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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界线可以随便跨越吗观剧|跨越国界的戏剧狂欢：韩国假面舞《固城五广大》

长河网 • 2019-01-22 21:41:46 • 文化 • 阅读 3
五广大（五个演戏的人） 杖鼓铿铿，太平箫悠悠，皆是诉不尽的悠远神秘；舞者如风，旋转跳跃间，俘获拥趸无数。这，便是8月22、23日来蓉交流演出的韩国假面舞《固城五广大》。 八月末的成都夜晚，薰风过境，余暑未散，我们前往四川省川剧院剧场，观
原标题：观剧|跨越国界的戏剧狂欢：韩国假面舞《固城五广大》五广大（五个演戏的人）杖鼓铿铿，太平箫悠悠，皆是诉不尽的悠远神秘；舞者如风，旋转跳跃间，俘获拥趸无数。这，便是8月22、23日来蓉交流演出的韩国假面舞《固城五广大》。八月末的成都夜晚，薰风过境，余暑未散，我们前往四川省川剧院剧场，观看由韩国固城五广大演出团所表演的假面舞。韩国假面舞对成都市民而言，并不陌生。2016年，在众假面舞中具有首屈一指知名度的《河回假面舞》就曾来蓉演出，反响热烈。此次《固城五广大》假面舞演出由四川省川剧院承办，属于中韩文化交流项目下设演出。开场前半小时，剧场内座无虚席，大家交谈着，兴奋着，期待着——虽有学者认为从原生环境剥离的“剧场”地方戏假模假式，失却原真性。但是对于作为异国观众的我们而言，不管是两班贵族、癞子、破戒僧的质朴面具；还是是杖鼓、太平箫、大金等韩国传统乐器；不管是旄节、弯刀、转轮等新奇道具；还是士人服、平民服、百衲衣等各色戏装，都在陌生化的视听中令人意醉神迷，具有不可复制的灵韵。韩国假面舞，又称假面剧，是源于原始祭礼，兴于宫廷和民间，成于朝鲜朝末的传统剧种，现作为韩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保护传承。剧如其名，假面舞最鲜明的特色在于表演中面具的使用。假面剧中的面具，按照角色分，包括：两班、书生、僧侣、老翁、老媪、小巫、醉发等；按照材质分，则包括木制、纸制、竹制和匏制面具等。此次上演的《固城五广大》假面舞来自韩国岭南地区，“固城”为郡名；“五广大”意为“五位演戏的人”，他们分别着青、白、赤、黑、黄戏服，象征东西南北中五方神将，韩国先民通过仪式性模拟五方神将的舞蹈，祈愿来年安定美好的生活。1远古的召唤虽说此次表演从原生地跨越黄海、东海，抵达中国，又经过现代舞台美术包装，但是《固城五广大》假面舞的巫术仪式痕迹清晰可见。首先，两班贵族、癞子、破戒僧等可怖面具有着令人悚然的表现力，远非“审美”效应所能概括。“面具”是人类学研究的经典对象，它作为巫术时代天地人神沟通的工具被广泛使用：从非洲配合开缝鼓、手鼓使用的木制面具；到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纵目面具；从北极圈因纽特人兼具人之面容与动物之形的萨满面具；到赤道热带的巴西狂欢节彩车泠泠穿行、化妆舞会的欢饮达旦……处处可见面具身影。据中岛竦、叶舒宪等学者考证，“鬼”的最初字形与骷髅相似，古人曾用骷髅头覆面进行巫术仪式，后来这种面具转而用竹、木为材质。而德国学者利普斯亦曾言，“刻成的面具，象征着灵魂、精灵和魔鬼”。对于习惯于理性思维的现代人而言，这些面具和想象更像是幼年人类对于世界探索的蹒跚学步，虽带着回忆的玫瑰色滤镜，但也是需要抛弃的无用之物。僧舞然而，在假面舞现场，端坐在黑暗中的我们，还是情不自禁为舞台上癞子抓鼓不得的遭遇而皱眉，为五广大飘逸的舞姿而鼓舞。据德国马克思·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成果所示，现代人类的大脑最早出现在四万年前，相比之下，“科学”、“理性”主导的历史极为短暂，像滴水入海般微渺。正因如此，台上韩国演员们挥舞着尾端带有兽毛的旄节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时候，观者不禁想到“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阙”的古老神秘共舞仪式。