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第一舞美张武：用真实代替幻觉转自：国戏舞美国家人才培养重点项目：“戏曲艺术人才培养“千人计划”高级研修班”，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主办，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与中国戏曲学院联合承办。2018年第三期高级研修班（舞美班）的教学，以“戏曲舞台美术设计”为重心，探索戏曲舞台美术创作和体现过程中的多方面课题。课程设置：围绕着戏曲艺术创作，广泛接触和学习各类艺术的创作表现理念、赏析各类优秀艺术成果、探索戏曲舞美传承与弘扬的学术研究方法。教学理念：以戏剧目的谈舞美价值；以导演调度谈空间布局；以文旅发展谈特色构建。既要完美的体现设计方案，更要强调技术解决中的安全管理意识观念等。教学方法：“集中授课”“远程辅导”“集中讲评”“评优推优”等多种模式。授课专家▼中国戏曲学院舞台美术系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舞美设计专业本科、硕士学位，近期作品：《平凡的世界》、《兰陵王》、《临川四梦》等。授课内容《舞台形而上学动力分析》▼△张武老师今天讲座有三个主题，第一个题目是形而上学，第二个题目是怀疑论，第三个题目是动力说。01形而上学△制作道具亲手做或者修改道具是舞台设计师经常会面临的一个状态。创作的案头，谈的理论，做的调度……但真正装台时亲手制做道具每次都会经历。△《兰陵王》面具工作室的模型阶段——兰陵王的面具，最后放大50倍呈现在舞台上。过程中没有探讨像不像的问题，追求的是这个面具人物的气质。面具随着剧情的展开被撕裂，父亲的气质传递给他。因此在创作的过程中要寻找这个人物的精神气质。用泥塑会很逼真，用最粗糙的方式会更合适。放大50倍不可能完全一致，但结果我真的认为精神气质完全一样。这就是关于刚才那个问题，我找到了答案，像与不像的问题。△《平凡的世界》第二个戏《平凡的世界》。在排练场里面谈我的方案、我的构思、我的模型。舞台上要出现人偶，服装设计老师拿来一个3D打印的头跟我们谈，戴这个头的人是剧院的副院长，头是照着另外一个演员3D打印的，这时他不是副院长也不是另一个演员，一个新的人产生了。这种关于具体的造型以及形态附着的某种精神或者某种气质的问题让我陷入沉思。说一段题外话：用人偶是因为《平凡的世界》舞台上有三种人。首先是小说里面的人物，他们出现时戴着面具，他们舞蹈、跟着舞台转台移动，但是不说话。第二层是戏剧里面的人物。第三层是转述，改革开放之后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看待这段历史。使用人偶，用造型手段非常明确把这三类人表现出来。剧本和现代人的关系，小说人物和现代人的关系，具有人格趣味。我们不只是让观众看一个戏，更重要是追忆长篇文学著作，让长篇文学著作继续发辉作用，借助于那个强大的小说所产生的作用。再回到关于精神与物质关系的问题上来：这是常年的工作以及创作中思考的结果，舞台美术就是制造廉价的布景吗？舞台设计师每年做那么多垃圾，只演几场就基本不用地堆在库房中的布景到底为了什么？我想探讨除了这个形态以外是否应该有一些精神上的东西？△拉斐尔画的《雅典学院》这是拉斐尔画的《雅典学院》，这幅画上描绘的都是我们人类历史上的先贤，贤明的人。这位是柏拉图，画中描写的中心人物，一位哲学家。我沉思的关于精神和物质思考源于这张画中的这几个人。这两位是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在雅典学院上课的老师和学生在广场行走，边走路边探讨人生、科学、哲学，我们的先贤在探讨着人生的价值，以及所有的关于形而上学的问题。