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再回红楼共批红楼|三十六回(下)

却说王夫人等这里吃毕西瓜,又说了一回闲话,各自方散去。宝钗与黛玉等回至园中,宝钗因约黛玉往藕香榭去,黛玉回说立刻要洗澡,【乔治桑:黛玉不约,婉拒。】便各自散了。宝钗独自行来,顺路进了怡红院,【乔治桑:宝钗热毒发作,又来怡红院。】【陆离:顺路
原标题:共批红楼|三十六回(下)却说王夫人等这里吃毕西瓜,又说了一回闲话,各自方散去。宝钗与黛玉等回至园中,宝钗因约黛玉往藕香榭去,黛玉回说立刻要洗澡,【乔治桑:黛玉不约,婉拒。】便各自散了。宝钗独自行来,顺路进了怡红院,【乔治桑:宝钗热毒发作,又来怡红院。】【陆离:顺路。】【静绿:约黛玉是藕香榭。自己一个人,顺路就是怡红院。】意欲寻宝玉谈讲以解午倦。【乔治桑:既午倦就该去午休,何苦拿别人解乏?】不想一入院来,鸦雀无闻,一并连两只仙鹤在芭蕉下都睡着了。【乔治桑:如仙境。】【荷香:最喜夏日安静的午后。】【素约:夏日炎炎,芭蕉冉冉,此刻的贾宝玉正做着甄士隐一样的梦。】宝钗便顺着游廊来至房中,只见外间床上横三竖四,都是丫头们睡觉。【乔治桑:是人间。】【荷香:宝玉的外间床上是婆子丫鬟睡觉的地方。】转过十锦槅子,来至宝玉的房内。宝玉在床上睡着了,袭人坐在身旁,手里做针线,旁边放着一柄白犀麈。【乔治桑:白犀牛的尾毛所制成的拂尘。贾府都用奢侈品。】宝钗走近前来,【荷香:端庄宝钗,本不应该再走进了。可她刚再王夫人那儿听了袭人的大好消息,要来告诉。】【素约:要是来告诉喜事,就该像后文湘云似的,上厢房找袭人,而不应该直接进入宝玉房内。】悄悄的笑道:“你也过于小心了,【乔治桑:的是。】这个屋里那里还有苍蝇蚊子,还拿蝇帚子赶什么?”袭人不防,猛抬头见是宝钗,忙放下针线,起身悄悄笑道:“姑娘来了,我倒也不防,唬了一跳。姑娘不知道,虽然没有苍蝇蚊子,谁知有一种小虫子,从这纱眼里钻进来,人也看不见,只睡着了,咬一口,就像蚂蚁夹的。”宝钗道:“怨不得。这屋子后头又近水,又都是香花儿,这屋子里头又香。这种虫子都是花心里长的,闻香就扑。”【乔治桑:一只蚊子哼哼哼,两只苍蝇嗡嗡嗡。此处暗香浮动,近水闻香,一只虫儿往里钻。】【静绿:乔兄此批,笑死。】说着,一面又瞧他手里的针线,原来是个白绫红里【静绿:有人说,未做好的肚兜不该挂里。】的兜肚,上面扎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五色鸳鸯。【荷香:鸳鸯。宝玉的妻子,姨娘在这里相聚。】宝钗道:“嗳哟,好鲜亮活计!这是谁的,也值的费这么大工夫?”【乔治桑:这还用问?好傻好天真啊。】袭人向床上努嘴儿。宝钗笑道:“这么大了,【乔治桑:既知大了,姑娘还动辄来人家卧室,叫人看到不好呢。】还带这个?”袭人笑道:“他原是不带,所以特特的做的好了,叫他看见由不得不带。【乔治桑:她总有法子对付。】如今天气热,睡觉都不留神,哄他带上了,便是夜里纵盖不严些儿,也就不怕了。你说这一个就用了工夫,还没看见他身上现带的那一个呢。”宝钗笑道:“也亏你奈烦。”【乔治桑:是袭人近人情处。】袭人道:“今儿做的工夫大了,脖子低的怪酸的。”又笑道:“好姑娘,你略坐一坐,我出去走走就来。”说着便走了。【乔治桑:给宝钗创造机会。】【素约:袭人啊,前儿在王夫人那里的进言犹在耳边啊,说什么“……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姑表姊妹,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你叫这么大的好姑娘坐在这么大了的宝玉床边,还是睡着的,你的心不悬了啊?】。宝钗只顾看着活计,便不留心,【荷香:不留心。】一蹲身,刚刚的也坐在袭人方才坐的所在,因又见那活计实在可爱,不由的【荷香:不由得。】拿起针来,替他代刺。【乔治桑:钗袭总能说到一块,做到一处。袭为钗副。】【陆离:床上宝玉在睡觉,床边宝钗做活计。宝钗万事考虑周详的人,觉得此举妥当吗?】【静绿:都是“由不得”“不留心”“不由的”作怪。】【荷香:“由不得”“不留心”,是曹公给宝钗坐在宝玉边上找的借口。既然不留心,不由得,又哪里会有意识妥当不妥当?】不想林黛玉因遇见史湘云约他来与袭人道喜,【乔治桑:是湘云来约黛玉。袭人总有喜事。】【陆离:这里只想理清一下是谁约了谁:之前在王夫人处,史湘云不在场。黛玉在场。遇见史湘云并告诉了她。史湘云更为袭人高兴,约了黛玉一起来与袭人道喜。(是有点罗唣,见谅。)】二人来至院中,见静悄悄的,湘云便转身先到厢房里去找袭人。【乔治桑:湘云找袭人。】