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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运汉遇巧洞庭红作者《洞庭一横云-断鸿》作者：原上菁

长河网 • 2019-01-22 21:35:45 • 文化 • 阅读 3
《洞庭一横云•断鸿》作者：原上菁 桃花红、李花白、楊柳儿又绿了...... —— 秋元 一九三三年三月里桃花开，和暖的太阳正照在华容城驿外东边的小河上，流水哗哗响发鱼鳞儿光。春风里一群小学生正在这里游玩，青山岗上四望天野只管放声歌唱。
原标题：《洞庭一横云-断鸿》作者：原上菁《洞庭一横云•断鸿》作者：原上菁桃花红、李花白、楊柳儿又绿了......——秋元一九三三年三月里桃花开，和暖的太阳正照在华容城驿外东边的小河上，流水哗哗响发鱼鳞儿光。春风里一群小学生正在这里游玩，青山岗上四望天野只管放声歌唱。水岸上天落一座小镇子，象一幅水墨画镶嵌在漫山遍野开满油菜花的原野里。默默无闻的水乡小镇子千儿百十来户人家，一条青石板河街，几爿子店铺，参差人家尽枕河，穷人多。这里守持着一种隔离外世的宁静，一种习以为常的贫穷。生命的活动在此本是那么样的平淡，自适，彼此相安无事。这里就是父亲一辈子魂牵梦萦地方——洞庭水国深泽一隅的小镇“注滋口”。两年前他随柳家逃水荒从故乡洪湖偶然流落到此，又逢极偶然机缘为恩师刘冕先生收留在初小混成班上学。他刚从“一上”跳级到“三上”，家里还没办法去筹得买书钱，因为买“一上”的书已经让我们的祖母费尽了周旋。这一天，春天的图画里游春的孩子们正是刘冕老师混成班的学生。活蹦乱跳的学生伢子们采来满书包的刺花野草，呼啸追逐，於满世界恣意滚泼抛散。云雀在风凉的穹空里上下飞腾，送过来一串串风铃儿般清脆的歌声。总是手悬一柄戒尺的刘冕先生此时甩手甩脚成了看客，那柄专打手心的篾器早收缄起来了。老人手捧一页歌单正在注神操习，此番哼唱的歌子是黎锦晖先生作品《可怜的秋香》。一首凄宛清丽，悲悯孤弱，影响了中国几代人的少儿歌曲。先生着意为他的学生择选了这首歌，用心在于苦难岁月悲天悯人，引发少年对生命的思考。歌曲里的太阳也同样照在秋香身上，可怜的小姑娘却从来不曾得到别的孩子那样有父亲有母亲的温暖！刘冕先生善吟唱古诗词也会识简谱。中午的太阳早已把春寒融化，草毯上正好团团围坐，野餐开始了。各人摆出家里精心安置的糕点，炒米糖、花生、红薯片等杂食品，相互捧予分食。春风挟带的欢笑声尽数播撒在小河涟漪上。独有一位衣单体薄的少年，他避开人群，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爿小卖木箱，手颤颤一一亮出昨夜由母亲帮他备置好的饼干、麻元、姜糖、冰糖、薄荷糖等小食品。小卖木箱的内盖上还别着一小段段的甘蔗，草绿色稍显茶锈点的蔗皮上浮雕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图记，好卖些。这些都是少年浸夜陪伴母亲在青油灯下用篾刀刻划的。这位小学生就是我的父亲，“柳家的秋元”。姑祖母说他是中秋节前三日降生人世的，属猪，属猪人聪明。秋元是打算在春游机会上卖出点小吃货。这一幕从一开始就看在刘冕先生眼里。老人心疼了，在擦眼泪，一言不发伫立在河沿的草滩上。惊诧初定的同学们如梦方醒，一哄而上将悉数小食品索买一空。有人还拿着赊来的雕花甘蔗四处品比，硬舍不得就咬一口去。大家还把各色各样的山花野枝塞进小卖木箱里，好待明日到学校去抛散，消遣游玩余兴。翌日下午课，刘冕先生当堂评讲学生春游作文，照例会掇两篇出来念一下：“桃花红、李花白、杨柳绿。破暖春风，驿外钟声，拂面的，远扬的，都一一留连在小河流水上......”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柳家的秋元。三年级，一个会在甘蔗皮上刻花的少年。刘冕老师说：“秋元同学早晨要沿街叫卖出几十个发米糕方才赶来上学，前些日里雨夹雪路上滑溜穿他娘亲的尖脚油鞋跑路，到学校怕丑把油鞋藏进抽屉里，被你们翻出来满教室乱扔抛。今日早上下雨，天又冷，他只好赤脚来上学了。”课堂上鸦雀无声。秋元不肯抬头，在流眼泪。父亲苦难的童年泪水依稀里总还是可以勾起一些金子般的回忆，少年随恩师刘冕先生的人生第一次春游就有终身回望不舍的印象。华容春游作文中的一些评点句段父亲常挂在咀边念给我们听，给我们这些城市儿女一辈子在想象中渴望去吮吸大自然气息的冲动。“桃花红、李花白、杨柳绿，......”简约、流畅、信手拈来，了无雕饰，太好了。小卖木箱其实有多大，刘冕老师有自己的家吗？刘冕老师说过：“人穷，是命中带来的苦，不读书是白苦的。穷人的孩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读书。”柳家秋元没有辜负他的恩师，他穷，他读了一辈子书。我们总想去华容小城看看，去赤足踏行注滋口小镇的青石板河街。只想将自己轻狂无序中一息尚存的怀旧情调漫散在旧时小市镇早春二月料峭春寒的梦幻流光里。记忆里还是春天。春天里开桃花，开得艳了，花衣子儿风飘到小河里，水上就淌出一道道粉红色流光。僻巷那边传来一位少年的歌声，空灵而疏朗，掩不住的忧怅绺痕。唱的正是刘冕先生教习的《可怜的秋香》——“和暖的太阳,太阳，太阳，太阳它记得，照过金姐的脸，照过银姐的衣裳，也照啊着，可怜的——秋香；金姐有爸爸爱，银姐有妈妈爱，秋香你的爸爸呢？你的妈妈呢？她呀，整天只在草场上牧羊，牧羊，......——可怜的,秋香；......”苦难的孩子一样有童年的珍贵记忆。秋元有一爿小卖木箱，他卖发糕，雕甘蔗，趁春游机会卖点小吃货，他去读书却没有书，他穷，不怕丑。他苦读书，直到日后修持到很深的数理造诣。他挨了一辈子整，唱了一辈子华容学堂歌——《可怜的秋香》。他说他这辈子没有虚度，他听了刘冕老师的话，穷人只有一条路。他说他就是秋香。22-06-2018重读《可怜的秋香》约培2018年7月《上上阁》录作者：原上菁，河东堂人。巷陌行走，柳下听琴。少时向往豪壮近身不得，青年下放农村浪失“青葱”；亲历“大有作为”不实，鸣金收兵返城。及壮咸鱼翻身，壮怀激烈，袖囊清贫；尝明白自诩，奈五味杂陈。始知不好收拾，岁月不饶人。比及鬂须花甲，年光虚掷，早晚欠安，惶恐伴残生。因梦忆青涩，自省自惊，浮生不易，落叶纷纷！还好，落得个怀旧梦里淘金意淫......“难得糊涂”，糊塗岜是本心！本心性本平淡。平淡也好，天下之大江湖一览风清......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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