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争霸洞头洋.第十九章.激战

第十九章 激战 清晨,炮岙门一阵浓雾,飘到了仙叠岩,仙叠岩笼罩在云雾之中,朦朦胧胧,宛如仙境。 洞头民间有雾公、雾母的说法,单数日,如初一十五,雾公,雾易散;双数日,如初二十六,雾不易散。亦有说南风雾为公,雾易散;北风雾为母,不易散。
原标题:争霸洞头洋.第十九章.激战第十九章激战清晨,炮岙门一阵浓雾,飘到了仙叠岩,仙叠岩笼罩在云雾之中,朦朦胧胧,宛如仙境。洞头民间有雾公、雾母的说法,单数日,如初一十五,雾公,雾易散;双数日,如初二十六,雾不易散。亦有说南风雾为公,雾易散;北风雾为母,不易散。洞江号比平时忙碌了一些。众人跪在甲板上,手拿一柱香,举过头顶,顶礼膜拜。唐学在前,对着驾驶室驻船供奉的杨府爷神像,念念有词:“杨府爷公在上,受洞江轮众弟子一拜。今日,海盗猖獗,屡犯我洞头洋,骚扰我民众,破坏我渔业生产。我洞江轮,不辱使命,奋力反抗,誓与海盗,战斗到底!祈求杨府爷公,给予我们神力,打败海盗!保护洞江轮!保护众弟子!胜利凯旋!!”礼毕,掌部又特意炒了一大盘豌豆,分给大家品尝。大家又把新加入的四门迫击炮,分别固定在前后舱,用帆布伪装起来。早餐后,唐学命令全舰官兵检查武器,轮机长检修设备,做到一声令下,就能立即启航,投入战斗。一切准备妥当,云开雾散,阳光灿烂,风平浪静。唐学抬头望着天空,说:“这雾公散得恰到好处,天助我也!”他一声令下:“起锚,启航!”洞江号一声汽笛划破长空,徐徐地驶离了洞头港......码头上,阿云抱着小粉举着小手绢在挥舞;阿珍一边摇手,一边用手捂着嘴巴,仿佛就要哭出声来;更有众多的亲属,含泪挥手致意;有几位老人,跪在沙滩上,对天膜拜,心中默念,一脸虔诚。与其说,当海盗,是在海上过着那种刀锋舔血的生活;不如说,打击海盗,却又是一种用生命去赌博的职业。尤其这次海战,可谓凶多吉少。码头上的亲人们,谁不惦念啊!甲板上的水手们,向前来码头送行的亲人们挥手致意,唐学也百感交集,更坚定了他打击海盗的必胜信心。洞江号驶过炮岙门,往炮台山外海驶去。唐学又把唐斌、魁内、如钦叫唤到驾驶室,他说:“今天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如何迎敌!”“‘一时风驶一时船’,今日之战,不比上次那海战,我认为,直接打击林冠山!”唐斌说。“为何?”唐学饶有兴趣地问。“上次一对三,我们采用了杀章鱼的办法,各个击破。这次,我们要采取蛇打三寸、擒贼先擒王!请唐学兄指教!”唐斌谦逊地说。“分析判断得很好!看来我们唐斌大有长进,可喜可贺!”唐学赞许地,“这次我们和林冠山的战斗,如果采取上次的作战方法,我们的力量会被他们消耗殆尽而拖垮。因此,我们这次要集中火力,打垮林冠山,其余船只就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好收拾了!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诱敌深入,牵着林冠山的牛鼻子,让他听从我们的计划安排。”唐学用望远镜一看,在竹屿岛洋面附近,七艘海盗船一字排开,虎视眈眈,如同七匹海中怪兽,只等洞江号上门送死。唐学说:“林冠山还是用绿眉毛当他的指挥船,另外三艘是乌艚,其船是中国四大木船之一。船身大又笨,可装大几十号人,也是一种凶猛的双帆大船。其余那三艘白底船,不如我们洞头白底船,我看算是滥竽充数了!”唐学接着说:“唐斌,魁内。”“到!”唐斌,魁内应道。“你们两个要配合好陈大队长士兵作战,我们不要过早暴露实力。迫击炮,要留着关键时候再用!”“是!”两人答道。唐学说:“其余人,各就各位,准备战斗!”