【素约:湘云实诚,找谁就上该找的地方找。】林黛玉却来至窗外,隔着纱窗往里一看,【乔治桑:黛玉看宝钗。】【荷香:黛玉看的是宝玉,不想看到了宝钗。】只见宝玉穿着银红纱衫子,【素约:银红软烟罗。】随便睡着在床上,宝钗坐在身旁做针线,旁边放着蝇帚子,【乔治桑:此景不同寻常,犹如眼见。】林黛玉见了这个景儿,连忙把身子一藏,手握着嘴不敢笑出来,【乔治桑:黛玉捂嘴不敢笑。】【静绿:不怒反笑。】招手儿叫湘云。湘云一见他这般景况,只当有什么新闻,忙也来一看,也要笑时,忽然想起宝钗素日待他厚道,便忙掩住口。【乔治桑:湘云掩口不便笑。】知道林黛玉不让人,怕他言语之中取笑,便忙拉过他来道:“走罢。我想起袭人来,他说午间要到池子里去洗衣裳,想必去了,咱们那里找他去。”【荷香:湘云护宝钗。】【素约:湘云这是先入为主了。要是今日宝钗行为在前,待湘云厚道在后,今日又作何想?】林黛玉心下明白,冷笑了两声,只得随他走了。【乔治桑:黛玉心下明白,看破不说破。】(关于此处作者在用词等方面的安排及宝钗的人物形象,引发颇多争论,一并挪到文末。)这里宝钗只刚做了两三个花瓣,【乔治桑:也是两三个人的情感纠缠。】忽见宝玉在梦中喊骂说:【乔治桑:是喊骂。】“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乔治桑:宝玉梦中争姻缘。】【荷香:不知梦中是谁在对宝玉说金玉良缘,是谁在论及他的婚事。】【静绿:振聋发聩。】薛宝钗听了这话,不觉怔了。【乔治桑:绣着鸳鸯听得此言,宝钗既扎心又尴尬。】【陆离:薛家宣传金玉姻缘很久了,当事人宝玉梦中直接给予否定。梦中说梦梦非梦。】【荷香:宝钗虽猜不透木石姻缘是指什么,金玉良缘她是知道的。这是宝钗第一次知宝玉的心思。宝玉的心思已经分别透露给了袭人和宝钗,宝玉对袭人说时,是处于半疯魔状态,将前来送扇子的袭人当成黛玉,握着手吐露了真心。这次,则是在睡梦状态,直接嚷嚷出来,不知身边还坐着个宝钗。特犯不犯。心里念着黛玉,握的却是袭人的手,身边坐的是宝钗的人。这是宝玉一生的痛。】忽见袭人走过来,笑道:“还没有醒呢。”【静绿:宝钗,你可醒了?】宝钗摇头。袭人又笑道:“我才碰见林姑娘史大姑娘,他们可曾进来?”宝钗道:“没见他们进来。”因向袭人笑道:“他们没告诉你什么话?”袭人笑道:“左不过是他们那些玩话,有什么正经说的。”宝钗笑道:“他们说的可不是玩话,我正要告诉你呢,你又忙忙的出去了。”【荷香:是看到鸳鸯的活计,就忘了告诉袭人了。】一句话未完,只见凤姐儿打发人来叫袭人。宝钗笑道:“就是为那话了。”袭人只得唤起两个丫鬟来,一同宝钗出怡红院,自往凤姐这里来。【乔治桑:袭人和宝钗一同出,分道走。】果然是告诉他这话,【乔治桑:不管是“这话”,还是“那话”,都是袭人背后的话引出来的。】又叫他与王夫人叩头,且不必去见贾母,【乔治桑:必须瞒着贾母。】倒把袭人不好意思的。【乔治桑:可笑!】见过王夫人急忙回来,宝玉已醒了,问起原故,袭人且含糊【素约:惯能含糊。】答应,至夜间人静,【乔治桑:是夜深人静……】袭人方告诉。宝玉喜不自禁,又向他笑道:“我可看你回家去不去了!那一回往家里走了一趟,回来就说你哥哥要赎你,又说在这里没着落,终久算什么,说了那么些无情无义【素约:宝玉对袭人的离开始终界定为无情无义。】的生分话唬我。从今以后,我可看谁来敢叫你去。”袭人听了,便冷笑道:“你倒别这么说。从此以后我是太太的人了,我要走连你也不必告诉,只回了太太就走。”【乔治桑:拿了太太给的份额,立刻就变成了太太的人,连贾母也不放在眼里,唯太太马首是瞻。这幅嘴脸也是难看。】宝玉笑道:“就便算我不好,你回了太太竟去了,叫别人听见说我不好,你去了你也没意思。”【乔治桑:宝玉还在自作多情!人家自有盘算。】袭人笑道:“有什么没意思,难道作了强盗贼,我也跟着罢?【乔治桑:且与晴雯的“大家横竖是要在一起的”对看。袭人才不会一条道走到黑呢!】【素约:袭人要争荣夸耀,贾府盛才能争荣,贾府败,如何夸耀,当然不跟了。】再不然,还有一个死呢。【乔治桑:别人都能死,独袭人不能,她也总会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无法……”云云。】人活百岁,横竖要死,这一口气不在,听不见看不见就罢了。”【乔治桑:可笑!】宝玉听见这话,便忙握他的嘴,说道:“罢,罢,罢,不用说这些话了。”【荷香:袭人知道说自己离开,说自己死,最能要挟住宝玉,故每此都想以这些逼宝玉就范,以达到宝玉听她话的目的。而宝玉果然每次都不忍听这些。】袭人深知宝玉性情古怪,听见奉承吉利话又厌虚而不实,听了这些尽情实话又生悲感,【静绿:作者时不时借她总结一下宝玉。】