柏拉图有本著作《理想国》，他理想的政治状态：国家最好是由哲学家、贤者、博学多才的智者统治，于是他倡导贤明的国君从事自己的科学研究。书中还倡导权利要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能太民主。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是伟大的哲学家，在传授自己理念的时候跟学生辩论，得罪了很多人。雅典有一个议会，掌管权利力的全是愚昧大众，不喜欢他所谈的真理，于是就处死了他。别人让他逃跑，苏格拉底说“我要用我的死捍卫真理”。据说苏格拉底喝毒药时柏拉图就在他身边，他深受他老师去世的刺激，于是他的《理想国》提到权利应掌握在少数贤明的人手里。柏拉图有一个密室理论，对客观世界有这样的描述：大众只会朝一个方向看，根本不可能转头，你们看到客观的世界就是这面墙上所印出来的客观世界，而真正的客观世界在你们背后，背后可能有一面墙挡着了，后面有灯光，还有燃烧的火焰。这就是柏拉图对客观的世界描述，也是大众认识的客观世界。很多智者从柏拉图关于真实和虚幻描述中得到启迪。他们不止往一个方向看，他们甚至站起来回头看，于是人类启蒙了。学习舞台设计的人们，我们不只是看到一个角度，这是公元前300多年的先贤提供给大众关于哲学的思考。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看到的只是现象，事实的真相是另一个世界。要想认识事实的真相必须要有灵魂的转向，现实中只看一个方向，灵魂要看另一个方向，从现象转向理念，现象是经验的对象，理念是思想的对象。画中描绘的另一个先贤亚里士多德，提出关于形而上学的概念。亚里士多德写过一本书《形而上学》，“形而上学”有一个词根前面是meta，后面是physics，physics英文是物理，meta是超越，意思是物理之外。物理之外的学科或者超越物理的学科，或是物质之上的学科叫做形而上学。如果把知识看作一棵大树，亚里士多德认为根基就是形而上学，树干是物理学，树冠以及所有的枝叶就是复杂的数学、医学、科学等等，这也是比较形象的解释形而上学，我关注舞台美术的形而上学。△电影《情迷巴黎》有部电影《情迷巴黎》。一个美国文艺青年作家来到巴黎，有一天在街道上迷路了，前面开来一辆马车，上面坐着达利，达利向他招手上车，上车后就把文艺青年带到了19世纪。文艺青年很喜欢19世纪的欧洲，很多大师在19世纪出现，巴黎有浓郁的创作气氛，特别利于创作者和艺术家生活，白天又被人送回现实。他女朋友和他聊在哪买房子的，在哪生活搞得他很烦，于是他盼望着晚上的到来，晚上他就又坐着马车回到那个年代，后来越来越无力自拔，难以清楚现实和理想，生活和梦境。伍迪·艾伦在这个电影中有非常全面深刻地讨论自由意志，这也是形而上学的分支。最后的结局是他跟他的现实的女友分手了，他到了19世纪末的年代，认识了达利的女朋友，他跟达利的女朋友聊：“我生活在21世纪，理想的世界是你们所处的这个19世纪末的金色的年代，我们所处的时代不适合创作，回到19世纪初大师云集的那个年代我也是大师。”达利的女朋友说：“你认为我们这个年代是最理想的金色年代，我却认为最理想的金色年代是文艺复兴。”这个回答令人毛骨悚然，你如果不认识你的现在，就根本没有时代适合你。所以自由意志的选择就是——怎样面对我们所处的时代，作为创作者怎么面对我们和世界和社会的关系。探讨事物的存在、意义、结构、原理，都是形而上学所关注的问题；原则、规律、内在的本质与精神这也是形而上学所关注的问题。创作时常会面临这样的问题。比如说构建一个场景，它的内在规律如何寻找。