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学术流派的自由争论互相批评评论|流派不兴,中国文艺批评的症结

“文艺批评是文艺创作的一面镜子、一剂良药,是引导创作、多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的重要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讲话指出,要高度重视和切实加强文艺评论工作。几年来,说真话、讲道理的良好氛围,在文艺批评界逐渐形成,令人欣慰。但红
原标题:评论|流派不兴,中国文艺批评的症结“文艺批评是文艺创作的一面镜子、一剂良药,是引导创作、多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的重要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讲话指出,要高度重视和切实加强文艺评论工作。几年来,说真话、讲道理的良好氛围,在文艺批评界逐渐形成,令人欣慰。但红包批评、人情批评、捧杀、骂评等现象,也客观存在。那么,症结在哪里?窃以为,流派不兴是一个重要方面。流派的兴起,往往是某一行当或领域繁荣发展的表征。中国文艺创作,历来不乏流派和社团的标举,这一则与创作者自身的主体观念、自觉精神有关,二则与批评界的阐释论证分不开。然而,恒被喻为“鸟之一翼、车之一轮”的中国文艺批评,流派意识却相当淡薄。关于流派的梳理总结,长期以来只是零星孤篇。即使一些批评家存有流派观念的印痕,也大都只是某一创作阵容的麾下集结者,或其主张的印证者,应有的品格难以卓然自立。而西方近现代以来,批评流派多且活跃,推动了文艺事业的发展,也活跃了人类的文化运动和思想表达。这启发我们,今天在中国,提倡文艺批评流派这一命题和实践,实属必要。首先,有助于批评在本体上的个性化构建。有论者曾指出,源于同质化、平庸化,当代文学批评(文艺批评)呈现出表面“过剩”而实为“不足”的现象。批评流派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对此能有所补救。第一,鲜明的流派特征筑基于浓郁的个性化色彩之上。流派形成的前提,是其所属成员的价值取向、创作思想、艺术风格等大致类同相似,但又以整体的独异为生命符码。为了活出自我、赢得自我,批评流派会自觉以原创性、特色性为第一己任,从而在艺术构想、理论建树、作品解读、概念表达等方面绽放出异彩。这无疑将极大地丰富、刷新人们对文艺作品的想象和寄予。困扰中国艺术批评和文艺理论多年的“失语症”,或许在这种多元化的探索中,能够寻访到一剂良方。最根本的是,批评精神将从中得到恰切的贯彻和诠释。文艺批评不是凝固性、程序性、技术性的活儿,而实实在在是一种创造。第二,流派集约化有望带来现有批评格局的优分组合。虽然文艺批评流派不兴,“学院派”“记者派”“民间派”等说法却大行其道。问题是,这些说法恰恰表明了批评本身的个性不强。就像“学院派”,在人们心中几乎是拘泥、机械的代名词。而真正的流派,意味着大家能够交融碰撞、各陈利弊、取长补短。例如,为“学院派”注入活泼的气息,为“民间派”平添理性的姿态。各自几乎固定化的批评形象,由此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颠覆,从而以期待的清新取代审美的疲劳。换言之,封闭不是个性,“杂交”才能产生优势。有优势的个性,让批评在本体上具有沛然不息的生命力。第三,流派的自主意味着批评与创作保持必要的距离。“京派文学批评群”“七月派文学批评家”等提法,更多的只是表征批评家对同一群体作家的“鼓”与“呼”。真正的批评流派,必须也能够摆脱“圈子”意识和依附关系。不然,其精神风骨和独立个性从何谈起?若无自我、自主,又谈何意义和价值?因此,批评流派这种“个我”品性,客观上反哺和回归了批评的本质——思想独立和审美自由,可谓从外围切入内核。有个性,有距离,才能让批评对创作进行较为客观的观照和令人信服的评判。其次,有助于批评家文化人格的陶养。