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大劫案亲历长江大劫案:女孩一进屋,他们立马去摸枪,给我吓坏了l北洋夜行记2

原创: 金醉 【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 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的 对于不了解的职业,我向来都很好奇。 不一定是奇怪的,开电梯的、夜班保安、搬
原标题:亲历长江大劫案:女孩一进屋,他们立马去摸枪,给我吓坏了l北洋夜行记2原创:金醉【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的对于不了解的职业,我向来都很好奇。不一定是奇怪的,开电梯的、夜班保安、搬运工,不算奇怪,但这些职业是常规生活的另一面。也有些奇怪的,入殓师、宠物墓地的、做花圈扎纸人的、哭丧的、卖寿衣的,很多都和死亡有关。死是生的另一面,我们却总不能用平常心对待。于是,和死相关的职业也“被“沾染了阴森气。这几年媒体报道的非常规职业里,我最好奇的是捞尸人。不是因为他们打捞尸体这一行为有什么奇怪——尸体漂在水上,总需要打捞的。我好奇的是,这是一项自古传承的职业,就像师傅带徒弟,一代一代,沉默却坚定地延续着。装逼地说,就像从太爷爷的师傅,到太爷爷,到我,到徐浪,我们夜行者也是传承的。生活在兰州什川镇的黄河捞尸人,37岁的魏职军。他被称为“黄河水鬼”。2011年,媒体报道了长江阳逻段的一名捞尸人,30年来他捞起了400多具尸体。阳逻段的水流大漩涡,浮尸容易聚集在此。俗话说,“浪尸漂,停阳逻”。民国时期,这里曾有一家慈善机构“培心善堂”,专职捞尸。民国早年,长江上的浮尸要多得多。遇上饥荒战乱,有些江段同时漂着几百具尸体,堆积成片。1926年,北伐军攻打武昌时,江面的浮尸全都漂到阳逻,“培心善堂”的打捞队整整捞了一个多月。在那场南北大战之前,我太爷爷金木曾经去过一次武昌,为的就是寻找捞尸人。他在笔记中说,当时是1918年春天,政府军(北洋军)挥兵南下,跟南方军阀在湖南干了起来。总理段祺瑞野心勃勃,号称要统一中国。金木和助手小宝当时去武昌,是想找长江捞尸人学一门技术:还原烧焦尸体的相貌。我查了很多资料,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诡异——不是因为捞尸人,也不是因为尸体。细思恐极的事儿,往往都比死人可怕。《北洋夜行记》是我太爷爷金木留下的笔记,记录了1911年到1928年期间他做夜行者时调查的故事。我在金家老宅,将这些故事整理成白话,讲给大家听。事件名称:长江浮尸记事发地点:江宽号客轮事发时间:1918年4月下旬记录时间:1918年7月半个月前,东城出了一宗纵火案,现场有一具无名尸首,烧得面目全非。我去警署找法医朋友,问能不能复原尸体的相貌。有个老法医说,他前清时候在汉口当仵作,见过水鬼用一种液体浸泡焦尸,尸体一发胀,能差不多还原相貌。我问他什么水鬼。他嘿地一笑,说北方人没见识——水鬼,就是专门在江面上打捞尸体的。人都说他们能沟通阴阳两界,跟鬼一样。这下我好奇了。小宝也激动,说这技术厉害,得去学学。随便一打点,我俩就出城南下,几经辗转到了上海。路上不太平,劫道的多。不管什么人,随便扯一身军装,就敢自称义军,其实就是土匪。1918年初,南北大战一触即发,新闻内容来源《老新闻-民国旧事(1916-1919)》。4月21号半夜,我俩在上海董家渡码头上了“江宽号”客轮,走水路往汉口去。江宽号是一艘前清时的老船,据说接待过俄国皇帝。船舱分为上中下三等,乘客什么人都有。带着丫鬟的贵妇,穿西装的读书人,还有穿长衫的行商走贩,脚上的鞋都磨旧了。最多的还是普通老百姓,穿着爱国布衫,大包小包。整艘船坐得满当当,至少得有一千多人。江宽号,是上海招商局的商船,当时招商局拥有22条商船,江宽号是比较老的一条。我和小宝住一层的中等仓,房间一字排开,几乎一模一样。汽笛声响过一遍,搬运工还在往底层的货仓搬货,十几个铁皮箱,上面贴着封条,三四个背快枪的护卫押着,不让人走近。后来知道,这是上海一家外国银行押运的鹰洋,共有十二箱。开船时已近半夜,江上起了雾,只能看见航灯照亮的江面,还有船身上红绿灯闪烁。我没去过武昌,临行前搜罗了一些长江沿岸的地形图,凑着房间里黄灯看,标记计划要去的地方。光绪年间的湖北汉口镇地图。1927年初,武汉国民政府将武昌与汉口(辖汉阳县)两市合并作为首都,并定名为武汉。