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亩方塘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半亩方塘|这才是真正的花

伦敦国家美术馆有一个展厅挂了大约20幅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画家的作品,每一幅都是至宝。可就是在这种大师云集各显神通的场域里,梵高的《向日葵》仍然放射出最耀眼的光芒,你不迈向它,它也会主动走向你。梵高的画,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张力和强大磁
原标题:半亩方塘|这才是真正的花伦敦国家美术馆有一个展厅挂了大约20幅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画家的作品,每一幅都是至宝。可就是在这种大师云集各显神通的场域里,梵高的《向日葵》仍然放射出最耀眼的光芒,你不迈向它,它也会主动走向你。梵高的画,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张力和强大磁场,只要他的画在场,这个“场”就是他的。之前在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和巴黎奥赛美术馆看梵高,也有类似的经验。梵高的画总是不声不响不知不觉“站到”你的面前,浓烈凸出,呼之欲出。我想这与他层层堆叠的笔触有关,在粗犷与准确之间找到平衡点,可又绝对不仅仅是技法的原因,还包含了梵高的生命体验,在画的背后可以看到站立着的作者。梵高画了很多幅《向日葵》,朵数也不同,最有名的应该就是伦敦国家美术馆的这张。从狭义上讲,梵高的《向日葵》指的就是这幅。1888年2月,35岁的梵高离开巴黎来到法国南部小镇阿尔,开启了艺术上最重要的“阿尔一年”。他一直希望高更来阿尔和他同住,他对高更有一份莫名的敬仰,敬仰中又带着挑战。他对高更的热情显然过头了,但梵高是个执着单纯的人,不碰壁是不会回头的。高更比梵高大5岁,当时在画坛的地位也高于梵高,他对于梵高的情感则不冷不热,可有可无,不过最终还是答应梵高来阿尔同住。梵高高兴极了,开始了筹备工作,让弟弟提奥寄钱,买这买那,把家弄得像样点,让高更尽量住得舒服。同时他也在努力画画,用最好的作品迎接高更,这幅《向日葵》就是处于等候高更到来的“激动期”完成的。当年10月,高更终于来到了阿尔,两个人尽管艺术志向一致,但具体到画法的细节上就不同了,加上两人个性的差异,矛盾日益加剧,最终导致“割耳事件”。高更逃离阿尔,两人关系破裂。梵高和高更在阿尔相处了两个月,从亲密到争斗以至分手,对梵高产生了致命的影响。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专家有不少猜测,但没人真正搞得清。不管高更这期间给梵高带来多少痛苦,我们仍要感谢他刺激了梵高的创作并使其才华发挥到极致。他俩在阿尔的遇合(包括之前几个月梵高对高更的等待)和碰撞,是艺术史最动人也最惨烈的一节。割耳,想想都让人觉得血腥、疯狂。除了提奥,高更应该是最了解梵高的,他对这幅《向日葵》的评价是:“这才是真正的花。”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多幅画换取这张,梵高不答应,把它留给了提奥。记得我那天在伦敦国家美术馆盯着它,大厅里没有风,画面主要是黄色,有一些绿色,没有色彩上的明显对比,盯着盯着却看到了摇曳。它是活着的,虽然是干的,却实实在在活着。为什么这幅《向日葵》画得如此热情、充满阳光、带着生命的温度?因为他“心里有花开”,他在期盼高更的到来。梵高也画过鸢尾花,在生命的最后一年还画了一幅颇为典雅的《杏花》,都是伟大的作品,但还是没法和他的《向日葵》比。梵高对自己画的向日葵也颇为自得,他在给弟弟的书信《亲爱的提奥》一书里写道:“这样的画能够改变人的眼睛,当你长时间地看着它的时候,它会呈现出它的丰富性来。”这句话很有意思,耐人寻味,让我联想到毕加索的一句名言。毕加索为现代艺术教母、沙龙女主人斯坦因画了一张肖像,大家看了都觉得不像斯坦因,毕加索回答:“别担心,她会越来越像这幅画的。”没错,随后的评论家一致认为这幅肖像和斯坦因的气质完全一致。客观和主观,都是相对的,也都是活着的、生长着的、变化着的,所谓“相随心转”。我们多是谈论梵高和提奥的深情,却很少提及他和母亲的关系。他对母亲同样充满爱意,1888年,梵高在阿尔给母亲画了一幅肖像。他对弟弟说:“母亲的相片使我非常高兴,但是我不想看黑白的没有色彩的照片。我要画一幅她的肖像,用我在想象中见到她时的和谐的色调来画。”画中的母亲非常慈祥,这幅画完成不久,高更就到了阿尔与梵高同住,接着发生“割耳事件”。梵高精神出问题后,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提奥成了他的保护墙,承担了一切。善良的梵高尽管自身难保,可还是记挂着母亲。他写信给提奥:“要是你能够告诉我母亲和妹妹的一点消息(如果她们都健康),我就会非常高兴。”他也希望母亲不要为他进疯人院一事过于苦恼,他总是为别人着想。1890年梵高去世,第二年提奥也走了。他们的母亲却活到1907年,享年87岁。老母亲等到了梵高死后享有盛名的那一天,但对一个母亲来说,她宁可要一个长寿幸福的儿子,而不要一个短命痛苦的天才吧?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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