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代名词“火人节”成了乌托邦的代名词之一,不过给它祛祛魅好像也无不可

超现实主义装置、临时性的自治区、一场反抗庸常的狂欢。 一年一度的 “火人节” 在当地时间 9 月 3 日落幕。 “火人节”(Burning Man)今年的主题是“我,机器人”,依然是在美国内华达州里诺市以北大约 150 英里的沙漠,“黑
原标题:“火人节”成了乌托邦的代名词之一,不过给它祛祛魅好像也无不可超现实主义装置、临时性的自治区、一场反抗庸常的狂欢。一年一度的“火人节”在当地时间9月3日落幕。“火人节”(BurningMan)今年的主题是“我,机器人”,依然是在美国内华达州里诺市以北大约150英里的沙漠,“黑岩沙漠”中举行,为期9天。预计今年参加人数逾7万。从1990年开始,每年夏天人迹罕至的沙漠中就会出现一座数千到几万人规模的“城市”——“黑岩城”(BlackRockCity)。1996年之后,每年的活动设立一个主题,根据这个主题,人们带来各式各样的装置作品,连续几天的狂欢之后,这些作品都会消失,方法是一把火烧尽,这也是整个活动最吸引眼球的地方。重中之重在周六和周日,参与者们会先后点燃一座巨型人形木质结构(通常不低于12米)以及一座庙宇,“火人节”也由此得名。我们介绍过去年的“奇葩物件”。干涸的河床、一望无垠的沙漠,很自然烘托出了科幻感,再配上稀奇古怪、脑洞大开的装置作品,很容易搜出具有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现场照片。BIG建筑事务所带来的这个作品可能是最切题的一个:一个巨大的银色反光球体,直径25米,高度30米。若不是球面上映出的人影,似乎一时很难分辨这是真实场景还是达利的画。来源:curbed来源:missjessrose/instagram今年的庙宇是Mamou-Mani建筑事务所设计的GALAXIA,这个展开的螺旋形建筑从宇宙天体的移动中得到灵感。事务所官网介绍道,“当参与者顺着通道走,(头顶的)木质结构越来越高往天空伸展,(空间)越来越窄,让人感觉仿佛抵达了曼荼罗(Mandala,直译“神圣的圆”,印度教与佛教中象征宇宙——《好奇心日报》注)”。来源:Mamou-Mani今年“我,机器人”的主题旨在鼓励参与者思考面对技术和机器兴起,人类如何回应。来源:Mitch/flickr来源:Mitch/flickr一般认为“火人节”肇始于创始人LarryHarvey和朋友们在1986年的旧金山贝克海滩烧了一个木头人。从“火人节”的十条原则来看,“燃烧者”们(参与者的自称,burner)想要发扬的是一个去商品化的、互惠的、有合作精神的社群文化,强调市民责任、自我表达、独立精神和实在体验。虽然发展了30年,但“火人节”对外界来说仍然有一丝神秘的色彩,人们赋予了它无数关于乌托邦的想象。如果“火人节”可以被视为无政府主义作家HakimBey意义上的临时自治区(TemporaryAutonomousZone,TAZ)的话,这样一个沙漠中的狂欢“让我们得以瞥见乌托邦的一角,(临时自治区)可谓是自由文化下无政府主义者的梦想的一个缩影,但它的成功(恰恰)仰赖于它的临时性”,在2005年新墨西哥大学出版的一本名为《燃烧之后》的书中作者写道(Fortunati2005:154)。这种乌托邦其中一个显著特点是人际关系中表现出的慷慨和友善。在一篇自称是参与者的自述中,描述了陌生人之间友好地互赠礼物和“无形的馈赠”:“当我渴了饿了,就能在路边的陌生人那里蹭吃蹭喝。当我累了,找到按摩营地就有志愿者给我洗脚、全身按摩。当我的自行车坏掉了,推进附近的修车铺子里,就会有一群半裸的肌肉男义务修理(还附赠陪聊)。当我感到无聊,随便往哪个帐篷里一坐,就有人等着分享彼此的故事。”有一种观点认为这可能与“火人节”的独特经济状况有关。在“火人节”上,钱财的交易是禁止的——除了冰和咖啡之外。《卫报》的评论指,在“货币市场”几乎不存在的情况下,人们的互动遵循的是另一套“社会市场”下的规范,在这样一套规范下,有时甚至会为了一件没有报酬的事情付出更多,这就好比你答应一位朋友帮忙搬家,如果TA为此付1块钱给你,你反而会觉得受到了侮辱。这与“火人节”十个原则之一的“去商品化”是一致的,这或许也是它与那些同样平地而起的嘉年华的最大不同,或者说是最大的不同(复数)得以出现的基础。不过,去商品化可能并不是“火人节”得以神圣化/神秘化(enchantment)的唯一原因。上述利他主义的盛行与总体友好气氛的形成,在许多街头社会运动中也会出现,尤其是在一些行动场所相对固定的运动中更为常见,比如占领(occupy)和静坐(sit-in)。