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谦敛学习书法《乐兄帖》中的“有敛有放”

(一)书写背景简介 《乐兄帖》应在知雍丘县得罪,谪监中岳庙,任满,将另调他官时所作。所称「仆仆走黄尘,未能高卧」。 因监庙是「闲职」,所以能够「高卧」。《拜中岳命诗》中亦有「静洗看山睛」及「图书了此生」之句,可左证。 考宋代监庙等祠官
原标题:学习书法《乐兄帖》中的“有敛有放”(一)书写背景简介《乐兄帖》应在知雍丘县得罪,谪监中岳庙,任满,将另调他官时所作。所称「仆仆走黄尘,未能高卧」。因监庙是「闲职」,所以能够「高卧」。《拜中岳命诗》中亦有「静洗看山睛」及「图书了此生」之句,可左证。考宋代监庙等祠官,「选人三年一任」[4],帖中所说「方图再任,而近制厘革,念非久,复」。则是三年将满,米芾欲再任,却未获许可,以后又须出任─「复」官,故有「此为恨也」之语。(二)题跋1.明胡俨跋:「右宋米芾元章手书,其称乐兄同官不知为何人物,其字画奇壮,有可爱者,尝见东坡称其书超迈入神,盖其为人卓荦不羁,故书亦似之。临者谓草书之变始张旭,行书之变由米老;或又谓其神锋太峻,如仲由末见孔子时风气。然用草有法,要之自成一家,未易到也。」2.明董其昌跋:「米元章帖有云:『余十岁学唐碑,自成一家,人称为似李邕,心恶之,乃师沈传师与王大令。』它日又云:『吾书无一笔王右军俗气。』其自负如此,即英雄欺人,亦开书家眼目,不得以山谷所评仲由未见孔子时气象相看也。此二酉所鉴定,真迹无疑。」(三)论笔法1.散水所谓「划不变为布算,点不变为布棋」,散水的三点,如不讲变化,容易写成类同而乏味。前人对于写好散水有过不少意见。《翰林密论二十四条用笔法》「散水口诀」云:「上衄侧,中偃,下潜趯锋」;《玉堂禁经》云:「法以微按而饷揭,意以轻力为美」。不管任何说法,都要在变化中求得新美。米芾的散水写法,变化极多,审其用笔、结体,各有异趣,故给人以新美的感觉。其散水法和写「三」字一样,也讲求「自然异」和「故作异」。从不同写法所表现的笔划型态中,读者会得到不同的感受。《乐兄帖》中散水字边的字有「法」、「清」、「江」、「湖」四字。「法」字的散水边较挺劲,锐利的一提承接右半边的一横,使整个字的线条势不可挡。「清」的散水编写的较钝而重,余臆测试谓了使整个字协调,这样的写法,圆转之笔意较浓,虽然在米芾所有的散水写法中,属于较不突出、没变化,但尚不呆板。「江」、「湖」两字的散水看似雷同,但仔细区辨,仍有差异;「江」的散水外缘成圆弧状,「湖」的散水边中,下面两点往内侧收,整个体态就不同。后世学习米芾书法者,常垂意于他的散水写法,但善学者,每求趋变之理,不善学者,每拘于形相。故非失之偏软,即失之生硬;非失之浅率,即失之重滞。2.垂露和悬针「垂露」是收笔处藏锋的竖划之形象化称呼,「悬针」是收笔处露锋的竖划之形象化称呼。按姜白石的说法,「悬针者,笔欲极正,自上而下,端若引绳。若垂而复缩,谓之垂露。」又说:「意尽则用悬针;意未尽,须再生笔意,不若用垂露耳。」《乐兄帖》中,属于悬针的有「辜」、「中」;属于垂露的有「命」、「制」、「卧」。仔细看「辜」字的悬针竖,并非如锐针,反而适用强劲的刷笔一刷而下,末梢也不适成针状,笔毛也分叉了;又「中」字的悬针笔稍呈向右弯的圆弧状,整笔从头至尾都是圆钝状,亦不似一般悬针竖给人的锋利感。而米芾的垂露竖常不见露珠下垂时浑圆的形象,而是笔下行至收处戛然而止,锋稍驻即向上空提,结束处似快刀斫削,较为平整,「制」字就是这样的写法。「命」字的写法夹在悬针和垂露之间,写法似悬针,表现手法却似垂露。「卧」是不同于一般竖的写法,细而挺的中锋笔,少了速度感,不是一竖直下,边运行边思考,余将之归于垂露竖是有不当。另有一字在此区隔开说明,「解」字的一竖向左侧出锋,一般人都知道应当是未承接下一字而来,一竖直行而下,至底部稍停在往左,在作品上我们出锋处发现有一点,不知是米芾不留神点到还是运笔太快煞不住,或后世流传之破损都有关,但是重点在笔笔皆异的竖划才是。3.方圆书法理论中所谓的「方圆」,一般指用笔的方圆和结体的方圆。方圆多用外拓,须顿笔,形呈方折,带有隶书笔意;圆笔用提笔,多中含,形趋圆润,带有篆书笔意。