距海盗船约300码,唐学观察了潮汐流向,现是涨潮,海盗船在上流、顺流、处于优势,自己反处于劣势位置。但是洞江号是动力船,只要不熄火,船只可保持持续稳定。猛地,七艘海盗船按梯队前进,风帆借着风力,吹得像蛤蟆的肚子鼓鼓的,又是顺潮水,速度很快,其气势令人畏惧三分。七艘大帆船,围着洞江号转圈,转了两圈才停下来。三艘乌艚在左侧,右边三艘白底船,中间林冠山大船坐阵指挥。林冠山一挥手,三艘乌艚首先快速驶过来。“轰——轰——轰”,从乌艚船上射来几发炮弹,落在洞江号的四周,激起几根水柱。“海盗武器升级了。”唐学暗忖着,他小心指挥着战船,从炮火中谨慎前行。“大哥,我们要炮火反击吗?”魁内焦急地问道,望见敌人火力十分嚣张凶猛,心里很不服气,更何况自家也有同样的兵器,留着不用。“不焦急,我自有安排!”唐学说。他现在不想亮剑,就想让林冠山麻痹大意,自恃兵强马壮、武器先进、船多人广,藐视洞江轮。而这正是洞江号要传递的信息。兵不厌诈,在敌强我弱,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迷惑敌人,保存实力,也是一种高超的战略战术。“轰——轰——轰”又有几发炮弹呼啸而至,有一发炮弹炸在前右侧甲板上,炸弹爆炸的热浪把两个水兵掀翻在地,有人受伤了。唐斌急忙从医务室取出药箱,及时包扎……“枪手准备......射击!”第一艘乌艚已经到达有效射程之内,唐学下令水兵开枪射击。“弓箭手准备,对准帆布射箭!”乌艚已靠近,船侧的弓箭手拉弓搭箭,箭头捆绑着带火的油棉团和火药,一支支火箭射向乌艚。帆布本身涂有桐油,防止风吹日晒;桅杆绳子都是麻绳等易燃物品。经火箭点燃,瞬间化成一团火燃烧了起来。这一招,果然灵验,乌艚速度马上停顿下来;改为摇橹,也已经无济于事,偌大的船身,随波逐流......第二艘、第三艘乌艚,一起并排从左右两侧驶过来,企图夹击洞江号。唐学看准时机,发令:“枪手、弓箭手准备射击!”洞江号从两艘乌艚之间迅速通过,同时向两侧射击放箭。“迫击炮,发射!”四门迫击炮同时发射,从炮筒里射出一条条火龙,直扑乌艚。炸得船上木板、工具、人员飞了起来。海盗有被火烧着乱窜的、有被子弹打伤的,也有拿水桶救火的、乱作一团......与此同时,洞江号也遭受重创,两艘乌艚从左右两侧先后向洞江号发射炮弹,洞江号多处中弹起火,后桅杆被炮弹打折一段,有只救生艇被炸毁,一名水手落水,还有几个受伤躺在甲板上痛苦地呻吟着……林冠山眼看自己三艘大船受挫,洞江号也遭受损失,准备带领白底船发动第二波攻击。这时,海上泛起了薄雾,天边仿佛扯起了一块灰蒙蒙的幕布;风静浪平,视线能见度不足十来米,双方一时休战。浓雾吞噬了所有的声响,四周一派安静。这种安静,让所有的船员陷入可怕的沉寂之中。大家都站在船沿四周观察,桅杆顶上的观察员,更是用望远镜扫视四方。伴随而来的还有忽然而至的黑暗,好像阳光都躲避了起来。“大家注意观察!”唐学说。在驾驶室,他用指南针分辨方向,小心驾驶着洞江号,在海上慢慢移动。其实,附近海域就是大竹屿、斧头星屿,地形也熟悉。唐学从前不曾多少次在这里捕过鱼,也登上大竹屿在那片大草坪抓过放养的山羊。但是,警惕的那根神经还是时刻绷得紧紧的。忽然,站立在船头的猎豹“汪汪汪”地嗥叫了几声,桅顶观察员海龙,顺着狗叫声,发现一个巨大的物体正穿过浓雾向自己靠近。随着它越来越近,它的形状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海——海盗——船!”海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讲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他喊道,“10点钟方向!”