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小萌退伍季退伍季,都想回家?难!兵难我也难!

小林,回来了?出操啊。” “李叔,早啊。退伍了。” 哦,又到退伍季。现在是秋季,那时是冬季。 那是三十四年前的事。 “报告!” “进来。” “黄班副,有事?” “指导员,还是那事。” “回家?” “嗯!” 我扎上腰带往外
原标题:退伍季,都想回家?难!兵难我也难!小林,回来了?出操啊。”“李叔,早啊。退伍了。”哦,又到退伍季。现在是秋季,那时是冬季。那是三十四年前的事。“报告!”“进来。”“黄班副,有事?”“指导员,还是那事。”“回家?”“嗯!”我扎上腰带往外走。“先训练。”还没到11月,天有点冷。昨晚又下了一场雪。出了门,直走到土墙前。土墙矮了点,一米多高。在这天山深处,只用来阻挡牛羊进入营区。土墙外是白茫茫的收割后的麦地。这儿种春麦,一年一季,下雪前才收割完。黄班副跟了来。太阳升在半空,照耀着雪地,天地间仿佛出现许多彩色的光环,一环连一环。一群野鸽子在麦地上空盘旋,发出悦耳的鸽哨声。我和黄班副望着鸽子飞翔。“这野鸽子比我自由!”黄班副说。“下雪了,难觅食。”我转身大喊:“文书,还有苞谷没有?拿来,撒墙外雪地里几把!”值班排长吹响上课哨,我大步向操场走去。去年冬去山东出差,带一个排的新兵回来时,老兵刚退伍,是连长负责的。明年连长要转业,提前回家联系工作去了。今年,这活死磕在我头上。退伍22名,服满三年役和超期服役的36人。摸底得知除两人想留外,其余都想回家。走?留?难,兵难我也难!晚熄灯号响过,刚准备睡,瘦张敲门进来。“指导员,不走那可不中,媳妇不愿意。”“明天再压床板试试,我叫你继续。”我拉下脸,厉声说。瘦张转身离去。第二天出早操,瘦张跑在队列前头,伸着脖子喊口号。我看到心里暗笑。明天要上报退伍人员名册。研究来研究去多两个。去营部找教导员诉苦,软磨硬磨一个小时,开晚饭了,要跟着教导员去吃饭。“真中,就一个机动名额,给你。去吧!”高兴地转身就走,谢字也忘了说。风风火火回到连队饭堂。饭后,和连排干部碰头,意见不统一。把急事处理完,快十一点了。那个留,那个走,定不了。都有走的理由,都应该走。坐在椅子上看着日历牌出神。蓦地,伸手撕下一张日历,再撕两开,分别写上黄、张,团成团,放在掌心中摇摇,撒在桌子上。心里说,就是他。捏起一个纸团,打开,上面写着张。舒了口气,在名单上添上给养员名字。站起来敲敲墙,文书听到跑步进来。把名单给文书。“先把黄班副叫来。熄灯号响过后到连长办公室,把退伍人员名册造好。”黄班副敲门报告后进屋。“请坐。来一支,带过滤嘴的天池。”边抽烟边看着黄班副笑。不一会儿,烟雾缭绕满屋。黄班副抽完最后一口烟说:“指导员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对象是干啥的?”“在农村能干啥。”“漂亮不?”“嘿嘿!”“明年是当兵第五年,有探亲假,等带完新兵给你报批假。穿上军装回老家,把喜事办了,风光风光。”喝了口水,我又说:“愿意带到连队来,我给你主持婚礼!”听我说完,黄班副脸上露出笑容:“指导员,你休息吧,我回了。”黄班副走后,我出门,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两天后连队集合,宣布老兵退伍命令。宣布完,队伍解散。退伍老兵们齐呼“万岁”!留下的老兵服从命令,思想基本稳定。退伍老兵的表现一个比一个好,争着打扫卫生,修工具,砌火墙,站最后一班岗。出操,集合,唱歌,劲头和精神十足。一周后,我把老兵送到玛纳斯县小李庄军营集中。第二天送上军车,去乌鲁木齐乘军列返乡。临上军车时,老战友们和我抱了又抱,个个哭成了泪人。我强忍着没有掉泪。当军车缓缓驶出小李庄,我看见给养员左手把住车邦,右手举起,眼含泪水向我敬礼,瞬间,我的两眼泪涌而出,呆呆地望着,直到军车远行,两眼模糊。今年春天,在微信上联系上了黄班副。我先道歉:“对不起,叫你多当了一年兵。”黄班副语音:“谢谢指导员,多亏多当一年。多一年历练,多一年财富。”我的笑脸。“李叔,收操了!”小林一喊才回过神来。“噢,回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为祖国站岗放哨的战友们,下了最后一班岗,请回家。作者李勋修(奎先达坂西),山东莱西市人,1976年2月入伍,曾在原铁道兵5师和新疆军区某陆军师服役。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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