今天由武昌、汉口、汉阳三镇组合而成的“武汉市”,其历史只有81年。不一会儿,小宝从甲板上跑回房间,脚下七歪八斜的。一弯腰,干呕了几声。我看他脸色有点发白,问他咋了。小宝捂着胸口:“水上有瘴气,可能中毒了。”我说瞎扯淡,:“每天这么多船,要真有瘴气,那还得了!”这时船身一晃,小宝又干呕起来。我哈哈大笑,说你这是晕船,什么瘴气。小宝知道不是中毒,放心了。一会儿,又叹气,说没想到自己晕船,后悔不该跟过来。我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安心。“听说江上有水贼,说不定就碰上了,你就可以大展身手——一打架就不晕了。”小宝往床上倒,拿被子蒙住脸就睡,说打个屁啊,腿都软了。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醒来时感觉轮船摇晃的厉害。我叫醒小宝,问他饿不饿。突然从隔壁传来一声尖叫。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小宝。小宝翻身起来,指指隔壁,说“是208”。我俩来到208门口,门里又没了声音。正要走,门突然打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从屋里跑出来。她看了我一眼,很跑进了旁边的206房,紧紧关上了门。这时,208房又走出一个高个男子。这人戴了个瓜皮帽,头方耳大,相貌朴素,像个农民。大个子看见我们,笑了笑,声音洪亮:“这小姑娘,不知怎么的,走错房间了,屋里的几个伙计吓到她了——真是不好意思。”大个子自我介绍,说他姓王,是做洋行生意的。听说我是记者,老王一巴掌拍在我肩头:“你得写写长江的水贼,叫大官老爷都看看,派兵给剿了。现在这世道,跑商带货的,都不敢出门。”回到房间以后,小宝说:“那屋的商人有古怪。”我点点头,老王说的官话,有种奇怪的口音。下午,我和小宝去吃饭,碰见老王和一帮伙计进了餐厅。老王走在前头,伙计跟在后头。老王坐下,几个伙计才坐下。上了菜,老王拿起筷子,几个伙计跟着拿起筷子。小宝看着他们,低声说:“这些人不像商人,倒像是道上的人——你说是不是水贼?”我说哪像水贼了。“那老王明显是个头儿,我从前押镖时,这种见多了,明明是劫道的,非打扮成送货的。”餐厅里人很多,英国人船长和洋人机师也在吃饭。茶水房的伙计往来穿梭,递毛巾、添水、送菜,忙个不停。跟其他闹哄哄懒洋洋的人比起来,老王几个人确实紧张了点。正说着,206房的女孩也进了餐厅。她穿着青布上衣,洋缎裙,腿上穿着黑色棉袜,脚穿小黑皮鞋,像个大学生。当时女学生的流行装扮。她看见老王他们,眉头一皱,转眼看见我们,快步走过来。女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睛亮亮的,嘴角尖尖朝上一弯,突然鞠了个躬,说感谢我们中午出手解围,一定要请我们吃饭。我俩没推辞,叫来伙计点了菜。女孩点了一份鳝鱼粉丝煲,说江上的鳝鱼最好吃。鳝鱼粉丝煲是一道有名的川菜,汤汁酸辣,鳝鱼鲜嫩,粉丝劲滑,非常下饭。女孩姓柯,叫柯临仙,是武昌镇人氏。在湖北农业学堂上学,去上海走亲戚回来,现在搭船回学校。湖北农业学堂,就是现在的华中农业大学。1898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创办看湖北农务学堂,1905年,更名为湖北高等农业学堂。几经变迁,1952年由湖北农学院、武汉大学农学院、湖南农学院、河南大学农学院等院校组成华中农学院。1979年,升格为重点大学,直属农业部。1985年更名为华中农业大学,为综合性大学。中午休息时,她出去方便,回来时一时迷糊走错了房间,一推开门,看见屋里坐着几个男子,个个剃着光头。柯临仙拿眼瞟了老王一桌,小声说:“他们有枪——我一推门,哗啦啦都掏出来了,一人一把。”小宝一拍桌子:“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是水贼。”柯临仙一听,啊了一声,说不会吧,他们不带着好多货吗?小宝又要讲自己押镖的事,柯临仙却没再说水贼的事儿,转而问我俩干啥的。我说自己是北京的记者,听到了水鬼的传说,特意南下来寻访,要写成纪实报道。柯临仙微微皱了皱鼻子:“我从小在江边长大,见过水鬼的,那些人邪的很。”接着她瞪圆了眼睛,说我给你们讲个事——“你们可别恶心。”她说,前几年武昌水果湖有家卖鳝鱼的,他家的鳝鱼又大又肥,爆炒特别香。就有人打听,你家鳝鱼哪捕的。那人不说。