何者圆,何者方,可于点划波撇起止处见之。结体方面,是指字所显露的结构型态或方整,或圆转。古人另有「体圆用方」之说,「体」是内在的,此处可理解为「意」,「用」是外在的,此处可理解为「笔」。体圆用方,是说作画时心中要沉静容隽,而笔下要遒劲飞动。两者结合,才能静中寓动,动中含静,疾而不枯,缓而不滞,丰筋建骨,得高穆冲和之意。《乐兄帖》多用圆笔,首行「顿」字在结体上属于左圆右方;第二行的「法」字,右半部的底下属于方笔,但是「去」的上方转笔仍属圆转;第六行「蒙」字较多方笔,尤其在转折角都可感受到稍停之意,倒数第四行「蒙」字也是如此;倒数第二行「祠」字也是方笔较多,尤其「司」的转折角尤其明显;最后一字「下」的转折方折有力,也是方笔精神之所在。其余无特别提到的字有的是方中带圆,有的是圆中带方。大体而言,米字擅用方笔是众所皆知的,也因如此,我们常感其字古朴中有拙趣,温婉中暗露刚强。方和圆是相辅相成的两面,通常它们总是紧密结合的。姜白石《续书谱》云:「方者参之以圆,圆者参之以方,斯为妙矣。然方圆曲直不可显露,直须涵涌而一出于自然。」米字当属于方圆互参、涵涌而一出于自然者,断然划分出方圆也是不妥当的。(四)论字的结体1.收中宫昔人以为欲明书势,须识中宫。九宫尤莫重于中宫。凡字之疏密斜正,必有精神挽结之处,兹即谓「中宫」。黄山谷书势,师法大字《瘗鹤铭》,收其中宫,宽其外侧,形成「辐射状」。中宫紧是黄山谷字的特点。米字虽不若黄字明显,但从结体中仍能约略窥见此老留意处。米芾曾说:「见柳(公权)而慕紧结,乃学柳(《金刚经》)。久之,知出于欧(阳询),乃学欧。」欧、柳的紧结对于米有过不小的影响,米字跌宕纵逸,而无松弛、涣散之弊,正是此故。兹举《乐兄帖》中几字稍加探讨,第二行的「与」字笔划多,收紧中宫,舒展底部,字便俊俏、豪放;「廪」也是如此,它的结体较长,笔划也多,米芾也是使用收紧中宫,往下开展来表现;「厘」的表现手法稍异,收紧中宫表现上半部,尤其是左上角,整个字可说是往下收紧;「尘」的表现恰如「厘」;而「旧」的表现手法是往左下收,右半开放出去;「祠」是左半收紧右半开张;「同」字中宫置于中线偏左,略显姿态。对行书有研究者都知道,中宫并非一个字的中心,也可以四维四正,即上下左右。包世臣更说中宫有在实划,有在虚白,必审其精神所注而定。古人的话真是米字的最佳写照,依余观米字,米芾常将一个字在心中拆解,抓住自己想表现的一部分,其余的就收敛,也如此才会使字字有风采,但也不是字字洋洋洒洒,写得龙飞凤舞,让人眼花撩乱,恰也符合米芾的「故作异」。2.敛放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云:「作书最忌者位置等匀。且如一字中,须有收有放,有精神相挽处。」张怀瓘《论用笔十法》以敛为阴,以放为阳,以为作字须阴阳相应。敛以内含笔势,故为阴;放以外拓意趣,故为阳。有敛而无放,笔划雕疏无生机;有放而无敛,笔划飙疾乏静气。米芾行书,有放有敛,敛放结合。如《乐兄帖》中,「畿」、「监」、「与」、「乐」上敛下放;「能」、「恨」、「祠」右放左敛;「疾」、「湖」、「任」、「遗」右敛左放;「图」外放内敛。由于敛放结合,字才筋骨内蕴,神情外发,风采动人。戈守智以右放为「曳」,左放为「垂」,且云:「皆展一笔以疏宕之,使不拘挛也。凡字左缩者右曳,右缩者左垂,亦势所当然也。」米芾的放笔也只用一笔,且常在右边,间或也有在左边的,这都根据字本身的结构和章法的需要而定。敛放都要有一定的限度。过分敛了,枯萎寒栗,尽失神采;过分放了,剑拔弩张,无含蓄韵致。学米书者最易流于「弩张」,误以为弩张是米书优点,此大谬矣。米芾曾指出:「世人但以怒张为筋骨,不知不怒张自有筋骨存焉。」依己见,每个字都应有敛有放,过分敛会形成纠结的字,过分放会变松散的字,但若一个字没有笔划多或笔划少的结体时,就要探讨如何求变,才能让字生动了。​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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