不是说生活当中找到这样一个原形原封未动搬在舞台上。如果你能够找到特定规律你会发现一个场景一个瞬间，可以涵盖所有问题的全部。形而上学有两个概念，第一个是书名号的《形而上学》，它关注的是知识、智慧、科学、自然规律气候等等之类的；还有一个不带书名号“形而上学”，可以理解为物理之上和物理之外的一门学科。我们从小接受黑格尔哲学体系的教育，所学关于哲学以及政治经济的认知也是从黑格尔继承来的体系，从小接受形而上学的观点，大多是一些贬义的观点。黑格尔批判过形而上学，他认为形而上学所有观点都是在现实当中根本不存在的，是现实语言根本无法名状的理论和一些思想。“形而上学”翻译来自一位日本人，翻译自从中国的著作《易经》，“形而上者为之道，形而下者为之器”，后来中国人翻译成玄学，我认为并没有日本人翻译的好。二元论二元论面对舞台，也就是精神和实体，实体和虚体二元。世界有两个起源，一个是物质的，一个是精神的，这两个起源是同时存在的。精神是实体，物质也是实体，身体也是实体，所以人都是有两个实体，这是人身心的二元论。舞台上关于实体和虚体△《临川四梦》剧照《临川四梦》2016年在国家话剧院演出的，创作团队对它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和当代艺术探索。一道门后面是墙，是我对中国园林的理解。在苏州采风时，常见到园林的门是假门，后面堵着一面墙，这个空间是假的。这是我对中国园林的独特的认知，《临川四梦》是我对中国历史上的那些伟大作品的一个致敬，表达了我对中国历史、对中国昆曲的看法。关于实体和精神的关系，《南柯梦》中淳于棼从大槐安国走了，在槐安国遇到的这些人，在他面前消失，淳于棼燃烧自己一根手指给他们点灯，超度他们。△《长征》这个戏是我创作过程中关于实体和精神的另一种关系的探索。三宝老师2012年做得音乐剧《长征》。主人公王二受到红军同志的临终嘱托，稍给他太太一封信。于是王二也就开始了自己的长征，王二不认字，一路上碰到人就要求人家教他一个字，于是认的都是这封信里面的字，每个字有一个人物、一个故事，最后他把这封信变成了一首歌。信是物质同时也是精神。把物质唱成了歌曲，就更具有了精神的力量。通过这些研究和思考，反省和思索，我们所说的“形而上为之道，形而下为之器”，有一个“形”的上和下，中间是“形”，那么“形”是什么？“形”在哪里？是边缘线、还是造型、还是实体的边界？形而上是精神的部分，形而下实体和空间的建筑，中间的“形”是什么？作品《活着》试图跟大家谈什么是形，不是外形的形，是形而上和形而下的形，舞台上什么都没有，给出一个边界线，探讨形就是边界线或是区域。02怀疑论关于穹顶△电影《楚门的世界》电影《楚门的世界》，男主人公每天上班吃饭生活幸福地生活，突然有一天意识到周边的人都是假的，都是演员。他开着船冲到海上，发现天际线是一个穹顶，随之男主勇敢走出这个世界。这是我试图创造的一个东方的穹顶，这个戏的名字《思凡》，一个人物所面临他的世界的穹顶。△《临川四梦》剧照临川四梦里面有一个作品《紫钗记》（根据唐代的传奇小说《霍小玉传》改编的）。这两个结果天壤之别，一个是大团圆的结尾，另一个是悲剧的结尾。大团圆是《紫钗记》，大才子遇到青楼女子，两个年轻人凑成一对情侣最后皆大欢喜。《霍小玉传》则完全是一个悲剧的结尾，李益辜负了霍小玉，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霍小玉当着李益的面自杀，李益之后三次结婚“皆不协”。《临川四梦》演出中的处理是：李益每次娶一个妻子就会看到霍小玉的鬼魂，特别残酷的一个情景。所谓大团圆就是穹顶，而残酷就是真实。△电影《骇客帝国》《骇客帝国》，英文名MATRIX是矩阵、母体、子宫的意思，和中文名完全不同。