便悔自己说冒撞了,连忙笑着用话截开,只拣那宝玉素喜谈者问之。先问他春风秋月,再谈及粉淡脂莹,然后谈到女儿如何好【静绿:宝玉素日喜欢谈者。】,又谈到女儿死,袭人忙掩住口。【荷香:袭人也知如何增加宝玉的谈兴。】宝玉谈至浓快【静绿:果然投其所好。】时,见他不说了,便笑道:“人谁不死,只要死的好。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乔治桑:骂死昏君。】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拚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乔治桑:此死,皆有沽名钓誉之嫌,是为死得不好。】袭人道:“忠臣良将,出于不得已他才死。”【乔治桑:处处看到袭卿的不得已。】宝玉道:“那武将不过仗血气之勇,疏谋少略,他自己无能,送了性命,这难道也是不得已!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他念两句书汙①在心里,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谈乱劝,只顾他邀忠烈之名,浊气一涌,即时拚死,这难道也是不得已!还要知道,那朝廷是受命于天,他不圣不仁,那天地断不把这万几重任与他了。【陆离:曹公借宝玉表达一个观点,反对数千年来的传统“忠孝”观。不须忠于某家某姓之社稷天下。朝代兴亡更迭,是天命所在。如果不圣不仁,天必生一新兴的力量来替换腐朽的某王朝。宝玉的言论在当时是够先进大胆的。又想起“反清复明”的索引派来了,喧嚷百年,真可以休矣。】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并不知大义。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静绿:此时的宝玉,还以为天下眼泪尽归自己,这一回后半段特意出一龄官,让他懂得“各人各得各人眼泪”的道理。越读《红楼梦》,越觉得每回回目安插的绝妙。宝玉懂了,直接听到宝玉梦话的宝姐姐可懂了?】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陆离:宝玉的“疯话”总与泪相关。越长大对人世越悲观,并已透着隐隐的绝望。】袭人忽见说出这些疯话来,忙说困了,不理他。【乔治桑:两人是睡在一处。】那宝玉方合眼睡着,至次日也就丢开了。【荷香:袭人刚以死要挟过宝玉,宝玉即来这一大篇死论,在袭人看来是忠义的死,在宝玉看来不过是为了要自己的名,并非真正的忠义,属沽名钓誉辈。在宝玉看来,死之大义是为“情”得“泪”。袭人的“死”劝,今后定会引起宝玉的厌烦。】一日,宝玉因各处游的烦腻,便想起《牡丹亭》曲来,自己看了两遍,犹不惬怀,因闻得梨香院的十二个女孩子中有小旦龄官最是唱的好,因着意出角门来找时,只见宝官玉官【静绿:偏不避讳宝玉的名字,可见宝玉是小名,是贱名。】【素约:未必。24回“原来这小红本姓林,小名红玉,只因“玉”字犯了林黛玉、宝玉,便都把这个字隐起来,便都叫他“小红”。】都在院内,见宝玉来了,都笑嘻嘻的让坐。【乔治桑:宝玉来了,都让座。】宝玉因问:“龄官独在那里?”众人都告诉他说:“在他房里呢。”宝玉忙至他房内,只见龄官独自倒在枕上,见他进来,文风不动。【乔治桑:宝玉来了,她视若无睹,好龄官!】宝玉素习与别的女孩子顽惯了的,只当龄官也同别人一样,因进前来身旁坐下,又陪笑央他起来唱“袅晴丝”一套。不想龄官见他坐下,忙抬身起来躲避,正色说道:“嗓子哑了。前儿娘娘传进我们去,我还没有唱呢。”【乔治桑:娘娘都叫不动的人,你宝玉算老几?】宝玉见他坐正了,再一细看,原来就是那日蔷薇花下划“蔷”字那一个。又见如此景况,从来未经过这番被人弃厌,自己便讪讪的红了脸,只得出来了。宝官等不解何故,因问其所以。宝玉便说了,遂出来。宝官便说道:“只略等一等,蔷二爷来了叫他唱,是必唱的。”宝玉听了,心下纳闷,因问:“蔷哥儿那去了?”宝官道:“才出去了,一定还是龄官要什么,他去变弄去了。”【乔治桑:此是贾蔷常态。】宝玉听了,以为奇特,少站片时,果见贾蔷从外头来了,手里又提着个雀儿笼子,上面扎着个小戏台,【乔治桑:扎个小戏台子干嘛?这是自讨没趣的节奏啊!】并一个雀儿,兴兴头头的往里走着找龄官。见了宝玉,只得站住。宝玉问他:“是个什么雀儿,会衔旗串戏台?”贾蔷笑道:“是个玉顶金豆。”【乔治桑:玉顶撞金,是宝玉梦中之境。】宝玉道:“多少钱买的?”贾蔷道:“一两八钱银子。”一面说,一面让宝玉坐,自己往龄官房里来。