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悄悄盛开的幸福(闲散)

他,长相敦厚,为人实在,胖胖乎乎,温温善善,跟一尊弥勒佛似的,话不多,只会笑,似乎从来不知道烦恼,更谈不上哀伤。 村里人村外人,认识他的人,都夸他人好,脾气好,从来不争也不吵,无论谁有什么抱怨,或者快乐需要分享,都会去找他,想让他知道。
原标题:悄悄盛开的幸福(闲散)他,长相敦厚,为人实在,胖胖乎乎,温温善善,跟一尊弥勒佛似的,话不多,只会笑,似乎从来不知道烦恼,更谈不上哀伤。村里人村外人,认识他的人,都夸他人好,脾气好,从来不争也不吵,无论谁有什么抱怨,或者快乐需要分享,都会去找他,想让他知道。他会给你泡壶茶,递根烟,坐下来认真地听你唠,除了嗯嗯地应承,仍然只是笑,如果你非逼着他给出个主意,或者判个公道,他才会意味深长地盯着你,缓缓地说道:其实,你再想想,好好想想,不用我说,答案你也知道。呵呵,来来来,喝茶喝茶,抽烟抽烟。答案永远是这一条,其实去找他的人也全都知道。只不过,他的话里总带着一股意犹未尽,意味深长,使人说不清道不明,却能感到心旷神怡,温暖如光。他文化并不高,见识也并不长,一生也没什么大起不落,大是大非,大苦大难,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顿悟,更没有时间参禅,家境一般,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温饱有余,粗茶淡饭。只是他有一个奇怪,令众人匪夷所思:他从十七岁开始,就外出打工,跟着一个包工头做泥瓦匠,一做就是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啊,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改革开放三十年,一个国家都够翻天覆地的了,而他竟然能二十六年一动不动,蛰伏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不做任何改变。在这其间,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无论机遇如何诱惑,无论朋友如何劝解,他都始终如一,跟颗钉子似的扎在工地,也无论工地如何变迁,无论工人流动如何频繁,他除了收秋打夏,也都风雨从不间断,始终从一而终地跟着同一个包工头,没有换过老板。不要想多了,这里没有什么感情利害所言,也没有什么恩威回报一说,就一单单纯纯的出苦卖力,以血汗换工钱而已。当然,工头对他也不坏,常常会给派点轻活,施点小恩小惠,但这也都是出于自然,谁又舍得对这样忠心耿耿的员工不好呢?人之常情嘛。也不要想的那么深奥,什么他心态好,什么他懂得知足常乐,其实,他的性格原本就是这样。他说:现在这样挺好。不换地方就不会发愁再找地方,不换老板就不会担心待遇下降,咱就一普通人,压根儿也没往大处想。别人能开奔驰宝马,那是人家脑子快付出多,你不看人家日夜奔波风雨兼程,而咱没事了就只会呆在家中喝茶聊天?别人买洋楼住豪宅,那是人家心眼多本事大,你不看人家顶着多大的风险扛着多大的压力,而咱呢?就只会一头栽倒睡到天亮,鼾声呼呼啦啦的,连梦都没有一个。他说:现在这样挺好。别人有的咱也基本都有,没有别墅吧,至少还有五间崭新的瓦房,没有榻榻米软床吧,至少还有一炕凉席外带蚊帐,没有好车吧,至少有一辆二手的大众普桑,没有顿顿八菜四汤吧,至少还有肉丝饸饹管够管饱,呵呵,没有苹果爱疯吧.....不过那些咱也不需要,又伤眼睛又伤费脑,又伤颈椎又长膘,何必呢?咱能有个电话打给家里,问候问候报报平安也就够了。缺啥,咱啥也不缺。他说:现在这样挺好。我老板一心想着做大,折腾了二十多年,挣挣赔赔还像从前,比我大不了几岁,现在一头白发。我有几个同事,在煤炭涨价那几年,托关系去了煤矿当工人,赚了几年高工资,可如今煤矿没资源了,只好放假在家,挣惯大的又看不上小的,一坐就是几年。还有的同事,去倒腾生意,做的好的攒了一仓库的货,手头依旧愁钱,做的不好的就又回来了,带着一脸的丧气,整天无精打采。他说:现在这样挺好。老话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赚钱是为财不假,但也不能为财而亡。老话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就一泥瓦匠,现在不敢说状元吧,但手艺也确实不次于同行。呵呵,老话说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心本来就不高,命薄不薄吧还能怎样,但凡天不塌地不陷,有一膀子力气在,咱就有饭吃有衣穿,赚的干净也花的舒畅。老话说了,隔行如隔山一改三不成,咱小心小胆的,只图全家平安健康,舒适就行了。他就是这样,简单的如白纸,平凡的如蝼蚁,却又幸福的像个孩子。他无需去刻意低调,本来也不高,更不会去故作嚣张,也没什么值得炫耀,他活的一点也不累,一点也不装,每天脸上都是自然而然的笑。你可以当他存在,有事没事去找他聊聊,或蹭一壶茶,哭诉一下生活的艰难与迷茫,或碰几盅酒,分享一下生活的喜悦与快感,也可以当他不存在,他也不会对你记挂,如此而已。这就是他,来自我的乡下老家,一个再简单不过平凡不过的人,他靠着一份默默无闻的执着,让自己的幸福悄悄开花,独自一人品茗,独自一人潇洒,自成一格方圆,恪守一家春天。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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