有一天警察抓主人公尼奥，尼奥跳楼逃跑的一刹那，有人问你要不要这个两个药丸，你吃下红色药丸你生活不会改变，吃下白色的药片你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选择白色药丸，吃完药片后他发现周围全是假的，他是在子宫当中插着各种管子，马上要萎缩的生命，所有的感觉来自复杂的管道，某一种势力已经在控制你，他在被制造出的各种假象中，你现在不知道你的周围是不是也有一个MATRIX。勒内.笛卡尔，他建立一个普遍怀疑理论。好莱坞用他的理念拍成了MATRIX，我们拍成百岁山的广告。真实的情况是笛卡尔是一个著名的哲学家，他有一句名言——“我思故我在”，比这句名言更著名的是他发明了解析几何，用数学手法表达一个图形。笛卡尔受瑞典女王克莉丝蒂娜邀请教她哲学，笛卡尔被请到宫中，请教哲学的问题。笛卡尔由于受不了在瑞典的天气，染上了肺病，去世在瑞典。伟大的天才被瑞典王室间接地杀害了。他在物理学的建树，发现规律：所有的运动的物体都是匀速直线运动的△笛卡尔如何证明我的存在？证明我不是生活在一个穹顶里？不是生活在一个母体里呢？——普遍怀疑（笛卡尔的怀疑论）。笛卡尔曾经在哲学方面的一个重要的著作——《形而上学沉思》。“我思故我在”有很多种理解：我思想于是我存在，这是字面上的理解；深刻一点，我怀疑所以我存在；更有意思的解释，“我”是前提，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于是“我”是不能够被怀疑的，作为主体感知的我的存在是第一位的，而其他的一系列都是可以被怀疑的。舞台的布景也是可以被怀疑的。“论可以引起怀疑的事物”是笛卡尔形而上学的沉思的第二个沉思，论人的精神的本性，以及人为什么比物质更容易被认知？不容易被欺骗我们的就是精神的力量。第三个沉思，关于论上帝的存在。第四个沉思，真实与错误。第五个沉思，再论上帝的存在。第六个沉思，论物质性东西的本质，人的灵魂与肉体之间的关系。还是第一个主题，灵魂和思想和实在的关系。笛卡尔用普遍怀疑的方法进行自己的学术研究，创作者站在怀疑的角度进行创作。那些貌似存在的，人为制造的穹顶，是不是就也应该被怀疑。难道就不能够建立某种真实在舞台上，将经过怀疑讨论之后真实的世界去面对观众吗？我们运用的是方法论的怀疑或者叫做怀疑的方法论。怀疑的方法论：用怀疑的手段破除所有旧的教条与手段。我今天真正的用意希望唤醒一些人，打破大家原来对舞台美术的认识，打破原来对戏剧的认识。△《距离》隆里的新媒体艺术节，谭泽恩老师是展览策展人，他的展览是每人一辆快递车，用快递车表达人对距离的认识，以及艺术家对中国当代的认识。有表上金箔金的快递车，装修成LV的快递车，还有把它装修成婚礼的快递车，大家都试图都在装饰各自的快递车。我的做法是在里面做了一个轴，通上电可以旋转，接了四个机械臂，通上电这个车发出各种的响声，像一个人关在里面的，如果快的叮当叮当巨大的的声音，如果慢声音小。把隆里那个小镇吵的鸡犬不宁。《临川四梦》里的两个场景，一个场景是这样的，每一个房间表达一个人空间，每个空间表达一个人的情绪，不欺骗观众，都是真实的表达。《兰陵王》舞台上不试图做任何幻觉，也是真实的，更没有装饰。△阿伽门农之书阿伽门农之书，去年的卡塞尔五年展一个重要的作品，它是用人类历史上10万本禁书堆建成的阿伽门农神庙，非常非常强有力的一件作品。△《活着》余华的《活着》，是由若干个80公分高的平台构成的，小说里面有很多场景，有战壕，有田间地头，有炕头，人民生活的空间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沟壑，你不可能一马平川走向生活的前方，肯定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向你的生命的未知。