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怎么读与筿岑论文派书

与筿岑论文派书 承复寄示才郎功甫遗稿,令更审存,老弟前年所圈别处,今覆之,诚未免过隘。盖使功甫而在,弟以是绳之,以持文章家论犹可也。今遗稿无几,而多没之,则使人不尽见其所用心,宜兄之有阙然也。研生老兄所点存,实皆足以问之当世,就以此本付
与筿岑论文派书承复寄示才郎功甫遗稿,令更审存,老弟前年所圈别处,今覆之,诚未免过隘。盖使功甫而在,弟以是绳之,以持文章家论犹可也。今遗稿无几,而多没之,则使人不尽见其所用心,宜兄之有阙然也。研生老兄所点存,实皆足以问之当世,就以此本付刊良可。至卷首曾侍郎一序,其文甚其纵有伟观,而叙述源流,皆以发功甫平生之志意,然弟于桐城宗派之论,则正往时所欲与功甫极辨而不果者,今安得不为我兄道之。文章艺术之有流派,此风气大略之云尔。其间实不必皆相师效,或甚有不同,而往往自无能之人,假是名以私立门户,震动流俗,反为世所诟厉,而以病其所宗主之人。如江西诗派,始称山谷后山,而为之图列,号传嗣者,则吕居仁,居仁非山谷后山之流也。今之所称桐城文派者,始自乾隆间姚郎中姬传,称私淑于其乡先辈望溪方先生之门人刘海峰。又以望溪接续明人归震川,而为《古文词类簒》一书,直以归、方续八家,刘氏嗣之,其意盖以古今文章之传系之已也。如老弟所见,乃大不然,姚氏特吕居仁之比尔。刘氏更无所置之,其文之深浅美恶,人自知之,不可以口舌争也。自来古文之家,必皆得力于古书。盖文体坏而后古文兴,唐之韩、柳,承八代之衰而挽之于古,始有此名,柳不师韩而与之并起。宋以后,则皆以韩为大宗,而其为文所以自成就者,亦非直取之韩也。韩尚不可为派,况后人乎?乌有建一先生之言,以为门户涂辙,而可自达于古人者哉!弟生居穷乡,少师友见闻之益,亦幸不遭声习濡染之害。自年二十时,辄喜学为古文,经、子、《史》、《汉》外,惟见有八家之书,以为文章尽于此尔。八股文独高归氏,已乃于村塾古文选本中。见归氏一二作,心独异之,求访其集于长沙书肆中,则无有。因托书贾购之吴中,既得其书,别钞两卷。甲辰入都,携之行箧,不意都中称文者,方相与尊尚归文,以此弟亦妄有名字,与在时流之末,此兄之所宿知也。又见《望溪文集》,亦欲钞之而竟未暇。盖归氏之文,高者在神境,而稍病虚声几欲下;望溪之文,厚于理,深于法,而或未工于言。然此二家者,皆断然为一代之文,而莫能尚焉者也。其所以能尔者,皆自其心得之于古。可以发人,而非发于人者。往时见功甫寻时人之论,称刘、姚之学,以为习于名,而稽及其实,私欲进之。其于论诗述梅伯言之说,云当自荆公入,尤为害道,此等言议,殆皆得之陈广尃。广尃才虽高,不能为文士,而论说多未当于人心。今侍郎序文,不过借时俗流派之语,牵涉多人,以自骋其笔墨,所称诸人学文本末,皆大略不谬。独弟索非喜姚氏者,未敢冒称,而果以姚氏为宗,桐城为派,则侍郎之心殊未必然,然弟岂区区以侍郎之言为枉,而急自明哉!惜乎不及与功甫究论之尔。注释姚郎中姬传:姚鼐(nài)(1731-1815年),字姬传,一字梦谷,室名惜抱轩(在今桐城中学内),世称惜抱先生、姚惜抱,安庆府桐城(今安徽桐城市)人。清代著名散文家,与方苞、刘大櫆并称为\"桐城派三祖\"。乾隆十五年(1750年)中江南乡试,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中进士,授庶吉士,三年后散馆改主事,曾任山东、湖南副主考,会试同考官。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入《四库全书》馆充纂修官,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秋借病辞官。旋归里,以授徒为生,先后主讲扬州梅花书院、安庆敬敷书院、歙县紫阳书院、南京钟山书院,培养了一大批学人弟子。姚鼐文宗方苞,师承刘大櫆,主张\"有所法而后能,有所变而后大\",在方苞重义理、刘大櫆长于辞章的基础上,提出\"文理、考据、辞章\"三者不可偏废,发展和完善了桐城派文论。为桐城派散文之集大成者。姚鼐一生勤于文章,诗文双绝,书艺亦佳。著有《惜抱轩文集》16卷、《文后集》12卷、《惜抱轩诗集》10卷、《笔记》10卷、《尺牍》10卷、《九经说》19卷、《三传补注》3卷、《五七言今体诗钞》18卷,辑成《古文辞类纂》75卷。望溪方先生:方苞(1668-1749年),字凤九,号灵皋,晚号望溪,安徽桐城人,清代文学家,首创文学流派桐城派。方苞为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进士,曾因戴名世《南山集》案被牵连入狱。