笼雾中,双方都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已经近在咫尺,两只船撞在了一起,一时双方匆忙对射,枪声大作,场面混乱。“冲啊,杀!”林冠山指挥海盗们利用这个有利时机,故伎重演,拉着桅杆上的各种缆绳,既像在荡秋千,又像一群蝙蝠,吱吱喳喳地飞了过来。“兄弟们,杀!”唐学掏出驳壳枪,一枪撂倒一个;海盗船又抛过来许多三角铁钩,勾住洞江号;又跳过来一批海盗。洞江号原有人马二十九人,加上新来支持十二名,力量大增,在这场近距离白刃战中,慢慢占据了上风。但是,海盗们仍然没有一点退缩,依然不停地扑向洞江号。唐学心里明白,为什么海盗个个不怕死、勇往直前?一方面是习惯成性,没有他们打不过的对手;二方面,依然占据人多势力大的优势。现在,仅是林冠山这些人员和洞江号搏斗,洞江号几乎都把全部战斗力投上去,如果加上那三艘乌艚三艘白底船的人员,那洞江号就是在劫难逃了。海上起风,云雾开始往四处散去。唐学感到大事不妙,形势变化,开始对自己不利。如果被林冠山缠住,自己有天大的翅膀也难飞了。这时,他发现刚才那六艘海盗船就在附近转悠,多亏于浓雾,才没有和林冠山合力攻击洞江号。可是,现在风起雾开,海盗船已经发现洞江号,洞江号危在旦夕......唐学果断下令:“唐斌,扔手雷!砍断铁钩!”唐斌接到命令,高喊:“魁内、如钦,扔手雷!砍断铁钩!”这是一件洞江号的秘密武器,前段时间刚从陈荣博大队私下购买的。魁内、如钦等人把手雷一颗颗扔向海盗船,手雷爆炸的威力不容小觑,炸得海盗东奔西窜。乘这时机,众水手挥起大刀,刀落绳断,海盗船与洞江号分离了......唐学叫道:“撤退,全速撤退!”洞江号佯败,开始往炮台山方向撤退,准备返回洞头江。林冠山见状,哪里肯善罢甘休,眼看就要包围活吞撕裂洞江号,又被它逃跑了。他率领众船开始追击。这一招,正好中了唐学的圈套。洞江号在前,海盗船紧随其后,像一场海上竟逐比赛……突然,站在瞭望塔上的海龙,发现左前方有一团乌云旋转地笼罩在上空,巨大积雨的底部垂下一根漏斗形巨大的尾巴,黯淡的云间洒落大滴雨点,即刻变化成瓢泼大雨。“龙吸水!龙卷风!!”海龙喊道,惊恐地从瞭望塔上爬下来。龙卷风所到之处,方圆几海里的海水都被旋转了起来,海水被搅得上下翻滚,纷纷被吸引到天空中……唐学把头伸出窗外,发现了龙卷风,露出惊骇的神色,马上指令转舵避开。但为时已晚。骤然间,舰船被龙卷风外围的海浪抛上了高高的浪峰,又狠狠地跌入浪谷。唐斌从船舱里跑出来,大惊失色,他以为船只触礁了,只见龙卷风夹着暴雨倾泻如注;狂涛拍击着船体,传来阵阵恐怖的巨响。他冲上甲板,带领几名水手一起加固船上物品。索具扶栏被风吹得直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野兽在嚎叫;船尾两侧的几只救生艇也啪嗒啪嗒地激烈晃动着。大雨,也熄灭了船上的几处明火。洞江号在惊涛骇浪中缓慢前进着,随时都有可能被龙卷风卷进风眼里的危险。唐学镇定自若,亲自操舵。忽然,一排大浪扑面而来,掀起的浪头一直拍打到驾驶台,整个船身剧烈抖动着,犹如要散架似的,船身失去控制了……此时的恐惧,胜过任何噩梦!也许,有人在陆地上望见过龙卷风,形容是天龙下凡吸水,既美丽又壮观,又有神话色彩。然而,一旦你与龙卷风零距离接触,你的感官早已怕得飞到九宵云外去了。这是大自然的一种现象,但对于航海人来说,一生都不要遇见,你三拜九磕八辈子都要回避。否则,凶多吉少,靠你的造化了。透过玻璃窗,唐学注视着船首在巨浪中艰难地移动着,不禁感慨道:“洞江号,你是一艘北洋水师的英雄战舰!屡经沙场,出生入死,今天不会因为遇到这种恶劣天气,出征未捷身先死,那也太辜负,唐学的一份雄心壮志啊!”