spanclass“听”余叔岩的戏

今日推送之《“听”余叔岩的戏》录自《中国戏剧》1981年第6期,作者江上行。余叔岩,京剧老生。湖北省罗田县人,生于北京。谱名第祺,余三胜之孙,余紫云之子。余叔岩在全面继承谭(鑫培)派艺术的基础上,以丰富的演唱技巧进行了较大的发展与创造,成为
原标题:“听”余叔岩的戏今日推送之《“听”余叔岩的戏》录自《中国戏剧》1981年第6期,作者江上行。余叔岩,京剧老生。湖北省罗田县人,生于北京。谱名第祺,余三胜之孙,余紫云之子。余叔岩在全面继承谭(鑫培)派艺术的基础上,以丰富的演唱技巧进行了较大的发展与创造,成为“新谭派”的代表人物,世称“余派”。从前有个余派票友教我唱戏,他老是说我没有把余叔岩的腔唱对。于是就经常带我去听余叔岩的戏,还一再强调:听戏嘛,就是要闭目静“听”,这样才能把腔“听”会。那年余叔岩正和杨小楼合作,演出于北京香厂路新明大剧院,剧目精彩,搭配齐全。现在想来还是回味无穷。说也奇怪,当余叔岩一出场,台下鸦雀无声,环顾四座,的确有不少人闭着眼睛,轻轻地弹动右手,在大腿上拍着板眼。余叔岩之《定军山》坦率地说,对余叔岩的唱,我那时是没有欣赏能力的。要是照我老师的话把眼睛闭上去“听”,我非睡着不可,因此我就抗拒到底,始终二目圆睁,看他们的表演。“问樵”一场,樵夫是王长林扮演的。他的化妆、扮相,以及动人的神情已足以引人入胜了,加之他和余叔岩扮演的范仲禹见面后,二人一问一答,身段极多,更是好看。“书房”一场有个煞神出场,是钱金福扮演的。他演的煞神,单说模样儿,就好似天上下来的神仙。虽然是个花脸蛋,脸谱却勾得那么好看,一个“亮相”就象庙里的一尊泥塑神像,还有“耍牙”、“喷火”这些绝活,使我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范仲禹见煞神后,吓昏过去,余叔岩演的“硬僵尸”动作,就好象一根电线杆子,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这一系列的特技表演使我情不自禁地大声喝起彩来。这时,那些“听”戏的老先生们,再也舍不得闭上眼睛了。余叔岩演范仲禹,有一手我记得最清楚,就是“问樵”的甩鞋,他唱完一句后,不知怎么一来把脚一翘,右脚的鞋正好甩到头顶正中。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硬工夫,如果没有勤学苦练的基本功,决计来不了这一下子。有一回在粮食店中和园看王又宸演这出戏,他是谭鑫培的女婿,这出戏又是谭派名作,想象中一定出色当行了,没想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唱完一句后,人坐在台上用手把鞋拿在手里,再放到头巾正中,这就说明他的功夫不到家,不敢来这一招,与其甩不上去,不如干脆用手保险。余叔岩、王长林之《问樵闹府》一九二七年,我又一次在堂会上看余叔岩演这出戏,我随名票叶庸方先生同去的。他问我可知道余的这出戏好在什么地方。我只说了一句:“我看甩鞋的那一下最帅。”他说:“这不过是其中之一,譬如他在‘问樵’中起的那个‘吊毛’,不仅是一般所谓的干净利落,而是要从板上起板上落,起‘吊毛’时还要甩两边的水袖,别人就来不了。还有出箱时人笔直地从箱里翻出来,术语叫‘铁板桥’,都是腰腿的功夫,必须有幼功才行。票友下海的演员由于没有幼功,这些技巧就难以胜任了。余叔岩这出戏,出箱后抓两个差人的帽子,先掷一个,然后再掷另一个,第二个帽子他能不偏不斜地掷在第一个帽子上面,百发百中,从不失误。这都是绝活啊”,“不仅如此,在神情做表上,他能把范仲禹这个人物当时的精神面貌表演得恰倒好处。‘问樵’时范仲禹因为妻儿失散,处于神经错乱状态,但完全演成一个疯子不行。因为他有时糊涂,有时清醒。余叔岩不但在神情上演来恰如其分,而且能利用水袖、云手、台步等一切小动作,把它表达出来。剧中无论举手、投足,还是甩髯口、抓衣领,以至走路的步法,他都抓住了‘书卷气’这个特点,从而塑造了范仲禹这样一个人物的形象”。余叔岩的戏我看过不少,尤其是靠把戏,如《定军山》、《阳平关》、《伐东吴》的黄忠,《战太平》的花云,《麒麟阁》的秦琼,《战宛城》的张绣等。在新明大戏院,我还看过他演的《洗浮山》的贺天保。从以上这些戏可以看出,他虽是老生,却有武生的根底。他的老生戏也不是只限于唱工戏,做工戏、皇帽戏都很擅长。还能演昆腔如《宁武关》、《搜山打车》等。总之文武昆乱无一不精。象他这样全才的老生,真是不可多得。为什么余叔岩在艺术上有如此惊人的成就呢?这除了他得过不少名师传授外,和他的虚心学习、刻苦钻研是密切相关的。余叔岩(1890-1943)原籍湖北罗田,生于北京,是四大徽班之一春台班台柱老生余三胜的孙子,幼年唱戏艺名“小余三胜”。他从姚增禄学戏,后拜谭鑫培为师。可是谭鑫培艺不传人,好不容易教了他一出《空城计》,还不是剧中的主角孔明,而是被诸葛亮责打四十军棍的王平。为了把谭鑫培的艺术学到手,他到处寻师访友,不耻下问,凡是和谭鑫培合作过的,熟谙谭派艺术的人,几乎都成了他的老师。《空城计》的诸葛亮,他就是从和谭鑫培配戏的李顺亭那里学来的。他的武功把子和那些靠把戏得自钱金福,还有王长林、鲍吉祥,以及他的岳父陈德霖。为谭鑫培打过鼓的耿一,操过琴的孙佐臣,甚至与谭鑫培同过场的零碎龙套,他都向他们请益。即使是票友如红豆馆主(浦侗)、陈彦衡等,他也登门求教,还从逊清翰林魏铁珊研究音韵。他积累了谭派艺术的精髓,继承了谭派艺术的特点而又有所变化和发展,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堪称“余派”。余叔岩、张伯驹之《探母》余叔岩的舞台生活只有三十多年,四十年代前后,他就息影家园,不再演出了。他的徒弟,如杨宝忠、王少楼、谭富英、陈少霖都曾得他的亲授。他最得意的是他的女弟子孟小冬。一九三八年,李少春拜余为师,这是他最后收的一个徒弟,也是唯一能文能武继承余派衣钵的人。余叔岩因膀胱癌于一九四三年病故,享年只有五十三岁。他的几位高足,现在也相继去世了。余派艺术作为一种流派,应当继承发展。杨宝森的“杨派”就是由“余派”变化而来。青年一代学习余派艺术,不一定要学他这一句腔是怎么唱的,那一句是什么腔,主要要学习他到处寻师访友,誓把绝艺学到手的坚强意志,以及勤学苦练,不畏艰难、坚韧不拔的毅力。而要达到前辈演员的艺术境界,只有苦下功夫,别无捷径。(《中国戏剧》1981年第6期)怀旧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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