后来,有人给他钱,他就带着去了一个偏僻的江湾。湾里停着几艘小船,船上坐着个老头。“这老头就是捞尸人,你们要找的水鬼。水鬼船上栓了很多绳子,一拉绳子,底下是一具尸体——烂得脸都没了,嘴巴眼睛几个窟窿。”小宝听得入神,问跟跟鳝鱼啥关系?柯临仙说到这里,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鳝鱼粉丝煲,“这就是养鳝鱼的诀窍啊。尸体里钻的全是鳝鱼,又肥又大——哈哈哈!”小宝丢下勺子,捂起嘴巴干呕起来。柯临仙笑个不停,说小宝胆子小。我呵呵笑了两声,夹起碗里的鳝鱼,味道还不错。吃完饭,我俩又和柯临仙在甲板上闲聊了一会儿,回了房间。晚上十点多,我叫醒小宝,叫他一起去货仓转转,探下老王的底细。万一真是水贼,耽误事不说,船上动起枪来,可能伤到人。货仓里面,满满的码着货物,大多是土产,瓦缸、草席之类。正不知道去哪里找老王的货物,小宝突然嘘了一声,拉着我躲到几捆草席后面。我从草席的缝隙向外看去,从外面走来两人,是老王的两个伙计。二人径直走到货仓一角,那里码着一堆货物,上面盖着油布。掀开油布,是几十个小木箱。两人检查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盖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都是南方口音。一个说:“王排长说了,这批货汉口一上岸,就走小路南下,尽快运到前线去,不能耽误。”另一个说:“我怕出事,听说这里水贼厉害。”第一个声音说:“水贼厉害,我们也不好惹。”二人越走越远,出了货仓。我和小宝从草席后面出来,走到那堆货物前,掀开油布一角。木箱封装的很严,得起出铁钉才能打开。木箱上用油墨印着一些德文,我在日本旁听过医科学校,也学过一些德文的药名,认出这是拜耳公司生产的阿司匹林。1897年,德国拜耳公司的化学家费利克斯·霍夫曼首次成功合成了阿司匹林。它是当今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药物之一,每年的消费量约4万吨。阿司匹林(Aspirin)是拜耳公司的注册商标,在此商标已被该公司注册的国家中,其通用术语为“乙酰水杨酸”。小宝问:“要不要找东西打开?”我摇头,说不用,这都是药,这些人是当兵的。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清亮的声音,像是吹笛子。声音高低飘忽,音律起伏不定,听得人心慌。我怕打草惊蛇,急忙盖好油布,带着小宝原路返回,出了货仓。一上夹板,看见柯临仙正站在船头,倚在栏杆上,吹一只乌黑的短笛。这时天上月色正好,江风吹起她的衣裙,袅袅飞舞。只是这笛声实在不敢恭维,时而尖锐高亢,时而嘶哑低沉,鬼叫一样。甲板上还有几个洋人机师在喝酒,朝这边指指点点。我故意咳嗽了几声,柯临仙看见我们,放下笛子。我问她:“你这是吹的什么呢?很特别。”小宝小声加了一句:“鬼都被吓跑了。”柯临仙瞪了小宝一眼:“这不是曲子,我在试笛子。”她挥了挥那根黑色短笛:“在上海买到一把古笛,吹不好,声音很奇怪。”柯临仙说,她是学校音乐社的,这次回学校要参加演出,现在正好练习一下。这时船长一路小跑过来,边跑边摆手。到了跟前,还没站稳,他用蹩脚的中文说:“小姐,现在请不要在吹乐器!”说着四处望了望江面,我跟着看去,除了远处岸边几点渔灯,什么也看不见。船长站稳,正了正腔调:“最近的风声很紧,水贼随时会来,被他们听到笛声就不好了。”柯临仙吐了吐舌头,收起笛子。船长摆摆手,走过去把几个喝酒的技师赶回了船舱。柯临仙道了声再见,一溜小跑,也回房间去了。甲板上只剩我和小宝二人,小宝说:“要不要再下去看看?”我说算了。“当兵的事情,管他干啥——看不出那个老王长得挺憨,还是个排长。”我跟小宝解释阿司匹林的事,说这些药估计是要送到武昌,再往湖南战场送。第二天清早,我和小宝还在睡觉,甲板上就闹起来。有人见到了浮尸。离船五六米的江面上,漂着一个人,脸朝下趴着。一个水手找了根长竹竿,捅了一下,那尸体渐渐翻转过来,脸上已经没有了肉,露出半边骷髅。小宝吓了一跳,说话有点结巴:“操……这得漂多久了!”正说着,又是几具尸体漂下来。江水打了个旋涡,这几具尸体就相互碰撞、盘旋。水手一哆嗦,手里的竹竿掉进了江里。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是水贼杀人,水贼来了!”围观的人群登时乱起来。有人问水贼什么样,一个火炉房的工人,双手拉着脖子上搭的毛巾,一抻脑袋,说我见过,厉害着呢。