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和他的影纪录片张艺谋和他的《影》,在“颜色革命”中为《英雄》纠偏

豆瓣评分7.6,《影》拿下张艺谋所有古装片的最高分。正如陈凯歌用《妖猫传》一扫《道士下山》的舆论阴霾,张艺谋的《影》也消除了《长城》上映之时遭遇的晦气。 《长城》是张艺谋继《三枪拍案惊奇》之后遭遇的最大低谷。在此之前,《山楂树之恋》《金陵十
原标题:张艺谋和他的《影》,在“颜色革命”中为《英雄》纠偏豆瓣评分7.6,《影》拿下张艺谋所有古装片的最高分。正如陈凯歌用《妖猫传》一扫《道士下山》的舆论阴霾,张艺谋的《影》也消除了《长城》上映之时遭遇的晦气。《长城》是张艺谋继《三枪拍案惊奇》之后遭遇的最大低谷。在此之前,《山楂树之恋》《金陵十三钗》《归来》虽然也有不少争议,但是主流的声音还是对张艺谋的艺术创作表示认可,这也反映在豆瓣评分上。走出《长城》的舆论阴影,很明显是张艺谋团队对《影》的热切期待,这一点体现在纪录片《张艺谋和他的“影”》的打包销售上。事实上,张艺谋的其他电影,包括别的大导演拍片,也会有人拍跟组纪录片,但是作为作品公映这还是头一次。“你的电影再好,但是故事还有待完善。”《张艺谋和他的“影”》虽然定于10月5日上映,但是却在9月29日以“最高售价不超过19.9元,片方零分账”的逆市场化形式进行了全国点映。事实上,这部纪录片在10月5日的排片并不积极,大部分点映场次实行了和正片的“双片连看”,某种程度上对《影》第一波受众进行了“正面”引导。相比起一部独立纪录片,《张艺谋和他的“影”》的功能更像是一部宣传片,讲述的是电影拍摄的幕后花絮,它让人看到一个执着、认真的张艺谋,这和大家在键盘中臆测的张艺谋完全不一样。让更多的观众看到张艺谋真实的工作状态,或许也是张艺谋团队为走出《长城》舆论之困想出的一招。现实中,这种“祛魅”确实起作用。陈凯歌被围攻最厉害之时,连《霸王别姬》都被质疑不是他自己拍的。可当他在《我就是演员》的舞台上,把平时自己调教演员的工作状态稍微做了一点展现,立马就圈粉无数,迎来不少喝彩——陈凯歌就是高明。张艺谋、陈凯歌作为“第五代”导演的代表,在国际舞台获奖无数,是文化精英在现代社会的代表。2000年之后,两人的电影创作发生了较大的转变,同时中国也进入互联网时代,草根文化崛起,反权威、反精英文化一时兴起。张、陈二人遭遇舆论围攻,既因创作力有不逮,也和时代精神的转变不无关系。如今,人们可以跳出时代氛围沿袭的“反权威”惯性,不再“逢陈必反”“逢张必骂”,就拿作品说事,自然是一件好事。张艺谋对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十分了解。在《晓说》和高晓松对谈时,张艺谋谈到,外界长期对自己的看法,就是说不会讲故事。他也对当下评论界“故事至上”的评判标准保留意见,“我们经常被人骂、被人夸,就拿故事说你,就是我们评判所有的电影,祭出故事这个利器,就可以无往而不胜。”“你的电影再好,但是故事还有待完善。”这虽然只是张艺谋随口举的一个例子,但你可以想象得到他完全能够提前脑补出不少人对他新作《影》的评价。作为一个摄影出身的导演,张艺谋创作首先进入脑海的是一种形式感和画面,而非复杂的故事和深刻的主题。“替身”的故事和“水墨”情结《影》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君王和权臣明争暗斗于朝野,在收复故土的问题上展开了拉锯,最终王侯将相拔刀相向共赴黄泉,一个被用来做棋子的替身掌控了全局,实现逆袭。这样的故事确实不够复杂,主题也没那么深刻。《影》改编自朱苏进的原创剧本《三国·荆州》,这个自从电视剧新《三国》开播就启动的电影,导演先后换过高希希、张黎,最终剧本还是跑到张艺谋手上。然而,张艺谋一直想拍一个“替身”的故事,就把这个元素加了进去。从《影》的片名也可以联想到黑泽明的《影子武士》,张艺谋想拍“替身”也很可能源自于此。中国史书上很少记载替身,三国中的替身故事,比较著名是曹操“捉刀人”的典故,但是个中旨趣也和黑泽明相差甚远。其实之前也有中国导演拍过“替身”。姜文在《让子弹飞》中设计周润发饰演的黄四郎有个替身,后来替身被公开处死,真身倒被众人认为是沐猴而冠的替身。徐克《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中也有一个替身——雾隐雷藏,真身是个侏儒。