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性新史学荐书097|《六论自发性:自主、尊严,以及有意义的工作和游戏》

《六论自发性:自主、 尊严, 以及有意义的工作和游戏》( [美]詹姆斯·C.斯科特 著,袁子奇 译,甲骨文 ·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 关于本书 著名的当代思想家、耶鲁大学教授詹姆斯·斯科特曾告诉我们国家的视角为什么是错的。现在
原标题:新史学荐书097|《六论自发性:自主、尊严,以及有意义的工作和游戏》《六论自发性:自主、尊严,以及有意义的工作和游戏》([美]詹姆斯·C.斯科特著,袁子奇译,甲骨文·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关于本书著名的当代思想家、耶鲁大学教授詹姆斯·斯科特曾告诉我们国家的视角为什么是错的。现在,在这本简短易懂、极其个人化的新作中,他论证了无政府主义者的视角为什么重要。他用引人入胜、斗志昂扬,甚至幽默的方式,捍卫重视地方性知识、常识、个体创造力、自发性的无政府主义思维,令我们能够审视世间百态……小到学校、工厂、养老院、游乐场里的日常社会政治互动,大到民众抗议和革命。关于作者詹姆斯·C.斯科特(JamesC.Scott),著名的当代思想家,耶鲁大学政治学斯特林讲座教授、人类学教授,农业研究项目(AgrarianStudiesProgram)主任,美国人文与科学院(AmericanAcademyofArtsandSciences)成员。著有《国家的视角》(SeeingLikeaState)、《弱者的武器》(WeaponsoftheWeak)、《逃避统治的艺术》(TheArtofNotBeingGoverned)、《统治和反抗的艺术》(DominationandtheArtsofResistance)等。目录前言无政府主义的透镜,或曰像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一样观察组织的悖论社会科学实践中的无政府主义透镜一些注意事项第一章无序和号召力的功用碎片一关于无政府主义操演的斯科特法则碎片二论不服从的重要性碎片三还论不服从碎片四广告:“诚征追随者,自愿服从领导”第二章民间秩序,官方秩序碎片五民间与官方的“知”之道碎片六官方的控制术与控制状态碎片七民间的弹性碎片八无序城市的诱惑力碎片九整洁背后的混乱碎片十民间秩序的宿敌第三章人的塑造碎片十一游戏与开放性碎片十二不要以为你可以预测一切!论不确定性和适应性碎片十三人类总产出碎片十四一家照顾机构碎片十五机构生活的病理学碎片十六一个试探性、反直觉的例子:移除交通灯第四章给小资产阶级的两声喝彩碎片十七重新认识一个被诽谤的阶级碎片十八蔑视从何而来碎片十九小资产者之梦:财产的诱惑碎片二十小资产阶级,不小的社会功能碎片二十一小资产阶级奉献的“免费午餐”第五章为了政治碎片二十二争议与质量:对抗质的量化碎片二十三如果……?一个假想的审计社会碎片二十四缺乏效力,并且最终导致腐化碎片二十五民主制、价值和政治的终点碎片二十六为政治辩护第六章具体性与流变碎片二十七善意与同情心的传达碎片二十八重新引入具体性、流变和偶然碎片二十九历史误读的政治注释/致谢/索引精彩书摘在我看来,社会科学的责任所在,是为人们当下的行为提供最好的解释。这种解释必须基于所有可获取的证据,尤其在遇到有目的性、自主性的个体时,要先仔细考察他们的行为,然后再给出解释。有人认为,行动者对行为环境的认知与社会科学研究提供的解释无关,这种认识是荒谬的。不了解行动者自己对境遇的认知,就不能有效地认识行动者的境遇。关于这种人之行动的现象学,约翰·邓恩(JohnDonne)的论述最为精辟:要是我们希望理解他人,并且声称我们实际上成功做到了,那么我们应关注他说了什么,否则就是不礼貌且不明智的……如果我们不曾听取他(一个自主的行动者)对自身行为所能给出的最好描述,我们就不能主张我们比他自己更了解他。只要不遵从这样的原则,就都是瞒着历史的参与者犯了社会科学的罪。我渐渐发觉(我早该认识到),其实就每一场成功的革命来说,其最后造就的国家政府都要比它所推翻的更加强力。在这方面,无政府主义者的反思似乎颇具先见之明。法国大革命引发了热月政变,然后是能力超常而好战的拿破仑政府。如果说旧制度无情地推行封建制度中的不平等,那么查阅革命的历史记录,我们也能得出与前述类似的悲伤解读。民众的意愿为革命注入了走向成功所需的力量和勇气,但是,从更长远来看,最初的意愿多半会遭到背叛。历史的凝练,人们对于清晰叙事的欲望,精英与机构展示秩序和目的性的需求——这些力量合谋起来,传递了一种历史因果律的虚假画面。