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思维素材克劳德·朗兹曼:一种超越理性的对死亡的认知

与萨特、波伏娃在一起的朗兹曼 【大碗按】如果有一个导演,仅凭一部纪录片就可以获得柏林电影节终身成就奖的话,那非克劳德·朗玆曼(Claude Lanzmann 1925-2018)莫属。《浩劫》(Shoah)这部讲述犹太大屠杀的纪录片从资料
原标题:克劳德·朗兹曼:一种超越理性的对死亡的认知与萨特、波伏娃在一起的朗兹曼【大碗按】如果有一个导演,仅凭一部纪录片就可以获得柏林电影节终身成就奖的话,那非克劳德·朗玆曼(ClaudeLanzmann1925-2018)莫属。《浩劫》(Shoah)这部讲述犹太大屠杀的纪录片从资料的搜集整理到对幸存者、刽子手的搜寻采访,朗兹曼辗转数国历时7年拍摄了350个小时的素材,之后又花费5年时间剪成上映(1985)。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纪录片已成为反思二战屠犹历史的纪念碑式存在,以至于谈到“大屠杀”,几乎谁也无法越过这部长达9个小时的影片。2004年,朗兹曼携《浩劫》来到中国,在北京大学等地放映并组织座谈,引发知识界对历史记忆与反思的深刻讨论。朗玆曼于今年7月5日离世,谨以此译文悼念这位不懈探寻真相、终身与遗忘作斗争的导演。《浩劫》预告片埃里克·马尔蒂(EricMarty)/文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死。甚至连动物都知道,刚出生的婴儿也知道,以他自己的方式。但克劳德·朗兹曼比任何人都所知更多也更好。或许是一种血脉中的认知,又在他生命中那些奇异的时刻被巩固和加深,他在《巴塔哥尼亚的野兔》一书中精彩地讲述出来。1940到1941年间在奥弗涅,他和哥哥姐姐一起,从他父亲的举止、从“犹太父亲那焦虑的嗓音”中学会了如何尽可能迅速而一声不响地从房子里撤离。这所房子是他们为逃避盖世太保和维希政府警察追捕的避难所。《巴塔哥尼亚的野兔》的开头是所有书中最美开头之一:“断头台,或更概括地说死刑及各种死亡处决,将是我一生的主要事情。”这句话打开了一系列刻骨铭心的死亡事件。在朗兹曼熟记于心的大量经典中,他引用了博絮埃《死亡训导》中的这句话,讲给那些愿意听的人。没有任何浮夸的语调,就像他自己写下的话那样严谨。但这是一种活生生的认知,驻留在朗兹曼心里,就像骑单车越过陡峭可怖、绵延不断的海岸后,他给你打电话时你能听到他的心脏发疯般的狂跳和悸动。是的,朗兹曼对死亡的认知,就像对活着一样,无疑是超越理性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认知,他怎么可能拍出《浩劫》?除非“浩劫”是他自己最重要的经验,一种从此成为他生命指南针的认知的综合,一种断裂,他因此套上了无法磨灭的死亡的束缚,一直深入到他的体内,让他长年累月地在奥斯威辛那空荡荡的焚尸炉里、在那些幸存者的面容和声音里,追踪那些狰狞的东西,它们来自那些受难者,其遭受的苦难越出了人性的极限。死亡的束缚赢得了一种认知,它既靠近又远离死亡。这就是为什么,就像骑单车爬过海岸的轶事所象征的,没有人比朗兹曼更渴望活着,并在这种渴望中倾注了更多的爱。直到某种形式的暴力和疯狂。和他做朋友,是一种对活着的体验。这是他为什么如此被爱的原因。每一位曾经和他一起活着的友人,男人或女人,都拥有了几页充满爱与激情的回忆。他的死,是一种令人震撼的经验,日复一日,带着幻觉:最近这些年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前不久他还刚从病危中好转。在那些漫长的迷乱的时刻,他会说,“我已经走完了尘世的路”,又说:“不要抛弃我……”这些话足以给人希望,包括那些最幽暗的希望。医生不停地宣布那件不可抗拒的事,我们却还是天真地被侥幸所迷惑,我们又怎能因为他对此事有超常的认知而责备他没有准备好这场死亡呢?他没有设计自己的离世,他活着时也没有考虑如何避免那最可怕的俗套葬礼,既无诗意也无理性的仪式,在这个仪式上他只是一个哑剧演员、跑龙套的。这仪式也促使那些无法忍受它的人们去思考《圣经》中的那句话:“让死人去埋葬死人。”我们无法见证自己的死亡,这是朗兹曼所拥有充满悖论的珍贵认知。对死亡的认识将他引入某种对死的抗拒,一种活着的艺术,在其中他以他的方式进行着报复。嘲弄死亡,但不动怒。拿某些禁忌开玩笑,从而严肃地对待死亡。这种活着的艺术是属于他自己的,任何共和国的惯例、任何宗教或家庭的仪式,都无法向他致敬。▧*埃里克·马尔蒂:作家,巴黎七大文学教授,朗兹曼生前好友。该文发表于2018年7月12日的《解放报》,经作者本人授权,DawanArt翻译,在此分享。-FIN-WelcometoDawanArtIslandwww.dawanart.com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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