【静绿:蔷哥儿也是情种。】宝玉此刻把听曲子的心都没了,且要看他和龄官是怎样。【静绿:旁观者清,旁观者悟。】只见贾蔷进去笑道:“你起来,瞧这个顽意儿。”龄官起身问是什么,贾蔷道:“买了雀儿你顽,省得天天闷闷的无个开心。我先顽个你看。”说着,便拿些谷子哄的那个雀儿在戏台上乱串,衔鬼脸旗帜。众女孩子都笑道“有趣”,独龄官冷笑了两声,赌气仍睡去了。【乔治桑:是黛玉做派。】贾蔷还只管陪笑,问他好不好。龄官道:“你们家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个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乔治桑:是黛玉做派。】贾蔷听了,不觉慌起来,连忙赌身立誓。【乔治桑:是宝玉做派。】又道:“今儿我那里的香脂油蒙了心!费一二两银子买他来,原说解闷,就没有想到这上头。罢,罢,放了生,免免你的灾病。”说着,果然将雀儿放了,一顿把将笼子拆了。龄官还说:“那雀儿虽不如人,他也有个老雀儿在窝里,【乔治桑:黛玉无父无母,是黛玉的景况。】你拿了他来弄这个劳什子也忍得!今儿我咳嗽出两口血来,【乔治桑:是黛玉的疾。】太太叫大夫来瞧,不说替我细问问,②你且弄这个来取笑。偏生我这没人管没人理的,又偏病。”说着又哭起来。【乔治桑:是黛玉的悲伤。】贾蔷忙道:“昨儿晚上我问了大夫,他说不相干。他说吃两剂药,后儿再瞧。谁知今儿又吐了。这会子请他去。”说着,便要请去。【乔治桑:是宝玉做派。】龄官又叫“站住,这会子大毒日头地下,你赌气子去请了来我也不瞧。”【乔治桑:是黛玉的心肠。】贾蔷听如此说,只得又站住。宝玉见了这般景况,不觉痴了,【乔治桑:痴了。】这才领会了划“蔷”深意。【荷香:不知宝玉看他们,是否看到了自己与黛玉?】自己站不住,也抽身走了。贾蔷一心都在龄官身上,【乔治桑:是宝玉的心肠。】也不顾送,倒是别的女孩子送了出来。【乔治桑:此段贾蔷和龄官的场景,竟处处看到宝玉黛玉的身影。】【静绿:宝玉似乎跳出肉身,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和黛玉。】那宝玉一心裁夺盘算【静绿:四字好。】,痴痴的回至怡红院中,正值林黛玉和袭人坐着说话儿呢。【乔治桑:龄官似黛玉,回来就看到黛玉。虚虚实实。】宝玉一进来,就和袭人长叹,【乔治桑:是和袭人长叹,不是和黛玉叹。】说道:“我昨晚上的话竟说错了,怪道老爷说我是‘管窥蠡测’。昨夜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静绿:情悟。二十三回彻底明白自己和黛玉不是兄妹之情,这里彻底明白“情有独钟”。龄官这个黛玉的影子居然是第一个让他知道各花入各眼的人。】从此后只是各人各得眼泪罢了。”【乔治桑:不必和黛玉叹,黛玉的眼泪宝玉全得了。】【陆离:宝玉这一番所受的影响深远,对情的理解,由浑沌走向清晰。】【荷香:谢天谢地谢龄官,宝玉终于懂得只取一瓢饮了。】袭人昨夜不过是些顽话,已经忘了,不想宝玉今又提起来,便笑道:“你可真真有些疯了。”宝玉默默不对,自此深悟人生情缘,【乔治桑:是自此深悟人生情缘。】各有分定,只是每每暗伤“不知将来葬我洒泪者为谁?”【荷香:难道还不知?呆子。】【静绿:世事岂能尽如人愿。叹。】此皆宝玉心中所怀,也不可十分妄拟。且说林黛玉当下见了宝玉如此形像,便知是又从那里着了魔来,也不便多问,因向他说道:“我才在舅母跟前听的明儿是薛姨妈的生日,叫我顺便来问你出去不出去。你打发人前头说一声去。”宝玉道:“上回连大老爷的生日我也没去,这会子我又去,倘或碰见了人呢?我一概都不去。这么怪热的,又穿衣裳,我不去姨妈也未必恼。”【乔治桑:宝玉不想去。】【静绿:仍在本回开头贾母特批假期中。】【静绿:爱屋及乌。对“乌”一视同仁,就是对“屋”无意。】袭人忙道:“这是什么话?他比不得大老爷。这里又住的近,又是亲戚,你不去岂不叫他思量。你怕热,只清早起到那里磕个头,吃钟茶再来,岂不好看。”【乔治桑:袭人叫宝玉去。】【静绿:当着黛玉,袭人不提宝姐姐,聪明。】宝玉未说话,黛玉便先笑道:“你看着人家赶蚊子分上,也该去走走。”【乔治桑:黛玉借题发挥,讥讽宝钗。】宝玉不解,忙问:“怎么赶蚊子?”袭人便将昨日睡觉无人作伴,宝姑娘坐了一坐的话说了出来。【陆离:袭人善于避重就轻。】宝玉听了,忙说:“不该。我怎么睡着了,亵渎了他。”【乔治桑:是你梦话伤人,痴儿尚不知。】【陆离:宝玉对黛玉及其他女孩子都有或爱或怜或惜等。对宝钗,主要就是敬。】一面又说:“明日必去。”【乔治桑:宝玉碍于情面,只得去。】【静绿:不过是还情。宝钗份上,总是差一等。】