人群围过去,他来了劲儿,说书一样。说长江水贼有十八路,最厉害的一路,杀人不眨眼,什么都敢抢。最厉害的就是拦江绝护网。“不管你什么船,网住了就完蛋!”火炉房工人正吐沫星乱喷的说着,一艘小船自雾中钻出来,船上有乌篷,船头站着一个老头。围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眼睛盯着江上看。这老头打着赤脚,光着腿,下身穿一条犊鼻短裤,上身的短褂打满了补丁,腰里系着稻草编织的围裙。嘴里叼着烟杆,吞云吐雾。火炉房工人一拍手:“不是水贼,是水鬼!”我连忙拉住他:“你怎么知道这老头是水鬼?”“腰里系着稻草裙,怎么不是?你看。”老头从船篷里扯出一根长木杆,杆上缠绕着一根麻绳,麻绳在杆头绾了个套,打成一个活结。等小船靠近浮尸,便递出木杆,杆头的绳结套进尸体的一条手臂,这边一拉绳子,木杆向前一耸,绳结收紧,将尸体拉过来了。接着又把绳子往船尾一系,又扯出一根麻绳,绾结,缠在木杆上,去捞下一具尸体。不一会儿,几具尸体全部挂在船尾,好像鱼获一样。小船一转弯,隐入浓雾中。小宝说:“我们不是来找水鬼么?喊他啊。”我回过神来,说:“这哪喊得来,至少是见到了。等到武昌再说。”船上的乘客见不是水贼,都松了一口气,闲扯一通,都散了。我和小宝一转身,看见船长站在栏杆前抽烟斗,愁眉不展。见我们走来,他叹了一口气:“有水鬼的地方,水贼就不远了。”说完转身走了,边走边摇头。傍晚,天阴沉下来,转眼下起了大雨,一片黑茫茫的雨幕,分辨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看了一会儿,产生了幻觉,觉得水是从江里倒飞入天上,十分神奇。突然船尾处砰的一声枪响,有人喊:“有水贼!水贼上船了!”往船尾一看,一群黑衣人扒着船舷爬上来,正从旋梯往底层货仓下。我和小宝跑过去,从旋梯上往下看去,老王和他的伙计也在货仓里,两边人马乒乒乓乓互相射击,将货仓里的瓦罐、草席打的千疮百孔。两边火力太猛,我拉着小宝往回撤,远远看见柯临仙跑过来,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小衣服。她问我:“水贼在哪里?”我一把拉上她:“赶紧回房间,太危险!”柯临仙听了我的话往回走,一边探头往下层看。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栏杆爬上来,向她扑去。我喊了一句小心,柯临仙吓得两手乱挥,那黑人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小宝奇了:“你的功夫这么好?”这时那黑衣人趴着呕吐了几下,小宝上去踢了一脚,说“怎么水贼也晕船?”柯临仙一拍手,哈的笑出声来。低头一看,自己只穿了小衣,啊呀一声跑了。船长带着一队水手加入战斗,枪声响成一片,甲板上人群跑得干干净净。奇怪的是,这群黑衣人并没四散抢劫乘客,全堵在货仓口。老王的人都亮了枪,分成两队人左右夹攻黑衣人,还有俩人死死守着那堆药品。这时候有人吹响了铁哨,黑衣人纷纷往船尾撤退,顺着绳子滑下小船。他们只抱走了一箱药品。那个地上晕倒的家伙突然爬起来就跑,我和小宝都没反应过来。不一会儿,除去被打死的,船上的黑衣人撤退的干干净净。柯临仙又从屋里出来,这回穿戴整齐。“这些人一定不是水贼,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小宝说你怎么知道,她眼睛一瞪:“你刚才没看见?水贼怎么可能晕船!”突然又是一阵枪声。一个落单的黑衣人,手里抱着一箱药品,被水手堵在楼梯口。老王带着人跑来,一边大喊:“别开枪,抓活的!”突然一声爆响,水手打中黑衣人手里的药箱。药箱摔在地上,一阵绿色的烟雾飘出来。大家看见怪烟,本能的都退散开来,远远地看着。黑衣人大喊一声,丢了手里的枪,双手捂住脸,载倒在地上翻滚。等绿雾散尽,老王一摆手,一个伙计冲过去,抱回药箱。透过散架的木板,我看见箱子里面,不是药瓶,而是一个个小铁罐。那个黑衣人脸上手上很快鼓起巨大的水泡,早就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脸上、手上的皮肉都已经烂掉,有的地方露出了白骨。船长用长枪揭开他的黑衣,发现里面穿的是北洋军的军装。这人是政府军的士兵。当时北洋军的装束,领口和纽扣很容易识别。水手们都拿枪指着老王,要他交待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毒物。