用对戏剧的认识构建成舞台布景的角度。笛卡尔说“精神最容易被认识，而现实都是假想的”，“世界上根本没有可靠的东西是真实的，没有什么对我来说比我的精神更容易认识的东西了”，这是笛卡尔亲自解释了我思故我在。这个东西东西方还有一个区别，我怎么能够从梦中醒来，我怎么能够从我不应该待的地方醒来，我永远不可能自己醒来，必须有一个外力告诉我，我的生活的环境是虚假的。但在中国不是，中国人永远是自醒。比如说淳于棼的梦，在槐安国他自我完善、自我唤醒，然后从梦中醒来，这是中国自我醒来的一种描述。西方就要有一个外力唤醒他，他自己无法自拔的，有一个力量告诉他，“你的生活是假的”。笛卡尔认为存在是绝对的，“我思故我在”，“我”首先是存在的，“我”不存在了那么一切都是假的。这也导致了下面关于哲学另一个方面发展。我是世界万物的中心，我看到的东西就是世界本质，客观世界根本不存在——唯我论我怀疑一切但是“我”是不被怀疑的，否定“无”能够产生“有”，我这样一个存在不是凭空的，“我”是先天就有的，不是无中生有。世界的起源我已经存在了，也就是说没有从无到一，本来就是一，这个一就是“我”，“我”在怀疑且不完美，这样一个既怀疑又有缺陷的东西根本无法产生“我”，“我”只能来自至上完美的存在，世界起源最初时，“我”已经存在了。关于唯心主义有两个分支，一是主观唯心，另一是客观唯心。客观唯心顺着笛卡尔往下发展是黑格尔，德国原始哲学走向近代哲学的一个转折点。黑格尔永远用自己的逻辑和相对论批判形而上学。03动力说△《平凡的世界》的舞台模型《平凡的世界》舞台上有一个巨大的碾子在转动，会有不同的场景，陕西农村典型的摇动里面的场景、一些坡道、舞台调度，一直都在转动。关于上图的拖拉机，另一个戏。是谈关于中国有古老的艺人生活这片土地上，他们被土地所滋养着，艺术扎根于他们身体当中以及生活当中，他们试图去起飞，试图升华，试图达到他们想要的高度。因为他们被生活自身所带来的局限，于是导致他们无法起飞，无法升华这样的一个主题。舞台有四个面，每个面会有一个年代，古老的年代、现代、抗日年代等，这些艺人开着这些交通工具在这个古老的土地上转啊转，永远也起飞不了，试图破土重生但是迫于自身的局限他们无法起飞。△另一个戏这是一个关于抑郁症患者的话剧，城市当中经常所看到的单元楼的样式，都是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最后由于爱，由于情感的力量让这样一个病人身上的枷锁打开了，所有的起飞了，于是人就是最后达到自由。△又另一个戏纪念碑所衍生出的作品，我试图把纪念碑建立在舞台上。扮演革命烈士的演员把平台推来推去，时而是沟壑，时而是山川，时而是航船，时而又是建筑和房屋，最后因为伟大领袖的力量把舞台呈现出这样的形态。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赫拉克里特。就是说世界上所有的物体、所有的事物都是在不停的变化当中的。赫拉克里特还有一个著名的论断，“火既是运动的，又是能使别的事物运动”。所以运动的原因也是非常值得思考的一个问题。设计一个机械舞台，动力的精神来源是什么？。牛顿有一个著名的学说万有引力，两个星球之间的引力与两个星球的质量成正比，与两个星球之间距离的平方成反比，这就是著名的万有引力。牛顿有一篇著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牛顿的方法论是数学，我的方法论是怀疑和质疑，牛顿用数学的原理来构建自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从各种运动现象中研究自然力，再用这些力来解释自然现象，它提供给我关于动力来源的思考。