正说着,忽见史湘云穿的齐齐整整的走来辞,说家里打发人来接他。宝玉林黛玉听说,忙站起来让坐。史湘云也不坐,宝、林两个只得送他至前面。那史湘云只是眼泪汪汪的,见有他家人在跟前,又不敢十分委曲。【乔治桑:是不敢委屈。】【荷香:湘云可怜。】少时薛宝钗赶来,愈觉缱绻难舍。【静绿:此时,钗湘二人亲密远胜黛玉,后来,湘云黛玉同病相怜,慢慢重新走近。】还是宝钗心内明白,他家人若回去告诉了他婶娘,待他家去又恐受气,因此倒催他走了。【荷香:宝钗在不妨碍自己利益时,还是很能顾及到他人的。】众人送至二门前,宝玉还要往外送,倒是湘云拦住了。【静绿:此回湘云两次懂事举动,可见也在成熟。只有宝玉有老太太护着,不能长大。】一时,回身又叫宝玉到跟前,悄悄的嘱道:“便是老太太想不起我来【静绿:老太太的精力,已经不足以关照到侄孙女。贾政王夫人就更轮不到了。】,你时常提着打发人接我去。”【乔治桑:吾闻此言,心疼湘云。】【荷香:等到下一次接湘云,怕是要到海棠社了。】宝玉连连答应了。眼看着他上车去了,大家方才进来。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①底本此字被涂改为“横”,原字已不可辨。据己卯本改。②原作“太太叫大夫来细问问”,己蒙戚诸本同,原文当有脱漏。“瞧,不说替我”是底本后人旁添文字,补后语意衔接尚好。列、杨、舒、辰等本则补作“太太打发人来找你,叫你请大夫来细问问”,似乎还未请过医生,但后面贾蔷所言,至少昨天大夫是来过的。略感矛盾,不从。-------------------------------------------------------------------------------以下是关于宝钗独坐床边绣鸳鸯一段的争论:【荷香:作者让宝钗来,与睡着了的宝玉独处,是为了安排她听到宝玉的梦话。然而,宝钗最注重自身形象,这样单独坐在宝玉床边绣花,连黛玉湘云看了都好笑,她怎会干得出?且看作者如何安排:首先说宝钗是顺路去怡红院,找宝玉以解午倦。进去后被袭人的手作吸引。此时作者再让袭人找借口出去,造成房内只有宝钗宝玉。且用“不留心”“不由得”等词,表明宝钗坐在宝玉身边绣鸳鸯,是不自主下意识动作。从而让“端庄”的宝姐姐有机会独自听到宝玉的梦话。】【素约:她怎么干不出啊?宝钗来怡红院可不是只有这一次,晴雯说“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不得好睡的”正是这位如假包换的好姑娘啊。今日不过是晴雯口中的“有事”罢了,不给她安排听宝玉的梦话,不给她安排对袭人的贺喜,不给她安排任何事,她照样来坐到三更半夜。这种有事无事就来坐的行为,不管别人笑不笑,作为最注重自身形象的宝姐姐都需要羞愧的吧。怎能别人不笑就不用羞愧,别人笑了才羞愧。】【荷香:我说的是让宝钗独自坐在睡着的宝玉身边,她是干不出的。并不是说她去怡红院她干不出来。去怡红院并不违规,所谓三更半夜之语,是晴雯气话。】【素约:作者已经安排宝钗干出来了,你还能否定文本说宝钗干不出来?作者笔下的宝钗跟你口中的宝钗不是同一人?书中所有人物所有事件都是作者安排,无论好事还坏事,不能好事坦然接受说宝钗就是这样的好,不好的事就拒不接受,说作者用了“顺路”“不想”“只顾”“不留心”“不由得”等等这些词就是说宝钗不是这样的人,这些词不过是作者为显示结果的合理性而安排的合理的过程,结果始终是不变的,而不是反过来用作者安排的过程去否定作者安排的结果。作者如果要安排宝钗不是这样的人,就会安排宝钗时刻“不顺路、想、不 只顾、留心、不 不由得”等,而不必安排出宝钗独坐在宝玉身边的结果,又扭手扭脚地搞出一堆词来说明宝钗本人是如何的不情不愿……有干得出不会干俩宝钗么?】【荷香:宝钗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善于藏,用符合世俗标准的淑女来包装自己,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她的真性情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地单独坐在睡着了的宝玉身边。这种行为别说宝钗,但凡是那个时代的大家闺秀,都不会干。但结果是宝钗她坐下了。为了符合人设,作者很细心地添加“不由得”“不留心”等词语,让宝钗这一坐坐得更合理。我并没有否定任何结果,相反,正是在说明作者的如此安排是为了让结果更合理。】【素约:“不由得”“不留心”等,还叫“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吗?