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是几点BEAUTY|明日早朝镜后之眼

尼采语录,杨福东手写 简单来说,《明日早朝》,是杨福东在美术馆里拍摄的一场“大”电影。在上海龙美术馆,他进行了为期三十六天的拍摄。并开放给所有观众观看,成就了一次全新的电影概念——只能看一次的唯一的版本。这部由300多句尼采语录支撑起其精
原标题:BEAUTY|明日早朝镜后之眼尼采语录,杨福东手写简单来说,《明日早朝》,是杨福东在美术馆里拍摄的一场“大”电影。在上海龙美术馆,他进行了为期三十六天的拍摄。并开放给所有观众观看,成就了一次全新的电影概念——只能看一次的唯一的版本。这部由300多句尼采语录支撑起其精神的作品,也在这三十六天里被杨福东用手机记录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些日子里,他心里的想法才一步步地接近真实,其中的某些细节,或许只有他的眼睛才看得到,抓得住。36天纪实:杨福东《生活》对话杨福东《生活》:《明日早朝》是很早就已经想好、想拍的一个题材?杨福东:大约在2009年,美术馆电影计划也是那时候产生的念头。在我看来,首先,“明日早朝”这四个字本身有那种“且听下回分解”的感觉:“明日早朝再议”,什么事也决定不下来,什么重要的事都放到明天早晨开大会的时候再商量。就像我小时候听收音机评书,《岳飞传》《水泊梁山》之类。《生活》:那个时候已经有画面感了?杨福东:是的,但还没有想到具体怎么去做。《生活》:为什么把电影“放”到北宋?杨福东:我本身学画画;很多学画画的人——我自己也买过一套宋画全集。看画册,你会发现很多宋代的绘画,包括书法,“位置”都很高。我的意思是,它的审美趣味、审美的高度就在那里。这有点像一个文化和审美标准,挺高的标准——可以说我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而把它上升到质感、精神品质方面来看,宋代的东西亦很好。这种质感、品质用到现在日常生活,我们也许会形容说“这人挺上品的”。这种品质其实是看不见的;看不见,但是有标准。《生活》:想要把这种质感拍出来?杨福东:这是从中国古代进入,或者说从历史的角度去做一些东西。另外,尼采的出现也有这个想法。以前,我想过是不是有机会把一本哲学书改编成电影?尼采这感觉挺对的。调侃地说,尼采的东西一段一段,不长,就那么五分钟,就那样断章取义地阅读;但其实,尼采的东西是很有效的——你看了之后感到有冲击力。他的很多东西准确而直接,就是这样;加上他本人的质感——那种偏执的、神经质的锐度。这一些东西,我觉得跟古代绘画在某些地方是一样的。《生活》:观众在现场看到你们的工作,他们能看明白到什么样的程度?杨福东:我们做了一个宫殿式的场景。这一个月当中,很多场景会变,观众虽然可以每天来,但可能看到的都不一样;有时候看到我们在拍戏,有时候看我们工作人员在打灯,有时候看到我们演员在休息、聊天⋯⋯观众在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参与其中;有点像在一个公共领域中,把拍摄变成“议会”电影。这一个月,观众看不到完整的姿态,但这里面会有一个想象与变化,一种断裂的感觉。《生活》:试图让观众重新思考什么是电影?杨福东:大众在电影院里看的很多电影,是用“电影”这种材料制作的一个产品,一个消费情感的产品。观众是在那两小时中消费自己的情感——电影给你讲了一个故事也好,让你在那里边痛哭流涕也好、开心也好,终究是按照一个消费的概念。电影院里的电影和美术馆里的电影因为观看的方式,造就了形式的区别;这其中有影像本身的叙事,什么是故事,什么是电影?通过现在这个社会语境,我们怎么去了解我们的审美趣味?很多东西都引发在大家重新思考。《生活》:说到场景的搭建,具体怎么设计?杨福东:美术馆的一楼大厅是主拍摄厅,营造“众殿之臣”。红柱子象征宫殿——这些柱子我们定了很多代号。皇宫的内部其实是摄影棚,是人为设定的情境,你说它是社会也好,说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众殿之臣”其实是君与臣的状态。