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程福南——故乡(散文)

关注我们获得更多精彩内容 故乡 文/程福南 我的故乡在高坂。虽然她现在已经不为多少人所知道,而且早已从彭泽县行政区域地图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体量庞大的渔家堰水库。但只要是从这里迁出去的人,不管他迁到哪里,无论他在做什么工作,她都是高坂人
原标题:程福南——故乡(散文)关注我们获得更多精彩内容故乡文/程福南我的故乡在高坂。虽然她现在已经不为多少人所知道,而且早已从彭泽县行政区域地图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体量庞大的渔家堰水库。但只要是从这里迁出去的人,不管他迁到哪里,无论他在做什么工作,她都是高坂人永远的故乡。高坂,四面环山,中间大约有个二千亩面积的平原,一条宛延的山路从东边的棋盘山脚下延伸进来,将这里与外界联系起来。如果在刀耕火种的年代,这里无疑是理想的世外桃源。之所以叫棋盘山,是因为相传朱元璋大战陈友亮的时候,俩人利用战后余暇来到此山下棋,棋还没分出胜负,前方战事又起,俩人又匆匆下山指挥各自的部队去了,山上空留下一盘石头棋盘和几枚棋子。突兀,险峻的棋盘山更像一把利剑扼守着这条通道,剑锋直指苍穹,剑柄紧紧握在大地母亲手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不知何年何月,无论严寒酷暑,“利剑”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守护着这方水土和这方人。与棋盘山遥相呼应的是西边的大岷山,和棋盘山相比,大岷山显得沉稳,厚重,巍然屹立。童年的我对大岷山充满着好奇与想像,太阳下山时将大岷山染上一层金边,山上的人是不是比我们更能感受到太阳的光芒?住在山那边的人一定知道太阳究竟落到哪里去了?我们这边天黑了,山那边的天还是亮的吗?以至于多年以后,台湾校园歌曲风靡祖国大陆的时候,当我听到罗大佑《童年》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是要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时,心情激动,特别能产生共鸣。南边的望儿岭则地势平坦,站在岭上视野非常开阔,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如果高坂是战场,这里是绝佳指挥所。不过望儿岭这个名字的来历也和朱元璋有关,据说朱元璋的儿子领兵出征,在后方的朱元璋不知战况如何,忧心如焚,傍晚时分领着几个亲兵站在这里瞭望前方,盼儿子凯旋归来,于是后人将此地命名为“望儿岭”。今天的我们且不去考证故事的真伪,也不去探究朱元璋是否来过这里。但沿着山势从山下一直铺到山上的青石板路似乎在告诉我们,这条路在历史的某个时期是连接高坂与外界的主要通道。我不知道这条青石板路建于何时?何人所建?但在生产力还很低下的古代要修一条这样的路实属不易。当然这条路现在已不适合现代人对道路的要求,被遗弃了,荒废了,已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失去了存在的价值,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它经历了多少风雨沧桑?见证了多少荣辱兴衰?几度沉浮几度秋?高坂以横着的“F”型分布在北后山脚下。从远处看,北后山酷似一条巨大的卧牛,牛头对着西边的石灰窑,牛屁股正好处在北山洞段。高坂正好建在卧牛前腿弯曲的膝盖处,牛用巨大的身躯挡住了凛冽的北风,护卫着这块土地和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生灵,使人们少一份寒冷,多一份温暖。这种座北朝南的建筑既符合古代风水原理又满足现代人的居住条件。高坂的村庄是一座典型的徽派建筑,容纳着三十三户人家。两条光洁整齐的青石板铺就的巷道,沿巷道两边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庄稼人家,粉墙黛瓦,鳞次栉比。高高的马头墙和翘起的檐角都展示着徽派建筑特点。虽然有些地方可以用“断壁残垣”来形容,依然难掩高坂昔日的繁华。失去门罩的门楼和门楼旁边的旗鼓旗夹,又印证着这家祖上曾是官宦之家。从自然界的潮起潮落到人世间的兴衰更替,似乎都在延续着这种周期率,是宿命,也是每个人,每个家族,每个组织都无法抗拒的自然法则。这个家族也不可避免地经历从兴旺到衰落的过程,民国初期,整个家族已显颓势,尤其到抗战时期,日本人的铁蹄踏进中华大地,随之而来的三光政策让高坂陷入一片火海,将偌大的古建筑付之一炬,洗劫一空。家族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逃出去的人也有客死异乡的,活下来的人也了了无几。到解放初只剩下几户人家,守着这些建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安徽遭遇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饥荒,肿病横行,饿殍遍野,惨不忍睹。留在家乡意味着死亡,于是一部分人选择了背井离么,沿路乞讨。在众多逃荒的人群中有一部分人来到了高坂,淳朴善良的高坂人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给予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共克时艰,帮助他们垦荒置业,安身立命。