老王一声不吭,手下的人也都举起枪,和水手对峙。船长挥挥手,叫水手都收了枪,放老王他们回去。老王一伙人进了货舱,守在那批货旁边。回到房间,小宝问我:“那妖雾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我说:“可能是毒气。我听说这玩意儿。洋人制造的,这几年欧洲大战,报纸上经常提到这个毒气弹,没想到亲眼见了一回。”我和小宝去找船长。这个英国人宁可息事宁人。他说,自己曾在欧洲战场经历过毒气战。“三年前,该死的德国佬第一次使用毒气,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我们也造毒气来报复。”他安排了水手监视老王。只要船上不出事,下了船就跟他没关系,“你们中国人之间的事,我不想管。”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在小镇伊普雷释放毒气。开启了毒气战的序幕。协约国也制造毒气弹反击。整个战争期间,双方一共使用了45种毒气。约12.5万吨,造成了100多万人的伤亡,其中1/10死亡。图中为堆放在战壕里的毒气弹暴雨一直下到半夜,江上起了雷电。因为傍晚的意外,乘客都躲在房间。我和小宝在房里睡觉,迷迷糊糊里,小宝又是一阵干呕。船摇晃得有点吓人,我俩的行李在地上翻滚了老远。突然听到猛烈的汽笛声,船在急速转弯。我披上外套跑上甲板,只见客轮行驶在一处江岸狭窄的地方,水流湍急。黑黝黝的江面上,远远驶来一艘大船,上面矗着巨大的烟囱。这时,响起紧急的电铃声,船长带着几个人跑过走廊,进了驾驶室。没多久,客轮调转了将近九十度,船身微微倾斜,我几乎站立不稳。暴雨中,客轮上的红绿灯狂闪,再三的拉响汽笛,向对面的大船发出警告。乘客们纷纷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柯临仙跑出房门,双手抓着栏杆。军舰的铁甲船头越来越接近,这时一道闪电下来,我看军舰上印着两个大字:楚材。这船我在报上看到过,是艘军舰,段祺瑞南下的护卫舰。4月25日,段祺瑞在汉口召开了两湖将领参加的“群英会”,在会后的当天下午段祺瑞与其随从乘坐“楚泰”轮东下九江,而军舰“楚材”号尾随护航。柯临仙跑到船头看了一会儿,大声喊:“不好,这大船是故意要撞我们!”我一愣,往远处看,楚材舰的船头已经近在眼前,却丝毫没减速。我们的船身刚转过一半,楚材舰拦腰撞了上来。一声巨响,我脚下一空,飞进了半空,给抛出了栏杆。情急之下,我伸手抓住栏杆,身子悬在半空中。柯临仙摔倒在甲板上,还没站起来,又给抛起,掉进江中,转眼不见了身影。船上的灯光全都黑掉,甲板和船舱里,传出惨叫声响起一片。小宝蹲在已经倾斜成坡的甲板上,稳住身子,慢慢移到栏杆边,奋力将我拉上去。船体开始倾斜,中间陷进水里。楚材舰撞击之后,偏转船头,继续前行。船长指挥人往水里放救生艇,所有人都涌到栏杆边。这时,不远处开过一艘小汽轮。船长和水手扬起求救的旗子,小汽轮很快转向,靠上来救人。小汽轮停在几十米远的水面上,船长安排人放下几排绳索,让乘客顺着绳索跳到汽轮上。汽船是以蒸汽为动力,蒸汽机驱动的轮船。它最早成功试航于19世纪初,是工业革命的产物。图为民国中后期的汽船。老王一伙人突然冲出来,挤在最前面,抢过绳索,一个个登上汽轮。一个水手上前阻拦,老王大骂一声,照水手脑门就是一枪。十几箱毒气瓶很快转移到小汽轮上。他跳上小汽轮,一枪打死驾驶员,发动汽轮,渐渐远离江宽号。突然一声爆响,船体中间的锅炉房炸开,瞬间火光冲天,碎片四溅。整艘客轮从中间裂开。我和小宝急忙往船尾跑去,船尾渐渐翘起来,人们纷纷向水里滑去,我俩赶紧抓住船尾的栏杆,慢慢的升到半空中。此时天空大雨滂沱,乌云低沉,不时划过一道闪电。我在高处向下俯瞰,闪电照亮整个江面。江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攒动,挣扎着,喊声震天。断成两截的船很快下沉,两头往中间陷下去,船头船尾高高翘起,甲板上的人噼里啪啦掉进江里。我看得头皮一阵阵发紧。很快,翘起的船尾开始缓缓下沉,如果一起入水,船体卷起漩涡,肯定游不出去。江宽号锅炉房受撞击爆炸,船从中间断开,陷入水中。我看见江里飘过一块船板,对小宝说:“咱们跳吧。”小宝满脸苍白,看了看江面,说:“你跳我也跳!”说完,我们先后跳进江里,我一把捞住那块船板,小宝拉住我的一条腿,一起顺水漂流。江面上全是扑腾的人,和已经死掉的人。江水冰冷,牙齿很快上下打战起来。