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人间词话》小议二则|张建中

清末大学者王国维先生学力深厚,不仅于殷周甲骨文深有研究,著有《殷周制度论》等巨著,又有《人间词话》闻名海内外,影响极其深远。 那几日正是深秋时分,金风带凉,我不禁“旧病”复发,有些感怀起古诗词来,一时心血来潮,巴巴地找出了先生这本“词话”
原标题:《人间词话》小议二则|张建中清末大学者王国维先生学力深厚,不仅于殷周甲骨文深有研究,著有《殷周制度论》等巨著,又有《人间词话》闻名海内外,影响极其深远。那几日正是深秋时分,金风带凉,我不禁“旧病”复发,有些感怀起古诗词来,一时心血来潮,巴巴地找出了先生这本“词话”再读。大师的书,年轻时读,一片敬仰之心,觉得句句是哲理,字字是明珠,不敢质疑丝毫——不少印象自然已经淡漠。可这次重读,不禁挑剔起来,正如清人张潮在其《幽梦影》一书中所言:“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以阅历之浅深,为所得之浅深耳。”可不是?老年之我,虽不能说阅尽人世沧桑,但也却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边读,一边觉得书中有多处可以商榷,如国维先生在谈到南唐中主李璟(南唐大词人李煜的父亲)《摊破浣溪沙》一词时这样说道:“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读至此处,我搁下书本良久,渐生困惑,窃以为国维先生这里所言恐有所不周。细细想来,“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虽然写得生动形象,也确实有一种真切的悲秋之感,然而相对后面两句“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就显得比较一般化,屈原有“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句,宋玉有“悲哉,秋之为气也”句,意思大体相同。而后两句就不一样,极其细腻地将词人的切肤之感呈现给了读者。试想在这深沉的秋夜里,细雨蒙蒙,词人梦回遥远的鸡塞(古代贯通阴山南北的一塞,又名鸡鹿塞),而愁思幽幽的玉笙声又正带着浓浓的寒意响彻小楼每一处……在优美中有一种独特的意境和通灵之感,使人回味无穷。这恐怕也正是古今独赏“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的缘故罢。又如,国维先生又云:“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这里,我又觉得未必如此,境界并无有我与无我之分,先生所举诗句也不一定能说明问题。“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确是有我之境,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并非就是无我之境,相反完全有我。先生所言前面的两个我,一个在情感上正陷入强烈的伤春和孤独之中,另一个正陷入春寒的孤独之中; 而先生所言后面的两个我,在情感上都正处于恬淡悠然之中。故而伤春和孤独是我,恬淡悠然同样也是我,只是感情色彩不一罢了。其余还有几处似乎还可商榷,囿于篇幅,且不赘言。毋庸置疑,国维先生之《人间词话》内涵极其深厚,许多见解,如所言做学问的三种境界已是天下定论。我这里提及的只是两则小小商榷,有待方家正之。(刊于2018年7月08日解放日报朝花版)这是“朝花时文”第1624期。请直接点右下角“写评论”发表对这篇文章的高见。投稿邮箱wbb037@jfdaily.com。投稿类型:散文随笔,尤喜有思想有观点有干货不无病呻吟;当下热点文化现象、热门影视剧评论、热门舞台演出评论、热门长篇小说评论,尤喜针对热点、切中时弊、抓住创作倾向趋势者;请特别注意:不接受诗歌投稿。也许你可以在这里见到有你自己出现的一期,特优者也有可能被选入全新上线的上海观察“朝花时文”栏目或解放日报“朝花”版。来稿请务必注明地址邮编身份证号。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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