见她在滴翠亭偷听别人说话,也没“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啊。湘云来了,她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跑到未婚男贾宝玉的房中去找贾宝玉,这叫“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同样给袭人道喜,湘云为什么径直去了袭人房,她这个时刻注意自己形象的倒去了宝玉房?我倒是想起林黛玉的一句话似乎更适合宝姐姐,她时刻更注意的是别人的东西别人的事情别人的形象吧。看到袭人那样的好形象要深敬一番,看到小红那样的坏形象要贬损一番。】【素约:晴雯的话需要去界定的是其真实性,而不是界定气话或闲话。无论气话或闲话,只要晴雯的话真实可信,那么宝钗真正的形象是需要商榷的。】【荷香:“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不得好睡的。”这是晴雯的气话。那么就来看看可信度有多大。宝钗那天去怡红院,是否坐到三更半夜?如果是,黛玉会三更半夜去叫门吗?当黛玉听到晴雯说“都睡下了,明儿再来罢”的话时,非但不走,反而说“是我,还不开门吗?”,如果是真的三更半夜人都睡了,黛玉断不会如此行事。黛玉的人设再与宝钗不同,再“情情”,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也畏人言,根本不可能还继续要求开门。所以,那时肯定不是三更半夜。那么宝钗有没有后来又坐到三更半夜?显然没有,黛玉吃了闭门羹,独自在门外洒泪时,看到宝玉送宝钗出来,可见,宝钗也并未坐到三更半夜。由此可证明,晴雯那句气话夸张成份很大,不真实,不可信。当日跑来的,有宝钗,也有黛玉。此二人都是大家闺秀,不论是表面装淑女,还是真淑女,都会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她们都对去怡红院丝毫不以为意,读者又何必以一丫鬟之气话,下逾矩之大棒?】【素约:哈哈,晴雯的话是否可信,你就用“三更半夜”的夸张性来界定晴雯气话的真实性啊?这么界定的话,李白的诗大部分可以作废了。用“三更半夜”来辩解,完全是避实就虚、避重就轻。因为晴雯的话,重点在“有事没事来坐着”,而不是“三更半夜”,因为谁都知道“三更半夜”只不过是形容很晚之意,是夸张用语,就是我们口语中也经常说到,你能用这个夸张化的形容词否定掉“有事没事来坐着”的事实?所以,你要认为晴雯的气话是不真实的,应该去否定她说到的“有事没事来坐着”。】【荷香:三更半夜自然是指很晚的意思,我并非在论证那时是二更还是三更。说宝钗坐得很晚,本身就是有失真实的。晴雯这句话,在我看来,坐到很晚妨碍人家睡觉,比有事没事坐着要严重得多。若真的坐到如此之晚,那是宝钗的行为不检点。所以有必要论证一下这句话的不实。至于宝钗时常去怡红院找宝玉,我从未否定过,书中也有提及。但时常去怡红院,是否是有失检点?如果宝钗有事没事就干有失检点的事,一不符合宝钗人设,二不会博得众人口碑。】【素约:三更半夜形容很晚实不实,看原文(26回至27回)四处描述,及63回对怡红院关门的时间描述。却说那林黛玉听见贾政叫了宝玉去了,一日不回来,心中也替他忧虑。至晚饭后,闻听宝玉来了,心里要找他问问是怎么样了。……再往怡红院来,只见院门关着,黛玉便以手扣门。谁知晴雯和碧痕正拌了嘴,没好气,忽见宝钗来了,那晴雯正把气移在宝钗身上,正在院内抱怨说:“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话说林黛玉正自悲泣,忽听院门响处,只见宝钗出来了,宝玉袭人一群人送了出来。待要上去问着宝玉,又恐当着众人问羞了宝玉不便,因而闪过一旁,让宝钗去了,宝玉等进去关了门,方转过来,犹望着门洒了几点泪。自觉无味,方转身回来,无精打彩的卸了残妆。紫鹃雪雁素日知道林黛玉的情性:无事闷坐,不是愁眉,便是长叹,且好端端的不知为了什么,常常的便自泪道不干的。先时还有人解劝,怕他思父母,想家乡,受了委曲,只得用话宽慰解劝。谁知后来一年一月的竟常常的如此,把这个样儿看惯,也都不理论了。所以也没人理,由他去闷坐,只管睡觉去了。……(63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宝玉说:“关院门罢。”袭人笑道:“怪不得人说你是‘无事忙’,这会子关了门,人倒疑惑,越性再等一等。”……已是掌灯时分,听得院门前有一群人进来。大家隔窗悄视,果见林之孝家的和几个管事的女人走来,前头一人提着大灯笼。