小宝的脸,从苍白变成了铁青。我和小宝一人捞了一块木板,顺着江水漂流。过了五六分钟,前面出现一艘小汽轮,正是老王他们抢走的那艘。水面旋涡太大,他们开了半天还没走远。我和小宝死命游近汽轮,扒着船帮翻了上去。船上坐得满满当当,全是老王的人。老王一见我俩,伸手就掏枪。我一拳捶在他的鼻子上,打出血来。老王怒吼一声,大力撞过来,我脚下一轻,腾空飞起,砸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痛。小宝摇摇晃晃,给几个人围住,一点施展不开。老王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小宝像虾一样拱起了背,呕吐起来。老王抹了一把鼻血,掏出枪,指了指我俩:“妈的,送你们喂王八。”一排枪响,对面扫来一片子弹,打在船帮上,老王赶紧蹲下。我抬头一看,几十艘小艇包围过来,每只小艇上站着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身后站着几个当兵的,人人拿着手提机关枪。我这是搅和进了政府军和南方军的前线战,往哪边跑都是死路。手提机关枪,又叫花机关,是指德国MP18/28冲锋枪,正式的叫法是“白格门手提机枪”,汉阳兵工厂仿制了许多。老王一伙顾不上我们,向船外还击,更多的子弹打进来,碎屑乱飞,又是几个人倒下。小宝本来被几个人押着,反而因祸得福,那些人替他挡了子弹。我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这时一个榴弹丢进来,冒着烟打转,老王大骂一声,弯腰去捡。轰隆一声,榴弹在船头爆炸,老王粉身碎骨。堆放在船头的几箱毒气又漏了几罐,呲呲冒出绿雾。我喊了一声:“跳船!”小宝纵深一跃,跳进江里。我直接一翻身,也翻进水里。老王的手下还剩两个人,也冲到船头,拿着枪乱射,马上就被打死,倒在绿雾中。顺着爆炸激起的浪,我和小宝在江面漂了老远。黑衣人没工夫理我们,减下速度,慢慢靠近汽轮。他们的目标,是剩下的几箱毒气。毒气渐渐散尽,小艇贴上汽轮,黑衣人跳了上去。我和小宝渐渐支撑不住,慢慢往水里沉。这时,空中炸开一团烟火,照亮半个江面。十几艘木制快船从江岸飞速驶来。当先一艘船上,一个女孩长身直立,身穿紧身的鱼皮水靠,身背长枪,手持双刀。水靠的黑色罩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两眼亮晶晶。正是落水失踪的柯临仙。水靠是古代的紧身潜水衣,质地为绸布或者鱼皮,多为深色。《彭公案》第三十九回:从那边跳过一人,年约六十以外,头上戴的分水鱼皮帽,日月连子箍,水衣水靠,足下袖靴,手中擎着一对分水纯钢蛾眉刺,跳过这边来说:“闪开!待我结果他的性命。”图片来源于《天工开物》。黑衣人船队结成阵,开枪射击。柯临仙的船队丝毫不减速,顺着江水风向,越来越快,向黑衣人船阵冲去。柯临仙身后,不断有人中枪落水,可是她仍旧直直站着,一动不动。最后船队像一支支飞箭一样,插入黑衣人的船阵。柯临仙一马当先,跳到敌人的船上,挥刀砍杀,跟随的人也呼啸着跟上。我和小宝强撑着泡在水里,目睹了一场跳帮战。黑衣人只抵抗了一分钟不到,就崩溃了。有的小艇调头要走,却被人从后面包抄。柯临仙将食指和拇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唿哨。前去包抄的船上扯开一张黑色的大网,网绳有手指那么粗,网眼碗口大,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大网将逃走的黑衣人连小艇带人网起来,然后从快船的上面丢下几个大铁锚,每个铁锚都连接黑网的一角。铁锚沉入江中,黑网收紧,登时所有人成了瓮中之鳖。柯临仙身后的一个光头,捡起一把手提机关枪,一阵乱枪扫射,把里面的黑衣人和当兵的打成了筛子。我和小宝终于扛不住,四肢麻木了,浑身没了力气,渐渐沉入水底。我在水底睁开眼睛,依稀看见身穿鱼皮水靠的柯临仙,就像一条无鳞的大鱼一样,顺滑的游过来。她一弯胳膊,从后面勾住我的脖子,在水里一翻,又捞住小宝的领子,开始往回游。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感觉不到波浪的摇晃,已经在陆地上了。一抬头,柯临仙笑眯眯的看着我,已经恢复了学生的打扮。身后站着那个用机关枪杀人的光头。柯临仙告诉我,我已经在汉口乡下的村里了。小宝也安然无恙。原来柯临仙才是真正的水贼,而且是祖传水贼。