那是因为这样的运动通常有一个似乎看起来是更高道德标准的目标,在这个目标下,原先背景各异的参与者在一个有边界的范围内不断互动,形成某种社区,这一过程中,新的身份认同会加速形成——这一过程中也常常伴随着某些仪式的进行。在一篇名为《通过反主流文化仪式改造社区》的硕士论文中,作者JessicaMcCaffrey观察到,他访谈的“火人节”的参与者们通过以“烧”为主的仪式过程建构了某种共同的想象。这样的一个社区符合“新社会运动”(NewSocialMovement,一种强调后物质主义及文化作用的社会运动理论派别)的某些特质,最明显的是捍卫“生活世界”(Lifeworld),这种“生活世界”是不被工具性的经济考虑所主导的生活……有真的辩论与交流,由此形成了某种公意。(Staggenborg2015:25;Habermas1984)。真的辩论与交流。“火人节”的十条原则之一即为“实感性”(immediacy)。在一个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时代,对实感性的需求也许也在急速增长。“未来自动化的工作和充足的物质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曾担忧人类会被一些他们理解之外的力量排斥。如果未来真是这样,剩下的就是创造和享受其他人的创造成果。如果那个未来有一点像‘火人节’,那就不错。”一位名叫GarrisonLovely的作者在Medium撰文写道。这种对生活的实在感的追求或许是工业革命以来资本主义社会挥之不去的一个意象,从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城市居民借着当时发达的铁路网络到乡村寻找片刻安宁,到娜拉出走,到现在“说走就走的旅行”,“远方的诗与田野”,几乎无不在诉说一个用身体反抗制度和庸常的故事——虽然还有“娜拉走后怎样”的问题。通过(极致的)感官体验——比如烧巨大的木头人,这个社群的规范(十条原则)得以加强,体验与规范互相供给,在烧木头人——这个形象到不能更形象的仪式——中这种反抗达到了具象化(embodied)的高潮。2013年的“火人节”来源:TheAltantic大约在2011年之后,由于硅谷的亿万富豪们对“火人节”的推崇,“火人节”忽然与“硅谷精神”又沾上了关系——某种“宇宙探险家”精神——也引起了不少对“火人节”“士绅化”的担忧。《纽约时报》2014年一篇文章提出,“火人节”的参加者中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界限:一边是半裸或全裸的嬉皮士,一边是12个参与者就要带30个夏尔巴人(Sherpas,攀爬珠峰最得力的向导,此处不确定是否是夏尔巴人,至少可理解为帮手——《好奇心日报》注)的硅谷富豪。这种分裂引起了老参与者的担心:“现在几乎就像开会一样,你有一个议程,有许多安排好的研讨会”,一位从90年代开始参加的现在硅谷工作的参与者告诉《纽约时报》,“(在最初来参加‘火人节’)是一种个人体验。”2018年4月,创始人LarryHarvey的去世也许会让更多人担忧“火人节”在走下坡路。Quartz2016年的评论直接以《过度工作的美国人对“火人节”的迷恋是寻求帮助的呼声》为题,指出参与者中自然有相当比例是嬉皮士,但(居然)也在硅谷类型的人群中大受欢迎。“日常生活中找寻不到精神元素的人们花一周时间在‘火人节’这里寻找意义和追求快乐的体验。”美国本土在哀叹,但中国这边似乎挺热闹。不知是否是这股“硅谷风吹进内华达沙漠”风潮的延续,近两三年国内也出现了带人去“火人节”的定制旅游(比如这样的例子)。不过2017年的“火人节”自己的统计显示这还是一个白人(77%)为主的活动,剩下4.9%的拉丁美洲人和1%的黑人。在《一份写给中国游客的火人节旅行指南》中,Vice的制片人BillyStarman写道,“大部分人听到‘来自中国’后的反应都是一样的:‘WOW!你跑这么远就为了火人节?’”这样的户外活动并不如总是那么“玫瑰色”的。2011年的数据显示,53,735名参与者中,2,307位在营地的医疗机构接受了治疗,33位转到了医院,其中5位是用直升机运走的。最常见的病症是软组织损伤、脱水、眼睛问题和尿路感染。不过看来祛魅还要很久,但乌托邦的理想谁没有呢,何况还有这些有趣的装置。banner:curbed人口它是个问题|半年引进50多万人口之后,西安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变化?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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