我们或许因此忽略了一些现实:许多历史变革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临时与自发行为的结果;有组织的社会运动常常是那些无序抗议和示威的产物,而非其诱因;人类自由方面的显著进步往往不是规范的制度程序的结果,而是未经规划的、不可预测的自发行动,是自下而上打破传统社会秩序的成果。法国专制主义君主的官员决定根据王国臣民的房子大小来征税。他们采用了一个巧妙的方法——查住宅的门窗数量。这一办法最开始实施的时候,窗户和门的数量可以完美代表房子的大小。不过,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纪中,所谓的“门窗税”促使人们改建或者重建房屋,通过减少房屋开口的数量来避税。想象一下,世世代代的法国人在他们通风不良的“避税小屋”里面困难地呼吸。最初有效的测量标准后来却失去了效力。不过,这种政策不只和门窗有关,也不只存在于革命时代的法国。方式类似的测验与质量控制已经盛行于世界各地的教育体系。在美国,SAT考试成为负责分配高等教育机会的一套量化标准。在其他很多国家也是一样:想要接受改变人生的高等教育,就必须先通过一场地狱般的考试。我们单就教育而论:如果说中学教育是一条狗,SAT考试是狗的尾巴,那么实际的状况并非狗摇尾巴,而是狗被尾巴给摇了。不仅如此,这尾巴还重塑了狗的品种、口味、生活环境,以及所有那些照管和喂养这条狗的人。这是“标准对行为的殖民”最令人震撼的一个例子。一套强力的量化观测创造了海森堡原理在社会领域的对等物,对令人满意的量化结果的争夺完全改变了被观测的领域。西奥多•波特(TheodorePorter)提醒我们:“这是量化技术的强项,即按它们自己的样子重塑那个它们本想描述的世界。”把这句漂亮话说得朴实一点,就是SAT考试按它自己那副单调的样子让教育变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它所观测的基本上是它自己对教育领域的改造成果。人有如此强烈的自主欲望,有时甚至会因此做出相当倔强的举动。在工厂,流水线就是专门设计来把人的自主性降到几乎为零的,但工人还是能偷回一些自主的时间“溜号”,以此声张他们的独立性。胭脂河组装厂的汽车工人有时通过赶工给自己争取一些闲暇时间,以便找个角落打个盹、读书或者玩一种危险的曲棍球游戏。匈牙利人民共和国的工人会偷时间做“信鸽”——一种做出来私用的小工件,哪怕这些东西没什么实际用途。在以消灭“游戏”为目的的工作体系中,工人抗拒这样的物化和无趣,用创造性的方式张扬他们的自主性。不管无政府主义在人类状况上有何疏漏之处,它都从人们的小资欲望中看到了对尊严和自主的追求,着实是对这一大众想象的敏锐洞悉。小资产阶级的独立梦想在实践中愈发难以实现,但它没有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而消亡,反而在生活中找到了新的寄托。许许多多这样的象征性工程的目的,其实都是想要用如同台球表面一样光滑的秩序、慎重、理性和控制之幕,遮盖政治权力在实际运作过程中的困惑、混乱、差错、临时性和任意性。我认为这是“秩序的模型化”。对这种玩具世界的做法我们都很熟悉。外面更大的世界中的战争、家庭生活、机器和荒野自然是危险的现实,超出了孩子的控制范围;玩具的世界里则有塑料士兵、娃娃屋、玩具飞机坦克、模型铁路和小花园。同样的逻辑被应用到了模范村、示范项目、示范住房计划和模范集体农场。当然,小规模的实验是社会创新的一种谨慎策略,即便它失败了后果也并不严重。不过,我怀疑有时这种模范演示的目的单纯就是展示它们代替了更具实质性的变革,展示一种精心布置的微秩序,用一种波将金式的布景欺下媚上。这种小的“秩序岛”越是扩大化,就越会引发人们的怀疑:策划它们正是为了防止其背后非官方的、超出统治精英控制能力的社会秩序被人看到。历史的凝练,人们对于清晰叙事的欲望,精英与机构展示秩序和目的性的需求——这些力量合谋起来,传递了一种历史因果律的虚假画面。我们或许因此忽略了一些现实:许多历史变革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临时与自发行为的结果;有组织的社会运动常常是那些无序抗议和示威的产物,而非其诱因;人类自由方面的显著进步往往不是规范的制度程序的结果,而是未经规划的、不可预测的自发行动,是自下而上打破传统社会秩序的成果。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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