柯家祖上,在明朝时期已经是独霸长江的大水贼。明隆庆二年,为湖广佥事徐中行提兵歼灭。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柯家宗族仍在,改名为陈,隐居下来,做了渔民。一直到清末,天下大乱。柯临仙的父亲恢复柯姓,带领宗亲重操旧业,仍旧做起了水贼,如今已经隐隐有称霸长江之势。父亲前年死后,柯临仙女承父业,居然巾帼不让须眉,把水贼的事业经营的有模有样,队伍更加壮大。这次柯临仙在上海就探知,有一批银行的鹰洋要运送,十二箱,足足八万块。于是就跟上了船。墨西哥银圆,又叫做“墨银”或“鹰洋”,后讹为“英洋”。是指1821年墨西哥独立后使用的新铸币,它是从1823年开始铸造的。鹰洋大体分为两种,1897年以前的花边鹰洋和1898年以后的直边鹰洋。晚清民国年间,外国银元输入中国者,属墨西哥鹰洋最多。据清朝宣统二年(1910)度支部调查统计,当时中国所流通的外国银元约有十一亿枚,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墨西哥鹰洋。后来发现洋行商人带了一批药品,也非常值钱,就想一并抢了。那天中午走错房间,其实是她故意的,目的是试探一下他们的武器火力。说到这,柯临仙忽然笑了,“火力倒不怕,却怎么也没料到有人撞船。”我问:“那天晚上,你在船头吹笛子,也是故意的吧?”“那是向我的手下传递信号,每个音符高低长短组合,就是一句话。”说完一叹气:“这次真是倒霉,船被撞沉了,八万块没了。抢了几箱药,还变成了毒气。”身后那光头说:“小姐,那些毒气罐儿肯定更值钱,看那些当兵的不要命地抢。”昨晚撞船的军舰楚材号,正是段祺瑞的军舰。黑衣人里头穿的北洋军军装,老王恐怕是南方军阀的人。至于这批毒气,实在想不通是哪来的。争夺毒气罐,紧接着军舰就来撞船,看来并非意外。我翻身下了床,点上烟抽了几口,说:“毒气这东西,就是用来杀人的——要不毁掉,你看怎么样?”光头哎了一声,“那哪行?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一分钱没捞到!”柯临仙一摆手,光头没再吭声。她冲我点点头:“南军偷运毒气,肯定是往前线送。政府就开军舰来撞。大仙儿斗法,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说完,她转身进了里屋,拿出张报纸,说:“事情已经闹开了,但报上说是意外撞船。”二十六日汉口电云,招商局江宽轮由沪来滇。昨夜八时三十分,驶至距此十里之刘家庙外,为楚材炮船所撞。于五分钟内沉没。楚材炮船乃载段总理由汉赴浔,因受损即折回。江宽船搭客一千余人覆顶,亦有客货一千五百余吨沉没。撞船之时,锅炉爆炸,水门大开,立时沉下,哭声震天。有以救命圈游至,欲抢上兵船者,兵船以枪弹严拒,驶行不顾。招商局接亚细亚公司电话,即派船驰往救援,同慈善会及各善堂借得救生红船十余号,竭力打捞尸身,拍照收殓。又闻江宽船长之尸身已于一日捞获,由官场验明溺毙无讹,随后即于二日在汉口安葬。——《申报》1918年5月3日不一会,有人将小宝送来。他倒没大碍,就是跳船时磕了一下胳膊,现在吊在胸前。两天之后,柯临仙带我和小宝去了水边一块河滩上。岸边早已垒起一个火窖,一个穿着西装,戴眼镜的老头,正在指挥众人,把装着毒气罐的木箱,一箱箱小心地丢进去。柯临仙问他:“老师,这样能行?”老者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这种毒气遇到高温就会变质,毒性就没了。唯一棘手的是密封铁罐,会炸开,现在修一个火窖,在里面烧,就万无一失。”柯临仙在地上揪起一片草叶,抛向空中,草叶迅速被风带走。“我们站在上风口,应该没事。”老头点点头。柯临仙划着火折子,丢进窑口。火苗从窖口窜出来,不一会儿,里面砰砰啪啪的爆响,却没有可怕的绿雾飘出来。我问柯临仙这个老头是谁。柯临仙说:“哦,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教授,教化学的。”小宝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是大学生?”柯临仙说:“对呀,这还有假?谁说学生不能干其他的?以后说不定还要去北京上学,到时候找你们玩。”第二天,我和小宝向柯临仙告别。她拍拍手,光头带一个老头进来,我一看,正是那天早上见过的水鬼。柯临仙说:“你们不是要找水鬼吗?我帮人帮到底,给你找来了。等会儿你们坐他的船出去,要不然会迷路。”