△万有引力动力的来源，这些力到底是谁给他的？天体之所以会运动是因为上帝创造了万物以后也设定了自然规律，比如运动规律，事物都按照自然规律和概率顺其自然的发生，上帝不再做任何事情。中世纪那些经院哲学家们思考，每天都在做——如何证明上帝的存在，如何证明世界起源，力的起源……今天，科学进步了，怎么理解动力？动力的来源是什么？宇宙大爆炸可以作为一个基本的解释，所有的行星和慧星的运动力量都是源于大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有宇宙大爆炸得出动力来源于事物的自身，你的运动来源于你自身。△又另一部戏这部戏是举着汽油桶的一个哥们儿，和太太吵架，他说我不行了，我要自杀。被他的邻居听到了，说你要自杀，你能不能代表我们这些人自杀；我是大学老师生活贫困，我活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以我们的名义自杀；明天又来了人说我是艺术家，我没有生存的空间，你能不能以我们的名义自杀？于是社会上所有阶层都来找他，试图希望这个人用自己的名义自杀。这个哥们很矛盾，已经不想自杀了，这些人逼着他，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什么时候代表我们这个阶层自杀？随着演出开始所有的演员砸舞台，演出结束舞台大片垃圾，演出结束，哥们儿把汽油浇在自己身上拿火柴要去点，最后没有点，就结束了，这也是一种力，力量来自于自身。动力产生的原因，动机以及动因我经常和同学们说动机的问题，你的舞台运动的动机是什么？你的场景变化的动机是什么？场景改变了我就改了这是非常初级的思路。顺着动力来自于大爆炸自身，顺着刚才的作品说来自于人的自身，所以一切力量来自于人的自身。比如性繁殖、两性之间相互吸引，细胞之间相互的吞噬、进化、超越我自身的原则，这些都来自于自身的力，来自世间万物产生力的运动根源。这就是我的结论。课后问答你质疑有具体的对象吗？你质疑的时候有明确的边界吗？或者节点吗？不同的戏有不同的记忆方向，还是记忆同一个问题？张武：我质疑所有，这就是我创作的动机。如果一切没有问题，这个作品没有办法做，唯一相信的是我，如果我怀疑我自己那么一切都不存在了。我是笛卡尔主义者，我所有的问题都要怀疑，穹顶、边界、人，到底我的生活是不是准确的、真实的。如果没有怀疑，我的作品没有办法做，这就是我对创作的认识。但是我希望给予观众是真实的，我也希望当然观众可以质疑我。观众经过推理、感受，以及精神的认识，从另一个角度确定了它是真实的，我就成功了。质疑的时候边界在哪里？张武：没有边界是一个过程，今天我给大家讲的都是过程。您说得怀疑论，我在这个事情当中唯一不用怀疑的事就是怀疑本身对吗？张武：首先精神是认识事物最重要的途径而不是感觉，你所得的看到、听到，都是感觉。感觉最容易被欺骗，最不容易被欺骗是精神，精神就是认知，就是我思，你只要思考了或者用精神感知了，这个东西有可能你认识到一个真理。戏剧也是这样。我不想让观众仅仅看到我的作品，而是由精神体会我的关于真实的没有幻觉的作品。你看到的永远可能被欺骗，你必须突破这个东西，站在精神的层面上，站在另外的角度，认识到的才是不被怀疑的。这一直都是我的创作态度，我没有特别注重关于幻觉的生产和创造。您在《平凡的世界》或其他的作品当中，您认为哪些是传统的元素，哪些是当代的元素，或者说这两者之间您是怎么来定义和创作边界的运用？张武：关于当代，我曾经说过我就是当——代。我站在当代的创作角度，我是当代的人，这个是字面的理解。还有一个关于真实的理解，或者叫做真理创造的理解。我认为大多作品都是传统的，哪怕它用了很多现代的材料，现代的质感，比如以前没有的金属，现在用金属做景了，但它仍然是传统的，因为对创作的认识就是传统的，仍然在创造的是“舞台美术”，因为“舞美”不可避免都在制造幻觉。