晴雯悄笑道:“他们查上夜的人来了。这一出去,咱们好关门了。”……林之孝家的又问:“宝二爷睡下了没有?”众人都回不知道。袭人忙推宝玉。宝玉靸了鞋,便迎出来,笑道:“我还没睡呢。妈妈进来歇歇。”又叫:“袭人倒茶来。”林之孝家的忙进来,笑说:“还没睡?如今天长夜短了,该早些睡,明儿起的方早。不然到了明日起迟了,人笑话说不是个读书上学的公子了,倒象那起挑脚汉了。”说毕,又笑。宝玉忙笑道:“妈妈说的是。我每日都睡的早,妈妈每日进来可都是我不知道的,已经睡了。今儿因吃了面怕停住食,所以多顽一会子。”……说毕,吃了茶,便说:“请安歇罢,我们走了。”宝玉还说:“再歇歇。”那林之孝家的已带了众人,又查别处去了。这里晴雯等忙命关了门……——26回中两次说到怡红院门已关,这个时间晚不晚呢?可以从63回的群芳夜宴中寻找答案。群芳夜宴,正是宝玉生日,已是“天长夜短”之时,与26回说到的季节一致,都是夏日。也就是说,怡红院如有固定关门时间,26回和63回的时间也应是一致的。现在来看63回说到的关门时间:第一个信息是宝玉想早点关门,袭人进行了阻止,怕时间上的反常,被人怀疑。这个信息传达的是,若无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提早关门,提早关门会有特殊情况的说明,未加说明的关门,便是正常的固定时间。第二个信息是,“至掌灯时分”,巡夜人林之孝家的问话,“宝二爷睡下了没有?”问话的言外之意,是此时已是睡觉时间,当贾宝玉回答“还没睡”时,林之孝家的长篇大论一番教导,大意是要早睡早起不要像抠脚大汉。贾宝玉为此辩说,“妈妈说的是。我每日都睡的早,妈妈每日进来可都是我不知道的,已经睡了……”这些对话明确了此掌灯时分已是睡觉时间。巡夜去后,晴雯关门。说明怡红院晚上正常关门一般在掌灯时分查夜之后。晚上的关门时间既明,那么26回的第一次关门大时间,是林黛玉于晚饭后,第二次关门是在宝钗走后立即关门,再次强调,都是在说明已晚,都已是睡觉时间。第三次,林黛玉回来,“卸了残妆”,也说明已经很晚。第四次,紫鹃不理,“只管睡觉去了”。这第四点与晴雯所说“叫我们三更半夜不得好睡”则更是完全呼应。所以,晴雯的“三更半夜”不过是形容很晚的用词,并无不实之处。至于宝钗坐到很晚和黛玉这么晚还去拍门,要不要上纲上线到是不是不检点,是另外的问题,这里只证明晴雯所言非虚,从而证明宝钗确实坐到很晚。】【素约:作为读者,视角全面,不应该只像书中某些视角受限的人物一样,只看到其中某一种形象,而不顾人后私下的另一种形象。毫无疑问,宝钗在人前的设置,端庄沉重知大礼,一问摇头三不知。在她要表现的人物面前,确实如此。但是她在任何人面前任何时刻都这样吗?不是!她偷听跟她毫无关系的小红坠儿的私下对话;她有事没事跑怡红院坐到很晚直至引起晴雯的抱怨;金钏儿跳井跟她毫无关系她也没有置身事外;同样给袭人道喜,湘云去的是袭人的厢房,而对比明显的她在午睡时间在一路看到睡睡睡,仙鹤们睡着、横三竖四的丫头们睡着后,还是毫不避嫌!地径直去了宝玉的卧室,看到宝玉睡着了,不扭头就走还要“谈讲以解午倦”?这是解午倦的场地吗?甚至最后独坐在睡着的未婚男贾宝玉身边,而这位男性此时穿着银红纱衫子的内衣,睡姿“随便”,如果真是一个时!刻!注意自己形象的人,断不会有此大失男女分寸的场景!作者同时间写湘云给袭人道喜之规矩,正是写宝钗之不规矩。“不由得、不留心、只顾”等等这些词无不在说明她没有时刻注意!此次独坐在宝玉的床边引起争议,但实际上类似宝钗去宝玉的卧房这并非第一次,比如湘云来贾府的第二天,宝钗就一大清早跑去了宝玉的卧房,只是可惜宝玉比她更早地离开了自己的卧房,于是跟袭人,守着空房聊起天。本次宝钗独坐宝玉身边,强调“不留心、不由得,只顾”等这些词,似乎这次独坐是一个偶然事件,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必然结果,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卧室去多了,二人独处是迟早会发生的事。之前一次次有事没事、早也去晚也去、大毒日头也去怡红院,每次还写得很具体,都是为独坐的情节作铺垫,使她的独坐床边没有那么突兀,也是给她在未婚阶段一次次进怡红院的最高交代,这也正是小说的张力所在。“不留心、不由得,只顾”等,不过使本次情节显得更加自然,水到渠成。】【荷香:不妨就先假设你说的情况属实:掌灯之后大家要睡了,怡红院关院门了。那么黛玉就是一个人在很晚的时候,跑到怡红院去敲门。晴雯不开,说睡下了,她非但没意识到天晚,还觉得是丫鬟在开玩笑,怕没听出她的声音,继续叫开门。