驾驶室颤抖不止,地下几个空瓶随着船身的颠簸互相碰撞,从一个角落滚到另一个角落;舵手的坐椅也歪斜地躺在一边;房门和一扇没关好的窗,在那里哐嘡哐嘡作响……魁内双手紧紧抓住仪表盘,他抬头看见室内供奉着的杨公神像,急忙祈求道:“杨府爷公,保佑我们洞江轮平安啊!”转之,他又向各路神明祈祷,“大慈大悲的妈祖!观音菩萨!神通广大的海龙王!救救我们洞江轮吧!”如此一番祈求,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和虔诚。也许是心理作用,风浪似乎减弱了一些……洞江号缓慢驶离重灾区。恍惚间,唐学想起了昨晚夜寝杨府庙做的梦——浓雾、石柱上盘旋的龙、杨公带兵,这些俨然就预示着今天所要发生的事。只是自己凡夫俗子,天机玄奥难于洞察。有些事,并不意味着迷信,某种超自然现象,是我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反观海盗船,在巨浪中颠簸着前行。跌入浪谷时,不见其船身,只露出几处风帆飘游在水面。推上浪尖时,船底的前后龙骨都露了出来,可见船底下寄生着一大片藤壶和贝类。突然,有艘白底船,顷刻间被龙卷风吸了进去,巨大的旋转力把它轻而易举地吸引到半空中,然后,从空中轰然而下,重重地摔在海面上,一根桅杆一下子折成两截,船身骨架、风帆、杂物……海面全是船的残骸,还有飘浮在水面的人。不久,破船和风帆尚在,人就没踪影了……又一阵暴雨降临,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鲜鱼从天而降,洒向洞江号。龙卷风逐渐减弱,水柱消失了,大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时值中午,海水已开始退潮了;退潮的海水,从洞头江往炮岙门外海奔流。洞江号逆流而上,绕过炮台山,半屏山近在眼前。唐学从驾驶室下来,看见如钦等人在固定救生艇的缆绳,海龙爬到前柱上的瞭望塔,拆掉维修被风浪打坏的探照灯。他走进船舱里,看望了陈荣博派来支持的炮兵战士,向唐斌询问了伤病员情况。从机舱传来机器马达富有节奏的轰鸣声,轮机长向他汇报机器运转正常……此刻,他才安下心来。步出舱外,平静的海面上,黑暗开始消散,在那一刻,阳光在云层里闪耀,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龙卷风一事。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来无影去无踪,人类在它面前,是那么渺小,如苍海一粟。洞江号速度开始缓慢了下来,它要等待后面这几艘大船,它要引诱他们上钩。绿眉毛船大速度快,紧追不舍,占在众船的首位。其余船只一长串跟在后面,场面十分壮观。在林冠山指挥船上,沈辰一看洞江号逃跑,但他并不像其他人认为的那样,是洞江号战败逃跑,而是有目地的撤退。他发现这其中必有诈,就告诉了林关山:“林大哥,不要追击了,恐怕唐学故意引诱我们。”“今天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赢,则不仅是洞头洋,还有东南沿海更广阔的海域;输,我林冠山卸甲归田!再说,凭我们这六艘战船,打不过洞江号,绝对不可能,除非唐学有天助!”沈辰一时无语,沉默了。洞江号驶过仙叠岩铁钉台,在炮岙门调个头,船首朝外。但见潮水湍急,唐学下令把后锚放下,船尾铁锚咕咚咕咚沉入水底。洞江号停了下来,等待战机……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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