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 全职高手《一句》|老詹说,要有光

之前,我是忐忑的。全方言戏剧,首次登陆沪上,三个小时零五分钟的大戏…… 7月7日,首演,满座,谢幕,掌声雷动。 之后,好评、争议、如潮……酣畅淋漓 人性: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 一部戏,三代人,七十载。 16个演员,在3个多小
原标题:《一句》|老詹说,要有光之前,我是忐忑的。全方言戏剧,首次登陆沪上,三个小时零五分钟的大戏……7月7日,首演,满座,谢幕,掌声雷动。之后,好评、争议、如潮……酣畅淋漓人性: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一部戏,三代人,七十载。16个演员,在3个多小时里,塑造了70余个角色,更为难得的是,每一个都鲜活,编剧的塑造,导演的把握,演员的演绎,缺一不可。有人说,《一句顶一万句》是中国版的《百年孤独》,我更觉得这是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这幅画跨越了七十余载的时空,囊括了七十多个人物,每个角色都栩栩如生,有血有肉。《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每个角色都是独立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活环境,自己的人际关系,自己的故事,不是脸谱化的存在,卖豆腐的老杨、赶大车的老马、剃头的老裴、杀猪的老曾……各有各的生活,各自的悲欢喜乐。每个角色之间又是互相有联系的,卖豆腐的老杨喜欢和老马说心里话,因为方圆百里只有老马能看十里和看十年,剃头的老裴被媳妇和娘家哥哥欺负了要去杀人,恰又遇到了被老杨撵出来找羊的杨百顺……一条看不见的叙事线或自然或巧合的将众人连在一起,支撑起了整个故事。整个故事讲的就是这样一群老百姓,或普通、或卑微、或懦弱、或剽悍……还是剃头的老裴,他去杀蔡宝林,却领着杨百顺去吃了满满一大碗烩面,让杨百顺第一次觉得人的手是暖的。杨百顺在心里把老马、自己的爹老杨、自己的弟弟杨百利都杀了一遍。牛爱国喝多后,抱紧了章楚红。嫂子能随便抱吗?抱了就是畜生,但这就是人性,男人与女人天生就会的事。《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教书的老汪觉得女儿灯盏讨厌,烦她,打她,却在灯盏在水缸里淹死后,突然因为月饼上灯盏的牙印哭了三个时辰。当老汪站在台上念白、撕心裂肺的想念女儿灯盏时,我的心都碎了……哪有那么多卑劣和高尚!哪有那么多好人和坏人!不过是人性而已。真实的人性,朴实无华的情感。这,是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穿越时空,画的是你我。生活:杀心起落,一次次拿起又放下的那把牛耳尖刀三个小时,出现频率最高的道具,是一把牛耳尖刀:老裴拿着这把刀要去杀蔡宝林;杨百顺拿着这把刀要去杀老马;吴摩西拿着这把刀要去杀老高和吴香香;牛爱国拿着这把刀要去杀小蒋;牛爱国拿着这把刀要去杀小蒋的儿子;牛爱国拿着这把刀要去杀冯文修;……《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几年前,周华健出了一首歌叫作《我去大名府》:“老乡老乡你别问,我这要上大名府。……背后挂雕弓,腰间插板斧。大名大名,出生入死不算数;……眼珠胀得红,拳头紧握住。马上抖银枪,阵脚擂皮鼓。”抽刀便杀人者为“好汉”,拔刀又掖刀者为“百姓”。——《一句顶一万句》导演牟森周华健歌里快意恩仇的是“好汉”,而《一句》里面,是“百姓”。在我看来,《一句》最主要的一条线,便是吴摩西和牛爱国祖孙这两个小人物的命运悲剧,虽然也有嘶吼和抗争,但是却毫不留情的被命运碾压,被命运推向前方,没有丝毫的余地。没得选。《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这里,小人物的嘶吼和抗争,便是一把牛耳尖刀。一把一次次的被拔出、却又一次次被掖回的牛耳尖刀。为一口痰生恨,为几张饼生恨,为一记耳光、一次催账、一场通奸生恨。他们拔刀去杀人,杀父亲,杀妻子,杀好友,杀暗中作梗之人杀背信弃义之徒……真的杀了吗?没有!杀心几起几落。终是泪落刀藏孤身离去,独自奔走。《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无数次杀心起落,可是他们没有杀人,没有放火。他们随遇。他们而安。他们是你。他们是我。他们是百姓,他们注定不是“好汉”。这,便是小人物的命运与生活。因为,有些事,注定是杀解决不了的。“这就不是一个把他们杀了就能了结的事儿。就是把他们杀了,也挡不住吴香香对我不亲,对老高亲。他们骗了我,但是没有骗他们自己。”吴摩西跪在台上锥心大恸的嘶吼。“那你杀了他们之后呢?”“我和他们同归于尽。”“那你有没有想过百慧,百慧没爹没娘,她往后可咋办啊?”“百慧……”牛爱国吐得稀里哗啦,涕泪滂沱。这世上,最难看清的,是自己的心。“原来这世上的事,桩桩件件藏着委屈”你的杀心,起于何时,落于何处?所以,“好汉”是故事里的,“百姓”才是你我。把刀掖回来,是你的救赎,是他的获救。才是生活。