吃了闭门羹后,委屈不已,第二天还对宝玉说是丫鬟懒,要教训教训。这样的黛玉,哪里还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小姐?黛玉再情情,再从小和宝玉一床睡着长大,在礼节方面也是很有分寸的。再者,时间这么晚了,贴心紫鹃哪里去了?居然任由黛玉一人摸黑回去。六十三回林之孝家的一行人,还打着灯笼查上夜呢。中秋夜黛玉湘云联诗,紫鹃翠墨找她们也是一通好找。如今天黑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黛玉不归,紫鹃怎么就不寻找?可见此假设是很不符合黛玉紫鹃的人物形象的。至于黛玉后面慢慢回去,又无精打彩卸装,都是宝钗离去后发生的事情。就不在此多说了。其次,再来分析一下时间节点。贾府里,什么时候是大家各自归房歇息的时间?起更。也就是黄昏戌时。也是在起更后,大观园园门上锁,上夜的人开始上夜。那么,从晚饭后到起更,大约有多长时间呢?可以参照第七十一回。贾母晚饭后,让喜鸾四姐儿拣豆子,一升豆子,一粒粒拣,每拣一个念一声佛号。这拣豆子就要花多少时间?拣完人散后,鸳鸯向贾母汇报凤姐哭鼻子的事情,随后宝琴回来,贾母想起要吩咐园内的人善待喜鸾四姐儿,鸳鸯入园传话。先去稻香村,又去晓翠堂,与宝玉和众姐妹聊了半天,才到起更时间,各自回房。由此可见,从晚饭后,到回房歇息,是有很长的时间的。而黛玉晚饭后记挂宝玉,前往怡红院,看见宝钗进去,自己站住看了一会儿水鸟。然后去怡红院,就发现院门关了。若院门是在起更各自回房时间关的,那么黛玉看水鸟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哪里是“一会儿”?真那么长时间,体弱的黛玉也吃不消啊。且她一心惦记宝玉,不可能看几只水鸟看那么长时间。由此可见,这天怡红院院门关得有些早。关院门,并不能作为“很晚了”的证据。钗黛二人往来怡红院,应该是在晚饭后的正常活动时间范围。】总之,如贾母所说,书香门第的小姐,知书达理,身边的婆子丫鬟,也不是吃闲饭的,哪里会轻易做出忘书礼的事情-------宝钗有事没事坐到三更半夜,黛玉三更半夜去敲怡红院的门?】【素约:你始终就要用林黛玉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她知书达理一定不会干某些事、再用林黛玉的行为为薛宝钗的行为作辩护,来循环播放吗?所谓知书达理的人到底会不会干某些事,可以看看你例举的贾母,她同样也说过一段话,是关于大家公子贾宝玉的正经礼数。原话如下:贾母也笑道:“我们这会子也打发人去见了你们宝玉,若拉他的手,他也自然勉强忍耐一时。可知你我这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贾母的意思很明确,所谓的大家公子小姐的正经礼数,在外人面前必须做到,私底下却并不强求。而你呢,始终以里里外外有且只有一种正经礼数形象作所有的辩护。这次辩论的开始,是从薛宝钗独坐在贾宝玉床边起,到最后变成了林黛玉某晚去敲门是不是很晚的辩论。关键的转折点在哪?始自你上纲上线的认知,你认为如果薛宝钗坐到这么晚影响了别人睡觉,那就是不检点。于是为了证明薛宝钗不是不检点,便要把时间证明成很早。可是你要证明的时间很早,除了七拐八拐用知书达理的小姐绝不会干这种事的论调来循环播放外,可有真正意义上的事实依据?而我对时间很晚的四大证据,全部来自文本。现在的分歧,完全是论证的方式问题。何种方式合理,各人各有判断。另外,你为了证明宝钗不是不检点,所以要证明时间很早;而我即使证明出时间很晚,也不认为宝钗坐到很晚就是不检点,只是坐到很晚,会引起一些人的抱怨,因为影响到了别人的作息,也会引起读者的反感,因为宝钗的自我人设,端庄沉重知大礼,还时刻教导别人。】第三十七,三十八回的共批,是最先发的两回。特将链接放于此,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当初”吧。一路走来,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鼓励,红楼未完,共批继续!声明:公众号原创标识,只针对批注部分,正文图片选自网络。本篇校文选自《红楼梦脂评汇校本》,吴铭恩校订,万卷出版公司2013年10月出版。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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