“众殿之臣”这个场景接着演绎了“秘密之臣”与最后的“沙漠之臣”。设计“塔”的时候——我简称是“生命之塔”,一个祥和的产物,它被人为设计成“半边塔、半边戏台”的样子。戏台分上中下三层,按照这方法,就是三重天;其实是一个精神性的东西,或者说是一个含信仰的东西,但这个信仰也是很日常生活化的。当你离开“早朝”,离开皇城,你会看到老百姓怎么生活。这种东西是“润”的,湿润的“润”。这座塔是一直变化的。最初,“生命之塔”有点灯火辉煌,江淮河畔那种感觉。然后它变成“黑暗之塔”——其实每天,一半时间都是黑的。接着变成“荒芜之塔”:随着时间改变,塔也会变老。最后是那种润的暖的——“雪中之塔”——也就是到最后留在展览现场的塔。《生活》:这感觉是一个循环。杨福东:就是这样,轮回。你想说它是一年四季也可以。《生活》:特别艳丽、明亮的颜色,是如何考虑的?杨福东:有一点,我会把这颜色的感觉体会成另外一种锐利。这次,颜色选的很多都是明确的色块,包括壁纸——壁纸跟投影叠在一起。壁纸的概念其实像古代的汉墓壁画,根据汉墓壁画的很多纹路而来,再与真实的影像叠在一起。这里边,有点像地宫的那种状态。这个东西是很好的。你说的艳也好,怎么着也好,地宫里有很多东西,我把它称为是颜色纯度比较高的状态。《生活》:入口处别有用心设置了铁栅栏或者说铁门作为隔断。杨福东:铁笼设计的其实是一个秩序:所有人都必须从小门走,给观众设定了一个规矩,但这个规矩大家是适应的,习惯的。《生活》:要通过这个铁笼子的时候,其实要迈一个“槛”,这种身体经验特别像是进宫的时候,迈进一个门槛。杨福东:像是跨过高台阶。而铁笼,你说它象征宫殿也可以,权力也可以。《生活》:尼采的黑暗通道呢?杨福东:最后要走出展厅的时候,你必须通过黑暗通道。很多人看前面的展览,也许觉得东西已经OK了,不少了,但到这里,我希望可以让人看着,感到“哟,突然间,还有一个这么大的不同”。这时候,他心里头会有一个变化。这个体验,到这里,我觉得应该是够了。《生活》:那些尼采的字句怎么挑选?杨福东:摘了挺长时间,有将近300句吧。我们查《善恶的彼岸》《人性,太人性的》《与孤独为伍》,还有一本,我老读不全名字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尼采的话放到台词里,首先是因为这次我觉得应该让演员说话了。然后我会想,这里边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应该在哪儿?我把它称为是一种谣言或者是混淆视听的一种。一种错位方式。演员的能力很强,他们会把挺哲学的都说的跟台词似的,很日常。他们表演的话会偏生活化一点;当然也有非常激烈的情绪。《生活》:以前您常提到一个概念,“意会电影”,《明日早朝》对于这个概念有何延续和拓展?杨福东:这次好像“嗅”到了一点点。其实你搭建的某些东西,是要让别人去悟——某一根筋扭到那儿,是这样。这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一堆火柴棒或者冰棍棒,往这儿一扔,形成一座小山,你要自己去挑。但,你是要做那挑的人,还是要做扔一堆火柴棒的人?我觉得这是有意思的。我挺感谢这次有一些语焉不详的或者含混不清的状态,可能我也是自己在慢慢消化,或者是学习。《生活》:语焉不详的状态反而是最好的状态?杨福东:语焉不详也分几种,有一种语焉不详,其实是心里特别清楚的,你需要“意会”。支支吾吾也可能是一种很明确的表达方式,或者说一种技巧。绘画是一种很好的“意会”状态;绘画里的很多东西,中国人做的真的挺好的,比如刚才说的支支吾吾——画个竹子、画个兰花,全体现出了:按自然而然的思维方式走,那个感觉,那点儿意思——然后,你发现全是对的。END***以上节选自《生活月刊》2018年9月刊“美”栏目采访、撰文:Dao文字和图片版权均受到保护更多精彩内容,详见《生活》月刊2018年9月刊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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