孤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句话这句话,不知道说给谁听,不知道,谁,想听。大多数的时候,我们是无人可说。大多数人到后来,是无话可说。刘震云老师认为,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说话能算数的人,一句顶一万句,他们总是站在光明和灯光下说话,他们说的话,占的面积和体积很大。还有一种是世界上大多数人,我们随时在街上会碰到的人。他们的话永远没有面积和体积,就像卖豆腐的老杨、赶车的老马、杀猪的老曾、剃头的老裴、意大利牧师老詹,还有杨百顺、牛爱国、牛爱香等,他们一辈子是站在黑暗之中在说话。“谁对这些人最忽视?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刘震云说,“当他们身边没有人说得着的时候,他们说给谁听?只能说给自己听。当一个人把话说给自己听的时候,就叫心事。”当一个人只能把话说给自己听的时候,那便是孤独。当孤独到了一定限度,便会爆发。或,出走,或,出轨,或,……不过是,为了找个说的着的人。《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柏拉图在《会饮篇》里有一个小故事,剧作家阿里斯托芬为宴会上的人们讲了一则奇妙的寓言:很久以前,我们都是“双体人”,有两个脑袋、四条胳膊、四条腿,由于人类的傲慢自大,众神之王宙斯把人劈成两半,于是人类不得不终其一生苦苦寻找另一半,但是被劈开的人太多了,找到“另一半”成了最难的事情之一,但是孤独的“半人”仍然苦苦寻找着。这种寻找,超越了情感,超越了生死。因为说不着,母亲抛弃女儿,妻子叛离丈夫,去风餐去露宿,为娼为妓在所不惜。只要说得着,依偎相守一世追寻,只为一句话,人濒死亦可回生。因为,很多人,连死都不怕,却怕这如死水的生活。“再说点别的”“说点别的就说点别的”《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塔苏“你要敢带我走,我就有一句话要跟你说。”“我有一句新话,要告诉章楚红。”你心里,有没有这样一句话,是何时,是何地,又是,想与何人说?窗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卷儿纸头前面举例的时候,有个人我没提起过,这是整部话剧里面我最喜欢的角色——牧师老詹——一个在延津传教四十多年的意大利牧师——一个在延津传教四十多年只发展了八个教徒的牧师——一个自称自己不适合传教喜欢盖房子有个做泥瓦匠的意大利舅舅的牧师——一个用十六扇窗户的房屋木料盖成了三十二扇窗户能容纳三百多人却基本空了四十多年的教堂的牧师——一个头一次不以主的名义以你大爷的名义告诉吴摩西遇到小事可以指望别人遇到大事千万不能把自个儿的命运栓到别人身上的牧师——一个因为教堂被占只能住在破庙七十多岁还满县城的跑着传教最后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死在城西破庙的草铺上的牧师——《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李晏他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卷儿纸头,那是一幅教堂图纸。纸已经发黄,很多地方被虫蛀了。“这是一座八层高的哥特式教堂,中央穹隆,直径四十点六米;穹顶离地,六十点八米;钟塔高一百六十米,塔顶上有座大钟,直径六米。教堂标明用大理石墙面,七十二扇窗户,,窗上的玻璃是彩绘的。门头上竖着一根十字架,直插云霄。初看是一幅图纸,再看,图纸上的一切似都活了。教堂的七十二扇窗户,一扇扇被推开。塔顶上那座大钟,“哐当”“哐当”,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句顶一万句》剧照摄影:王小宁纵观《一句》,便是吴摩西和牛爱国祖孙俩的命运悲剧,沉重、压抑、憋屈,全程充满了一种被命运摆弄的无力与无奈。还好,有老詹,有老詹的这卷儿纸头。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么一卷儿纸头,让我们在命运的河流中颠沛流离之际尚能感到一丝温暖,让我们的前方有一缕光。有人的纸头建成了教堂。有人的纸头一直藏在秘密的地方,始终如新。有人的纸头已经发黄了,很多地方被虫蛀了。有人的纸头,颠沛流离,自己都忘记放在哪儿了。但是,我坚信,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一卷儿纸头。随着教堂窗户的打开,吴摩西的心里,似也开了一扇窗。随着教堂窗户的打开,牛爱国的心里,似也开了一扇窗。老詹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文章|惫懒的蛋编辑|水上摄影|李晏、塔苏、王小宁《零零零》《雷管》《海》《普拉东诺夫》2018.08.03-0408.08-11《落梅风》(19:30)2018.09.02(14:30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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