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又来《四个春天》|春去秋又来,那群失去家乡又无法抵达远方的人

此篇影评为在西宁第一时间看完FIRST纪录片单元《四个春天》的影迷匆忙写就。 作者:顾大条 陆运坤看着燕子来了又走,喜悦接着失落。 一切的秘密都在那张海报里,在那小小四方形、天空仿佛触手可及的“天井”下。 《四个春天》拍摄的是导演陆庆
原标题:《四个春天》|春去秋又来,那群失去家乡又无法抵达远方的人此篇影评为在西宁第一时间看完FIRST纪录片单元《四个春天》的影迷匆忙写就。作者:顾大条陆运坤看着燕子来了又走,喜悦接着失落。一切的秘密都在那张海报里,在那小小四方形、天空仿佛触手可及的“天井”下。《四个春天》拍摄的是导演陆庆乾家庭的故事,他把镜头对准了自己的父母(陆运坤和李桂贤)和哥哥姐姐,记录了贵州独山一个普通家庭诗意而自在的日常生活。影片巧妙地拆分了四年,以“史上最大人口迁移”春运归家为契机,捕捉了亲人日常交往中美好而细腻的画面。它既传统又反传统,费孝通的差序格局在贵州这么一个小村庄里处处留下了蛛丝马迹。在每一个春节大院子头顶绽放的烟花里、在大门口点燃的鞭炮爆炸声中、在兄弟妹族谱流传的名字里、在姐姐去世的追悼和丧葬仪式上、在母亲理所应当地提出“下一年可以找对象了”话中,人情味都氤氲得迷离。然而父母在一些做法上又极其前卫和浪漫。父亲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拉小提琴、手风琴、吹笛、拉二胡,手作也不遑多让,搭蜂箱、挖野菜,他们在田野间歌唱、嬉笑,为每一朵花、每一片叶而欢欣、悲伤。他们珍视彼此,父亲甚至在早年间就买了小DV开始记录和用电脑剪辑家庭的日常,老俩口还学会了微信,在互相调侃中笑得乐不可支,资本和技术的发展没有成为生活的阻碍,反而成为了情趣的工具,和早年风华正茂的时光别无二样。欢快充盈在这部作品中,烟火味的幸福浸染着观众也跟着一起笑,直到庆伟(陆庆乾姐姐)的病。姐姐的病没有前因后果,也没有任何铺垫,就这么来了,走了。像每个突如意外,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故事一样,让人心里空落,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导演有意不做解释而为之。这种死别之痛渗透在那副无人落座开动的碗筷里,浸润在偶然打开硬盘响起女儿歌声下一个镜头便转到母亲眼眶隐忍的泪水中,让人揪心。这类的影片文本都有着高度相似性,如最近才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上映的日本纪录片《人生果实》、韩国纪录片《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都是描述恩爱夫妻携手度过漫长岁月的故事,这两部片子都是由外人拍摄而成,和主人公互动在片中并不明显,而《四个春天》从家庭内部成员视角切入,去记录甚至半介入到和共同创造叙事内容中去,也就成为许多看过此片的影迷定义它单单是家庭私影像的原因。值得一提的是,本片导演在这四个春天的意象里游走,步履不一。令人稍有遗憾的是,在影片前半段,他完全放开了对故事的把控力,停留在静谧偶有鸟雀声的“田野”上太久,这无疑给了观众较长的时间考验。在片中,庆伟的去世让父母意识到,未来总会有人先走,然而生死这一话题的探讨在影片中却戛然而止,父母各自把吹散的蒲公英下心照不宣的秘密“隐形”了,生命的密码只能在之后每一个春天头发的颜色、皱纹的深浅中去解读。那么,怎样才是面对分离最好的姿态?在《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中是默默等待死亡的到来,准备好到时见面的衣物;在《人生果实》中是拍摄了去世之人的遗容,挚爱就陪伴在旁边。而《四个春天》的导演只是偷偷拍摄下了每一个春天的离别之际母亲的反应。她背过身,走进家门又踏出探头张望。背过身,走进家门,又探头张望。因为家庭影像的独一无二,《四个春天》在FIRST的纪录片单元中显得尤为别具一格,它隐隐地泛着金黄色光泽的温暖,提供了卑微且懦弱的我们最好的避难所。它满载着地方感,而又浸润着普通人的日常,但可惜的是,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城市化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让传统“家”的概念愈发薄弱,失落的乡村和精神家园(包括亲密关系如何重建)该如何找回成为现代人的困局,这一点我相信导演也经历过挣扎,而本片对此呈现的是失语的状态。这让人不得不想到蔡崇达在《皮囊》里提到的那句话:从本质意义上,我们都是既失去家乡而又无法抵达远方的人。而在这部影片轻盈的背后,我们甚至都不敢深想,生命的重击在未来会出现在何处,而自己又是否甘愿在桃花源里从此不复醒。恐怕陆庆乾是意识到的,那大山里的一草一木、花开花落、斗转星移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次内心的自我审视,一次救赎。不然他也不会在四年前就在日记中写下:“现在的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自己有天下最好的父母。这种认识,对当初怀着恨意和失落诀别家乡时的我是无法想象的。”但我们不是他。不然,恐怕如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来自淘票票媒体号:老少女战士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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