什么不是传统？你制造真实，你告诉别人真理是什么？你把穹顶打破，让人看到真实的世界，我认为才是我们应该做到的，我认为这个是最当代的。没有幻觉只有真理，戏剧的过程也是我们探究真理的过程，这个是一直以来我创作的观点，所以我说我就是当——代。兰陵王的面具和穹顶我也在怀疑，青铜一样的东西和现代的东西结合感觉非常对，包括你很多的作品，很舒服的感觉。拿《兰陵王》来说，穹顶结构和舞台的关系我也怀疑怎么达到那个效果的？您的创作方法是和导演直接沟通出来的，还是你怎么创作出的？张武：其实我们那个穹顶就是某种力量，例如说兰陵王就是魔鬼的力量压在人们的心头，慢慢笼罩了。笼罩以后就是监狱，不是这个国家的监狱，是人的监狱，人被牢笼禁锢起来。最后他戴了面具最后把国王杀了，他站起来了，他站在穹顶上，穹顶成了他宝座了，穹顶仍然存在，他的亲人，他的家人，他的爱人，他的母亲都被牢笼所控制，他变成了牢笼。最后所有的力量导致穹顶不存在了，人类充满了爱……我希望有一个屋顶时刻压着他，时刻有改变，时刻有关系，人和结构的关系形成“舞台美术”。恰好它还有宫殿。最重要的层面是呈现一个兰陵王上空的压力，这个建筑的房顶，魔鬼对他的压力，或者叫做某种力量对他的压力，这个是这样产生的。《临川四梦》就是我对园林的认识，门后面一个墙，门是骗我的，门后面没有出路，它是假的，它就是给人类大脑打的那一段麻药。我看蚂蚁我在蚂蚁国当官，那样不就是那个麻药吗？不就是和园林一模一样的吗？脑子特别简单就是梦，脑子泡在药水里面插了很多管子让他产生幻觉，淳于棼、杜丽娘都是意淫，包括梦里面达到的成功。那个脑子就是梦，这个概念我没有想欺骗你，非常直接。我最近做的作品就是今天跟大家谈的理论，我试图唤醒大家有可能某一个前贤留下理论当中有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方法论。我的根源还是为了创作，还是为了在舞台上去呈现。哲学这个东西它是从本原来说这个东西本质是什么？很多艺术形式表现哲学观念，你觉得用戏剧手段或者舞台美术表现和其他的有什么区别？他更多的感染力在哪里？我们以前按照传统对戏剧思维理解来说是进化，升华，让来的观众得到心灵的进化，有人说真实的东西是净化的状态，有人说感染人的方式是净化的状态，我听完以后感觉你感觉理性的方式是真理的净化的状态，这几种净化状态语言的力量。张武：第一个问题我非常直接回答，就是我想多了，我的设计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层面表达展现不出我的才华，我必须由若干层来表达。这个若干层当中有普通的观众，有资深的观众，有专家，有导演，有外星人等等，包括我自己在内，若干个层次形成复杂的局面，你仅仅在这里面说我很愉悦，很开心就走了，没有关系，你看到哪个层面是观众的问题。不能说就因为有这样的观众而所有的观众都这样，一定会有一个层面的别人比你看到的更多。戏剧就是综合的艺术，你的观众有可能是孩子们，但是你不能保证观众当中没有天天琢磨着自我存在的，你发现所有的观众都得到你的想法你的人生包括你的思考，我认为这个境界是相对高一些的，所以我就说我想的特别多。第二个问题我是这样思考的，我认为戏剧就是实验室，戏剧就是探寻真实的地方。我们把探寻真理的过程在剧场里面呈现，我给观众的就是探寻真理的过程，这是最真诚的关于人类的戏剧。戏剧就是探寻生活真理探寻一切的实验室，这才是我认为的戏剧，戏剧应该有这样的功能。△张武老师授课后与师生合影留念咨询、投稿、转载或商务合作请添加小编：NB-dog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