流派凸显自身特色的策略,便是在相应的工作对象和业务领域中既有大为,又有不为。这对所属的批评家来说,既是一种规约,更是一种磨砺和提升。有流派归属感的批评家,在知识结构的健全进补上就可专一,在研究方法的操作应用上就可专情,在审视对象的目光打量上就可专注。由博而约、由粗而精,最终形成自己的学术深井和批评高峰。当下的文艺批评,一个很大的缺陷在于,有些批评家无形中扮演起“华威先生”这一角色,只要有机会就发言,套话一通、泛泛而论,且不管自己在相应问题上熟悉与否,有无相应的学术积累。这种隔靴搔痒式的批评,既不能扬清,更不能激浊。而真正的批评,应该是“专”“精”“尖”的。流派的出现,能够划分和标识出批评家的兴趣与专长,当然也是对批评家的鞭策与警醒。随之而来的,便是流派也需要塑造领军人物。流派的兴衰存废,向来与领军人物的修为息息相关。流派并非结构实体,只是成员缘于兴趣与专业的自主结盟,淡化了功利性的因素,相对弱化了外围性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领军人物引领功能、团结作用的发挥,显然主要依靠个人的业务威信和道德威望。时间精力是余裕的,精神空间是舒展的,不至于将自己磨损在繁琐庶务、是非纠缠之中,生存环境趋于纯粹,领军人物便易保持德艺双馨的品性,进而向大师方向发展。自不待言,这是一种良性循环。流派作为维系人际关系的重要纽带,对批评家保存求真精神,有着促进功效。当前,批评的声音之所以微弱,很大程度上就在于“真”声稀少。当某些批评家明显在胡说八道时,其他批评家却听而不闻,力求保持一团和气,因为彼此作为同道中人,在发文章、拉项目、参加会议时,要“互相关照”。流派的出现,大概会对这些或明或暗的关系网络重新编织。利益性的钩连,在某些场合就面临暴露和打破。没有了顾忌,批评家们就敢于拍案而起,就着良知亮明自己的观点、坦陈自己的看法。事实上,流派的本源就在于,与功利性的东西关联较少,否则流派就异化成其他了。最后,有助于产生一些特殊的批评效果。第一,将激活学术争鸣的空气。甚嚣尘上不是文艺,沉默喑哑不是批评。文艺批评的力量,在于真知灼见,在于给人启迪。现下文艺批评过于四平八稳,甚至有所谓的“思想淡出,学术凸显”之说。这种现状,并非意味着批评家没有思想,而只是没被激活罢了。很多时候,散兵游勇、孤军奋战无异于大海投石,浪花转瞬即逝。而集团性、阵地性的对垒,可能卷起巨浪,形成涤荡。思想交锋的光芒,在照亮他人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锋刃予以磨砺,为真理之途披荆斩棘。第二,能激发文艺地域性、民族性的活力。构成流派的因素和维度是多样的,也应该是多样的,但地域性、民族性是不可或缺的。这一点,在中外文艺流派史上,得到了证实。批评流派的地域性、民族性,对文艺创作的地域性、民族性有着一定的推动作用。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以城市为核心的现代文化,给人千篇一律之感。而那些具备地域性、民族性的文化,通常在生存形态上,与现代性存在着时空错位,与文艺的源头更为接近,以素朴、纯粹为特性,带给人灵魂的回乡与安放。第三,能发掘一些曾被忽视的作家艺术家。流派的出现,是现有批评力量的分化重组。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批评家的艺术观念、研究方法,可能发生转换和侧重。一些作家艺术家的珍贵特色,或许就能在批评镜头的调试中,变得更加清晰,显出独到风采,成为抹不去的文学史、艺术史记忆。不是么?新时期以来,随着新的批评理念和方法的引进,一些曾被历史风尘埋没的作家艺术家,终于获得了关注和认可。总之,批评流派是释放特色的一种尝试、一条路径。有特色的文艺作品和批评,必能相得益彰。来源:光明网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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