尽管对《三国·荆州》剧本进行了“粉碎性改编”,但在《影》中,依然能够看到三国故事的原型——大意失荆州。胡军饰演的杨苍虽然不叫关羽,但依然耍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子虞”与“周瑜”谐音,“小艾”自然是“小乔”。最明显的莫过于把荆州直接替换为同音的“境州”。既然已经对“三国”人物原来的人设进行了大幅度调整,为了防止三国粉来纠错,电影索性直接将故事背景架空。事实上,架空更有利于张艺谋个人表达,他不仅要拍一个“替身”的故事,还要用“水墨”的形式来表现。据张艺谋在《晓说》中透露,最早拍一部“水墨”电影其实是受邀拍一部英语片——《巴黎圣母院》,后来这个项目终止。张艺谋对于水墨的情结久久难以释怀,在《长城》中,迷雾中的长城也是用水墨来呈现的,但是好莱坞的制片体系,显然不能让张艺谋尽兴。《长城》中的水墨风通过水墨的形式,张艺谋在《影》中表达了自己对于文化中国的一种想象,这种想象既来自于先贤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文化传承,也来自张艺谋作为艺术家的自我构建。这种抽象化的古典中国印象,刻印在于每个中国人的基因和想象中,绝不局限于具体哪个朝代。在“颜色革命”中为《英雄》纠偏除了完成自己“替身”和“水墨”两大情结,张艺谋在《影》中也实现了对自己过去创作的某种“背叛”和纠偏。在《张艺谋和他的“影”》这部纪录片中,张艺谋对美术部门千叮咛万嘱咐,这次色调一定要淡雅,一定不要出现大红大绿。听完这一句,电影院中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高饱和度的色调一直是张艺谋电影在色彩上的强烈风格。不管是艺术片《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还是商业片《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浓烈的色彩一直是张艺谋美学的重要符号,这一风格在古装片中更为明显。而《影》选择了“水墨风格”,既不是纯黑白,也不再是大红大紫、对比强烈。张艺谋急于摆脱过去的创作痕迹,不想重复自己的心境昭然若揭。事实上,黑白水墨风格之于《影》,和方圆画幅之于《我不是潘金莲》,在形式与内容的关联性上,有一定的共通之处。《影》讲的是人性善恶,黑白边界,而《我不是潘金莲》讲的是官场秩序,让人联想到“不以规矩难成方圆”。张艺谋对于过去的另外一处纠偏,在于拍摄了一部“平民逆袭”的古装片。“一说古装片,大家想到的都是帝王将相,我这次就拍一个平民,成为最后的赢家。”在曾经的访谈中,张艺谋不止一次对《影》的这个“新鲜”主题津津乐道。在我看来,张艺谋之所以对于“平民逆袭”如此看重,还是没过《英雄》的槛。在《英雄》中,李连杰饰演的剑客,最终被秦王“天下一统”的理想所折服,领悟到了“剑的最高境界就是和平”,从容赴死。这一结局被中国的知识界众口一词判定为统治阶级歌功颂德,再加上《英雄》的美学风格被认为因袭德国女导演瑞芬斯塔尔《意志的胜利》中的“极权美学”,更遭遇了学者、影评人的“诛心之论”。其实,张艺谋在拍摄过程中,也意识到这样可能会引发争议。曾经想过另外一个结局:李连杰饰演的剑客被射杀之后,所有的大臣向秦王道贺:恭喜大王又躲过一劫(秦王是个骗子)。在《聚焦》和焦雄屏的对谈中,张艺谋感叹:“是不是这样处理,意识形态的屁股就坐正了?”在张艺谋最初的表达诉求里,所谓英雄,是一种悲壮的美,而不是被人算计,轻于鸿毛。所以就把这个结局否掉了。《英雄》中,为了集体目标——天下一统,牺牲了个人生命;在《影》中,帝王将相的权谋不值一提,被控制者反成为最终的操盘手。如果说,《英雄》是一部披着武侠外衣的权谋片,那么《影》更像是一部披着权谋外衣的武侠片。宫殿之外,没有深宫大院,而是烟波浩渺的江湖,这种写意的表达更贴近武侠。【文/杨文山】由媒体人李星文创办的影视行业垂直媒体。我们的四项基本原则:坚持原创,咬定采访,革新文体,民间立场。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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