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志和朱伟骂战截图朱伟|这部传记满足了我对杜普蕾此生思索的需求

杜普蕾的爱恨生死 杜普蕾(Jacqueling du Pre,1945—1987)是一个爱乐人绕不过去的伤感名字。一个金发飘飘的大提琴演奏家,演奏生涯却非常短暂:从16岁,1961年3月1日在伦敦维格莫尔音乐厅(Wigmore Hall)
原标题:朱伟|这部传记满足了我对杜普蕾此生思索的需求杜普蕾的爱恨生死杜普蕾(JacquelingduPre,1945—1987)是一个爱乐人绕不过去的伤感名字。一个金发飘飘的大提琴演奏家,演奏生涯却非常短暂:从16岁,1961年3月1日在伦敦维格莫尔音乐厅(WigmoreHall),由她母亲操办首演音乐会,到1973年确诊患多发性硬化症无法再抬臂拉琴,仅短短十二年时间,如天使折断了翅膀。而这十二年,她又似乎冲刺般走完了别的演奏家用二十多年所走的道路,大提琴经典曲目基本都留下了录音。这样的迅捷耀目与迅捷谢幕,带给人感伤。大家都将英国作曲家埃尔加(EdwardWilliamElgar,1857—1934)《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中的悲惋,将她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埃尔加这首大提琴协奏曲作于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结束后,完成于1919年。作为一个战争目击者,埃尔加目睹了战争中朋友的死亡;更痛心于许多朋友,在战争中成为彼此杀戮的敌人。这首协奏曲,按埃尔加自己的说法,是表达一种生活态度的。什么态度呢?告别。它被称为他的“战争安魂曲”,悲伤是主调。英国音乐评论家迈克尔﹒肯尼迪在他的《埃尔加肖像》中,对这首作品的著名诠释是:“这里的安魂曲,尤其说是为了佛兰德战场上的死者,不如说是为了一种生活方式的毁灭。”这首协奏曲在杜普蕾演奏前,已经有了英国女大提琴演奏家哈里森(BeatriceHarrison,1892—1965)1932年由埃尔加指挥、西班牙大提琴泰斗卡萨尔斯(PabloCasals,1876—1973)1945年由鲍尔特指挥、法国大提琴演奏家纳瓦拉(AndreNavarra,1911—1988)1957年由巴比罗利指挥的三个经典。杜普蕾是以卡萨尔斯的演奏为范本,改以更强烈的姿态,完全颠覆了哈里森与纳瓦拉塑造的那种英国绅士落寞细腻、垂首感伤的语态。杜普蕾不仅加重了沉滞,使悲伤刻骨成为悲泣,且以强劲的悲痛,改变了哈里森或纳瓦拉的基调,最后一个乐章的悲慨,真抑扬顿挫到声惊四座。她以一种强大的力量注于这作品,似乎是她自己要抗争于埃尔加赋予这首作品的命运。因此,有评论家认为,她是以“一种强烈的激情的光芒”,使得埃尔加原作中垂暮的“模棱两可、唯唯诺诺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对此作应赋予怎样的演绎,不同人有不同的体会。但杜普蕾就这样不容置疑重新塑造了这首协奏曲,这就是杜普蕾。祖宾﹒梅塔曾有这样的说法:“这个女孩的演奏,像五个男人在拉大提琴,整个乐团,没一个小节能盖过她的声音。”这当然是夸张的比喻,梅塔喜欢夸张。杜普蕾构成了一个传奇。早在2001年,我们就读到了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由黄昱宁、管舒宁翻译的,杜普蕾的姐姐希拉里与弟弟皮尔斯的回忆录《狂恋大提琴》。尽管亲姐弟的记录可能更接近一个狂放不羁的艺术家的燃烧天性,但我们都不愿认可这被记录的事实,不愿接受根据这本书改编的那部被译为《她比烟花寂寞》的电影。我们期待有一部真正能承载我们心中对艺术女神想象的传记。这下好了,伊丽莎白﹒威尔逊(ElizabethWilson)1998年出版的这部传记,算是一份迟到的礼物。伊丽莎白﹒威尔逊是与杜普蕾同时期的英国大提琴演奏家,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学生,杜普蕾的好友。她不仅提供了近距离观察杜普蕾的角度,且提供了大量背景信息。这部传记是巴伦勃伊姆授权认可的,专业知识丰盈,这满足了我作为一个读者,对杜普蕾此生思索的需求。比如师承关系。杜普蕾是普利兹(WilliamPleeth,1916—1999)的学生,是称其为“大提琴父亲”的。