在狱中两年,他坚持著作,成《礼记析疑》和《丧礼或问》。后经李光地营救,他才免于难。康熙五十二年,康熙以\"方苞学问,天下莫不闻\",命方苞以白衣平民身分入值南书房,成为清圣祖、清世宗、清高宗三朝皇帝的智囊,雍正九年(1731年)解除旗籍,授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雍正十一年,升内阁学士,任礼部侍郎,充《大清一统志》总裁;乾隆元年(1736年),入南书房,充《三礼书》副总裁。  今译承蒙又寄来您的才郎欧阳功甫的遗稿,叫我再审查存档,老弟我前年所圈点的地方,现在去遮盖它们,确实未免过于狭隘。假使功甫还在世,老弟我因此而用标准去要求,用来握住文章家还可以。现在遗稿很少,而大多数文章不见了,那么就使人不完全看到他所用之心,无怪老兄有缺憾的样子。研生老兄所评点收藏的,实在都足可以在当代问世,就拿这一本去刊印诚然可以。至于卷首曾国藩侍郎那篇序言,他的文章纵然有壮丽的景象,而叙述源流,都用来阐发功甫平生的意志,然而老弟我关于桐城宗派的论说,则正是过去所想与功甫分辨清楚而没有结果的,现在怎么不向老兄您说一说。文章艺术是有流派的,这个风气大概早有罢了。那中间实在不一定都去师法仿效过谁,有人多有不同的地方,而往往自己是无能之人,假借流派之名用来私立门户,震动世俗,反为世人所讥评辱骂,就这样把污点浇到他们所宗奉的流派首领头上。比如江西诗派就这样,开始称道的是黄庭坚和陈师道,而为他们画图并立一起,号嫡派传承的,则是吕居仁,吕居仁其实不是黄庭坚陈师道他们那个流派的。现在所称桐城文派者,始自乾隆年间的姚鼐,称他私下里对自己所敬仰而不能从学的本乡先辈方苞先生的门人刘海峰。又因为方苞先生跟前面相连续的人是明朝的归有光,而写了《古文词类簒》一书,直以归有光、方苞接续唐宋八家,刘海峰又继承了方苞,这意思是古今文章用来相传的已经具备了人物。如老弟我所见,就大不认为这样,姚鼐只和吕居仁比。刘海峰更没有所放的地方,他文章的深浅美恶,人们自然知道,不需要用口舌来争辨。从来的古文家,一定都得力于古书。文体混乱而后古文兴起,唐朝的韩愈、柳宗元,上承八代之衰而挽救于古文,才开始有这名声,柳宗元不师韩愈而与韩愈一同起来。宋朝以后,则都以韩愈为本源,而韩愈写文章之所以自有成就,也不是直取之韩愈。韩愈尚不可为流派,何况后人呢?不存在陈述某个先生的主张,就认为是门户途径,而可以表达自己意思强加于古人的!老弟我平时住在穷乡僻壤,少有交师友长见闻的益处,也幸喜没受到风气习俗沾染的害处。从二十岁时起,就喜欢学习写古文,经、子、《史》、《汉》之外,只看见有唐宋八家的文章,还认为文章在他们这里就穷尽了。八股文只有归有光写得最好,不久在村塾古文选本中见到他的文章。看见归有光一二篇文章,心里只感到惊异,在长沙书市中寻觅探访他的文集,则没有。因而托付书商从苏州买了回来,已经得到他的书,另外抄了两卷。甲辰(1844)那年进入京师,把这两卷归有光的书放在箱子里,没想到京师中被称为有学问的人,刚一同尊崇推重归有光文章,因此老弟我也就在桐城派中胡乱有了个名字,位列于世俗之辈的末尾,这是老兄您的旧日的知交。又看见了《望溪文集》,也想抄下来而终于没时间。归有光的文章,高明的地方在于神妙的意境,然而稍微不满虚名几乎想要下来;方苞的文章,多于说理,深于说法,有时候文词不是那么华丽。然而这两家,都绝对地成为一代文魁,而不能够比他们还受到尊崇的。他们之所以能够这样,都是出自他们的本性得之于古文之利。可以用来启发人,而不是被人启发。过去看见欧阳功甫寻找同时代人的论述,称赞刘海峰、姚鼐的学问,认为他们习于名家,而查到他们实际情况后,私下里想要跟进学习。他在论诗方面则用梅伯言的话来说,说应当从王安石那里入手,更为损害大道理,此等议论,大概都是从陈广尃那里来的。陈广尃虽然才高,却不能算读书人,而他的论说大多不能适合人心。现在曾国藩侍郎写了序文,不过借时俗流派的话,牵涉多人,用来自展其才能笔墨,所说的各人学习文化知识原委,都大致相同不会有误。只有老弟我索要的不是喜欢姚鼐这人,不敢冒充,而如果以姚鼐为大师,以桐城为流派,那么曾国藩侍郎的心断未必这样,然而老弟我怎么能因为曾国藩侍郎的话为空话,而急着自我表白!可惜啊没来得及与欧阳功甫研究讨论它啊。

本文来自投稿,不代表长河网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changhe99.com/a/mEroQ5YpdO.html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