加之现场低沉有力的杖鼓鼓点，“咚咚……咚咚……”有如天地交感的心跳，有着震动地平线的威武气势，恍然使人重回人神混融的神话时代：向日黄帝蚩尤大战，玄女所做的夔牛皮鼓，“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莫不也是这般摄魂夺魄？2自由的域限时空除了发出来自远古的召唤，《固城五广大》假面舞令人神往的原因还在于，它是对地心引力般沉重现实规则之打破，它在善恶之彼岸营建了人性得以自然舒展的域限时空。现场分发的介绍册里，对剧情有如此介绍：《癞子鼓舞》“包含因果报应的内容”，主人公“由于祖先的罪过成了麻风”；《五广大》“把贵族的罪恶一个个揭老底”；《僧舞》“讽刺了和尚与新娘共舞的丑态”；等等。这些介绍虽与假面舞主流研究成果相合，但是还原到具体的观剧体验，尚不够确切。在《固城五广大》假面舞中，五广大共舞的欢快奋发、僧舞的幽然神秘、癞子鼓舞沉郁到慷慨的层次感，无不令观众感到亲切。看似清心寡欲的僧侣，亦向往滚滚红尘的热闹；平时高高在上的贵族，此时也可以戏耍一番……假面舞演员们所诠释的角色，无不挑战了现存规则，他们替观众承担了迈出既存意义之网的毁灭危险，纾解了道德造成的压力与紧张。《癞子鼓舞》中仪式性的肢体伤残和康复是另一种形式的逃离现实。通过麻风病人的人物设定，假面舞用人为的残疾将日常打鼓动作上升到具有隐喻性的舞蹈。观众为癞子拿不到鼓、泪流纵横而揪心时，更是在为全人类西西弗斯般的悲剧宿命而叹息。惟其如此，癞子历经艰难后拿到鼓，敲出的第一声，才显得如此动听、令人喜悦。转轮来自乡野的假面舞在漫长的嬗变历史中形成极强的互动性与感染力。转轮表演一开场，三位韩国演员就来了一段热情洋溢的开场白。虽然在座成都市民听不懂韩语，但还是为演员们生动轻松的神态和诙谐幽默的肢体语言所感染，及至演员们用努力学来的汉语“太冷清！太冷清！”与观众开玩笑的时候，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随后转轮表演者们走下舞台，来到观众中间，把转动着的转轮递给观众。接到转轮的观众，不分老少，不论男女，都表现出微微紧张的欣喜和小心翼翼——成年人的身体往往因肩负重担而日益粗粝，其中隐藏着的童心，终于在这异国杂技面前，悄悄显露。3跨越国界的戏剧狂欢本次《固城五广大》假面舞的高潮来自韩国演员具本真的变脸表演。具本真是韩国三位学会变脸的演员之一，他在十一年前怀揣学好川剧变脸、创新韩国假面舞的梦想来到中国，进入成都川剧院学习。在假面舞表演现场，他头戴墨笠，黑裳白裤，气质明净清爽。在紧锣密鼓中，只见他扇子一扇，便奇迹般地变幻面容——韩国演员表演的变脸和观看假面舞的成都市民形成互补平衡，观众欢呼不断，剧场因之沸腾。最后在韩国演员们邀请之下，兴奋的观众们纷纷来到舞台，与韩国演员们共舞、合照。一时间，舞台上挤满了笑逐颜开的男女老幼，他们用生涩而真挚的舞姿和演员们共舞，欢乐的气氛蔓延着。此时意荡神驰的他们，是否会解冻封存在基因中的古老记忆：几万年前，在叶高遮天的热带雨林，那虎伺猿啼的夜晚，围绕而舞的那丛火光？我们为何喜爱戏剧？从上古先民“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的纵情迷狂；到中世纪黄昏的唐代，公孙大娘“一舞剑器动四方”的慷慨昂扬；从埃塞俄比亚哈莫族部落成年礼跳牛的不安忐忑；到机械复制时代声光电布置的如临其境……历史之轮碾过，不论是“巫术”、“歌舞”，还是“仪式”、“戏剧”，虽能指屡迁，但体验不变：厌倦营营奔忙的人类，终于可在方寸之间，暂时拨去日常琐屑的云翳，沐浴来自云端的光——沉醉。孟榕END责编|孟榕如果您喜欢文章，请长按此处赞赏▼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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