我们乘坐老水鬼的船,绕了不知多少个弯,才回到长江上。老水鬼一边划船,一边给我们讲如何捞尸:“你要看是脸朝上还是脸朝下?朝下就是男的,朝上就是女的。”说着,他指了指前面,是个大漩涡,好多尸体都聚在那。手指处,却看见一个小山丘一样的东西,缓缓的在那里打旋。等船走近了,我仔细一看,不禁头皮发麻,这座小山,正是撞船那晚,被黑网网住的黑衣人一伙,被打死以后,连船带尸体,被黑网裹着,顺江流下,像一座漂浮的冰山。老水鬼看了,嘿嘿一笑,说道:“拦江绝护网!”在阳逻上了岸,老水鬼将泡尸水的秘方给了我,我向他道谢,老水鬼不以为意:“我现在有了养老的地方了,这些都是身外物。再说你是柯家小姐的客人,面子还是要给的。”原来老水鬼现在入了培心善堂,领着一份薪水。义务捞尸,然后再埋葬进义冢,许多无名漂尸不至于成了孤魂野鬼,算是为晚年行善积德。阳逻培心善堂始建于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1957年结束,存在百余年,它的主要任务是江上救生和打捞浮尸以及对浮尸进行处理,此外还办有“培心堂义学”“培心堂义园”,济贫惜苦,是阳逻地方唯一的慈善事业机构,在群众中有深远的影响。我问:“听说你们用死人养黄鳝吃,是真的吗?”老水鬼憨厚的笑了:“那是吓唬人用的,人家觉得我们晦气,就不来找麻烦了。其实老儿我最喜欢吃的,是热干面,淋上麻酱,那才叫香!”热干面具体何时出现还没有明确的考证,但广为流传的版本是在1920年代前后。由于没有汤汁,适合路上船上携带食用。金木的笔记讲到热干面,就没有了下文。至于那个泡尸秘方,太爷爷用了没有,效果如何,都没有记载。秘方也不知下落何处。1920年的《北洋夜行记》中,金木又提到这次船难,他写道:“江宽号之沉没,惨痛远过于民国元年英国铁达尼号海难。”1912年,泰坦尼克号船难发生时,正值民国元年,当年4月17日《申报》最先报导,译为“铁唐里克号”,同年5月、06月商务印书馆发行的杂志及教科书均译为“铁达尼号”。图为当时《申报》的报道。我查了很多资料,楚材舰撞沉江宽号的事件记载很少。除了《申报》当时发了很多新闻报道,其他媒体几乎全都没有详细报道。结合金木见闻和一些后人的分析文章,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南方军队从一战战场弄到了新式毒气武器,想用在湖南战场上。政府军截获情报,想在武器没上岸之前抢夺或毁掉。撞船和江上大战会发生,是因为双方的战略和计划里,并没有“平民”这个词,有的只是权力和所谓胜利。《航海史话》杂志曾刊登文章《段祺瑞肇祸风雨夜》的历史纪实文章,文中提到当时的媒体反应。并特别指出,当时有人目睹政府军舰曾开枪射击前来营救的汽轮。这应该就是金木经历的那场水上大战。事发之后,北洋政府火速封锁消息,暗中安排善后。正因为这种封锁,此事一直到现在都未调查清楚真正原因。金木当时并未将见闻公开发表,或许也是找不到刊发的地方。不管是南方军阀,还是北洋政府,都容不下一篇讲述真相的报道。据当时案发地点附近的居民回忆,撞船地点在丹水池铁路线路碑一三零号江面。撞船瞬间,灯火全无。当时天气还很冷,大雨不停,落水的人不是淹死就是冻死。连续几天,江面上都飘满了尸体。半夜撞船,很多人是在睡梦中,没能逃出船舱,活活闷死。江宽号是上海招商局的船,事发之后,安排了汉口分局捞尸,一共捞出800多具尸体,摆在后城马路慈善会广场(今中山大道利济路)陈列。一直到五月,尸体都没认领完,无主尸体就地腐烂,后被就近埋葬。当时有不少人在报上发表挽联,悼念江宽号上死去的无辜民众。案发之后的一年,招商局一直和政府打官司,想获得赔偿,最终却也不了了之,一分钱没拿到。唯一受到惩罚的,是楚材舰的船长、大副等人。找替罪羊,是自古以来的惯用手段,屡试不爽。金木说的没错,江宽号船难要比泰坦尼克更惨痛。因为,这是场权力对无辜者的谋杀。无论真相究竟如何,也无论真假水贼,争来斗去,都不过是蝼蚁。蝼蚁的意思,就是命若草芥。不管你当好人当坏人,怎么折腾,他们一伸手,就能摁死你。世界从未如此神秘▬▬▬▬▬●▬▬▬▬▬WePromiseWeAreOriginal本文属于虚构,文中未注明来源的图片视频均来自网络,仅用作说明,与内容无关。未经授权禁止转载欢迎转发给你的朋友看更多悬疑故事关注“魔宙”微信公众号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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