他们在这块土地上找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诺亚方舟。安顿下来的人成为了新高坂人。新高坂人没有忘本,没有忘记仍处在饥饿状态中的老家人,他们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渠道将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家人和亲戚朋友接过来,于是高坂就形成了五个自然组,一千多人口的大队。高坂,在非常时期用它博大的胸怀接纳了来自安徽灾区一千多名灾民。高坂门前的河宛延曲折,据说从上游的北山洞,历经九曲十八弯才来到高坂,由于高坂地势平坦,在高坂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直奔下游渔家堰而去。毫不夸张地说,这是高坂的护城河,因为这条河为每个进出高坂的人设置了一道障碍,必须跨越这条河。于是当时的高坂人用旗鼓做桥墩,用长石条做桥面,在河上搭起一座简易桥方便来去的人们。这也是高坂人的母亲河!无论淘米做饭,洗衣浆衫,还是农田灌溉都离不开这条河。清澈,透明的河水时而欢唱,时而静谧地流淌。河堤上的植被丰盈茂盛,随风起舞的垂柳举着一树纷扰,柔弱的柳枝,一半在岸上飘扬,一半在河水里轻拂。而高大的皂角树却显示出它挺拔,坚毅的个性,孤傲不驯的树枝上结满了皂角。皂角是可以代替肥皂的功用。在短缺经济时代,肥皂是紧俏物资,求之不得,而眼前的皂角唾手可得。既然是大自然的馈赠,还有什么理由不充分利用呢!于是高坂的妇女们就在河边的柳树和皂角树下搭起简易的洗衣池,用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皂角,把它揉碎和着衣服一起洗,将衣服洗的干净如新。高坂的西面是一片大约有三,四亩地面积的树林,不记得是些什么树,只知道树高且大,大约几个人合抱的树干顶着巨大的树冠,洒落一片荫凉。这片树林可是我们童年时的乐园。捉知了,捉迷藏的去处。后来放牛的人把牛系在树林里,于是树林便顺理成章地成了牛栏。我六,七岁的时候跟着哥哥,二姐去放牛,二姐年龄稍大,放二头牛,哥哥和我各放一头牛。记得我第一次放牛,看到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且长着两只尖尖的角,不敢靠近它。哥哥告诉我不要怕,示范如何上,掌握哪些要领,看见他轻松自如的样子,我也学他一只脚踏着牛角,一只手抓住牛背上的鬃毛,牛自然地抬头,我顺势爬上牛背,再转身面向牛头端坐在牛背上,感觉很威武。我们一天放二次牛。听大人说,带露水的草营养,牛最喜欢吃。所以放牛的人是最早起的一群人。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起来放牛,那时草多,田梗地坝,河边山头都是放牛的场所。大人们要求:一,牛要吃饱,二,不要吃庄稼,所以放牛的环境比较宽松。早上我们骑在牛背上信“牛”由僵,牛吃到哪里是牛的事,我的任务是负责把牛牵回来。下午大约二,三点,我们从牛栏把牛牵出来,这回目标不是在田间地头,而是山上,山上巴茅,毛草多的是,让它们自食其力。到了目的地,我们将牛绳呈“X”型绑在牛角上,将它们赶上山后我们就干私活去了。大孩子领着我们几个来到另一个山上摘猴枣(山楂),成片的猴枣树上挂满了果子,令人眼花瞭乱,目不睱接。第一次眼前呈现出这么多诱人的猴枣,恨不得立即将它们全部收入囊中,竟无从下手,不知所措。大孩子们不急不操地掏出从家里带来的袋子,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摘下来放进袋子里。我激动的从这棵树窜到那棵树,先挑红的摘,后捡大的摘,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太阳快下山了,手里的袋子也满了,放牛娃们也该回家了。于是我们骑着牛,带着收获,嘴里啃着猴枣,心里装满甜蜜,仿佛凯歌而归的大将军。“七月杨桃八月楂,九月毛粟落哈哈”。大孩子知道哪个季节产出哪种果子,还知道哪个山上盛产何种果子。所以他是老大,我们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老大很威风,颐指气使,发号施令,跟他后面有好处,有果子吃。在那食不裹腹的年代,有果子填补一下辘辘饥肠实在是一件幸事。感谢那些漫山遍野的野果子,正是由于它们的陪伴,我们才得以成长;由于它们的补充作用,我们的成长才得以茁壮;更由于它们的存在,我们的童年生活才得以丰满,充满着乐趣。感谢高坂这块热土,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感谢大自然的神奇,博大和包容,它用自身的成果为我们这些弱小的生命提供养份。我八岁时高坂人便因建水库而搬迁到各地去了,但我仍保留着一个八岁孩童对高坂的记忆,将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保留在记忆里,铭刻在心灵深处。特别是高坂人,只要是在这片热土上生活过的人都是高坂人,不分职业贵贱,也没有年龄差别。只要是高坂人,就没有了偏见,也填平了代沟。我们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关注点和共同的记忆。高坂人,因饥荒而聚,又因兴修水利而散。但高坂人那种邻里相守,互帮互助的精神不会因为分散而消失,反而由分散的高坂人来传承到各地,并发扬光大。高坂在地图上消失了,但高坂人经过几十年实践而创造出来的高坂精神必将永存!云水僧--张小砚神居住的地方--张复林遍地桃花--欧阳伟庆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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