普利兹是德系克林格尔(JuliusKlengel,1859—1933)的学生,托特里耶在接触杜普蕾后,曾抱怨普利兹,“不明白他教给了她什么”。但普利兹却认为,克林格尔对他的最深刻影响是,让每个人成为自己,“因此,富尔曼(EmanuelFauermann,1859—1933)与皮亚蒂戈尔斯基(GregorPiatigorsky)才演奏风格截然不同。”富尔曼与皮亚蒂戈尔斯基是克林格尔两个最重要的弟子。也许,正因为普利兹的这种教学方法,才培养了杜普蕾不被驯服的强烈个性。普利兹对技巧的理解是,“根据自身来塑造技巧”。我们可能会惋惜,杜普蕾没能进一步随大师深造,尤其是法系的托特里耶(PaulTortelier,1914—1990)。1960年她在瑞士采尔马特(Zermatte)的暑期班只听过卡萨尔斯三节课,那时卡萨尔斯已经83岁,她与他,距离很远。1962年她本来有随托特利耶深造半年的机遇,托特利耶是一心想好好塑造她的。她到巴黎第二天,托特里耶就用了两小时精心辅导她布洛赫的希伯来狂想曲《所罗门》,以致他妻子都梦见他对她不忠了。但结果是,杜普蕾提前就离开了巴黎。她不能接受托特里耶对她的改造,托特里耶以垂直、水平、对角关系等研究音乐逻辑的方法,反而疏离了她。普利兹说了:“她不是一个耐心的倾听者,因为她内心的冲动。”所以,尽管她也喜欢托特里耶对舒曼协奏曲中华彩乐段的处理,但如认真对比两人演绎的这首协奏曲,语调的差距真的巨大。罗斯特罗波维奇MstislavLeopoldovichRostropovith对杜普蕾实际有影响的,其实是罗斯特罗波维奇(MstislavLeopoldovichRostropovith,1927—2007)。杜普蕾是1966年到莫斯科,跟了老罗半年。应该说,罗斯特罗波维奇不仅教了她《洛可可主题变奏曲》的氛围,教了她普罗科菲耶夫与肖斯塔科维奇的节奏,更重要是启发了她驾驭自身的能量,这是最受益于她的。尽管杜普蕾后来不愿意承认老罗对她的影响,但这半年,事实是有烙印的。遗憾是,她似乎没留下《洛可可主题变奏曲》与普罗科菲耶夫、肖斯塔科维奇的录音,也就无法直接对比老罗。但我想,如果没有莫斯科这半年,她大概就不会轻易终止“杜比组合”。“杜比”的“比”是比肖普﹒科瓦塞维奇(StephenBishop-Kovacevich,1940—)。我们现在遗憾是“杜比组合”留下的录音太少,1965年,他们本来已经开始贝多芬奏鸣曲的录音了,科瓦塞维奇透明晶莹的琴声其实是杜普蕾极好的衬托与对比,但可惜他们只留下了第三、第五号两首录音。1966年从莫斯科回来后,秋天她就开始选择新搭档,到年底,她就被巴伦勃伊姆之“箭”射中了。总是相遇之缘决定命运的,杜普蕾邂逅巴伦勃伊姆,对她一生的意义不言而喻,是他使她的事业迅速抵达了顶峰——巴伦不仅是钢琴家、指挥家,更是出色的洲际活动家,他推动着她,短短五年,成为了世界各大乐团与EMI录音室的常客。就我个人而言,惋惜于“杜巴组合”替代了“杜比组合”;就杜普蕾的命运而说,“杜巴”必然取代“杜比”。比肖普﹒科瓦塞维奇满足不了她,她是一团火;而在巴伦的推助下,这团火就很快烧毁了她自己。其实,巴伦后来也满足不了她,我听“杜巴”组合,都能听到巴伦勃伊姆的亦步亦趋,她的气场太强大。马友友说得对,他说她的演奏,像要跳出唱片向你扑来一样。伊丽莎白﹒威尔逊这部传记告诉我,“杜巴”组合最珍贵录音是1971年的肖邦、弗兰克奏鸣曲。弗兰克这首奏鸣曲以大提琴演奏,深沉美丽,尤其慢乐章,每次听,都感觉到杜普蕾那种哀婉绕梁,只能令人深深叹息。而杜普蕾的最好埃尔加协奏曲录音,也是巴伦勃伊姆1970年在费城与她的合作。在这个录音中,能听到第一乐章的“心如刀绞”与慢乐章的“延长至永恒”。费城录音是CBS的版权。当然会不断有人对比各种各样的大师,批评杜普蕾的技术;当然也会不断有人批评杜普蕾夸张的肢体语言,批评她的琴弓压力使强音紧逼,音色粗糙。但杜普蕾仍然不可替代。“生如夏花灿烂,死如秋叶静美”,她的艺术生命在青春期就燃尽,她亦就将自己定格在了闪光灯下那个金发在脸颊上飘逸的年纪。就像一颗美丽的彗星,她留下长长耀亮整个天宇的尾光,令我们仰望,令我们感叹她所融合的星空之壮美,这还不够吗?一个人,凝固了她强烈的情感,变成一座坚硬的雕塑,我们为此肃然起敬,这已经超越了她所留下的音乐的价值。《杜普蕾的爱恨生死》售价66元点击原文链接即可购买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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