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六边形塑料盒秋天的黄昏像一个透明的六边形坟场,使我们患病

图/by:俄罗斯女摄影师Natalia Drepina 七夜按: 秋天的黄昏像一个透明的六边形坟场,使我们患病。 一旦攒够绝望、病痛、尘埃、冰冷的舌头 发条、燃烧的田野、忧伤、蓝色的火焰 数字七、被鞭打的马的悲哀、腐烂 失明、赫
原标题:秋天的黄昏像一个透明的六边形坟场,使我们患病图/by:俄罗斯女摄影师NataliaDrepina七夜按:秋天的黄昏像一个透明的六边形坟场,使我们患病。一旦攒够绝望、病痛、尘埃、冰冷的舌头发条、燃烧的田野、忧伤、蓝色的火焰数字七、被鞭打的马的悲哀、腐烂失明、赫尔墨斯的信件,我们就去死。秋天意味着什么?金黄的丰收、田野上燃烧的野草、枯黄的树叶、农人的喜悦、因腐烂坠落的野果?于我而言,更多的是颓败。特别当走进乡村的时候,这样的感官和心灵的双重体验更加明显,满眼尽是枯萎的树叶、颓败的田野,路旁坐着萎靡的老人,旁边是刚被鞭打过的牛或者马露出的哀伤眼神。所有的一切都暗示着凛冬来临前的萧瑟,以及死亡来临前的沉寂。(抛开某种情绪化的体验,今天被城镇化运动裹挟离开家乡、以及被城市生活牢牢捆绑的人们,陷入一种二重的生存困境:想要逃离城市,却面临着一个回不去的故乡。我就是这其中之一。特别在入秋之后,极不情愿回到家乡,面对那种颓败之感。这样的颓败,既有自然景象的凋零,也有人世生活的溃败。)在诗人特拉克尔这里,秋天意味着这么两组截然相反的意象,既是丰收又是颓败,既是灿烂的金黄又是阴沉的蓝色,既是喜悦又是忧伤,既是光明又是黑暗。一种无法愈合的分裂贯穿他的整个诗歌生涯和生命之中。特拉克尔曾说:“醒来,你感到这世界的苦涩;其中有你所有难赎的罪;你的诗是一种残缺的补偿。”格奥尔格·特拉克尔,二十世纪表现主义的诗歌天才,1887年出生于奥地利,1914年离世,年仅27岁。1904年左右,17岁的特拉克尔开始写诗。1905年,特拉克尔从高中退学,他随后当了三年药剂师,并决定以此为职业。同时他开始尝试写剧本。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应征入伍,在前线当卫生员,但是残酷的战争使他遭受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和折磨,再加上他对妹妹的不伦之恋,患上抑郁症的他自杀未遂,后被送往精神病院。1914年11月3日,27岁的特拉克尔因吸食过量毒品导致心脏麻痹,在病床上孤单地死去。一个黑暗的灵魂就此坠落。就在特拉克尔死前几个月,得到一大笔遗产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用这笔钱资助了一些人,这其中就有特拉克尔,同时受到资助的还有诗人里尔克。在精神病医院里,特拉克尔写信给好友冯菲克尔寻求帮助,冯菲克尔让特拉克尔与维特根斯坦联系,维特根斯坦收到特拉克尔的信后立即赶往医院,看望这个自己资助过但从未谋面的天才诗人,却发现特拉克尔已经在三天前服食可卡因自杀。今天,推荐特拉克尔的诗,关于秋天,关于分裂,关于孤独,关于坠落,关于世界的苦涩和黑暗的灵魂。图/by:RobertoKusterle|致妹妹你去的地方将是秋天和黄昏,蓝色的野兽在树下沉吟,寂寞的池塘静卧黄昏。群鸟的飞翔悄声沉吟,忧郁印在你的眉间。你浅浅的微小也在沉吟。上帝弯曲了你的眼睑。夜里,耶稣受难日的孩子,星星搜寻着你的额间。|澄明的秋天年之终结如此盛大:金色的葡萄,果园的果实。树林沉默神奇而圆满,树林是孤独者的伴侣。农夫这时说:年成不错。悠悠的晚钟轻轻飘散,给终结带来欢乐的情调。迁徙的候鸟声声啼唤。这是柔和的爱情季节。随轻舟飘下蓝色的小河美丽的画图一一展现——在安息和沉默中缓缓沉落。|深渊一场黑雨落在收割后的庄稼地。一棵褐色的树孑孑独立。一阵疾风刮过空荡荡的草棚。这个黄昏多么忧伤。走过村庄柔和的孤儿还在拾零散的麦穗。她圆亮的眼睛在暮色里觅食,她心中期待着天堂的新郎。回家的路上牧人发现柔美的躯体腐烂在刺丛里。我是一个影子远离阴沉的村庄。从林苑的井里我啜饮过上帝的沉默。冰凉的金属践踏我的前额蜘蛛搜寻我的心。一丝光熄灭在我的嘴里。夜里我曾在荒原找到自己,沾满了星星的垃圾和尘埃。榛子林中再度响起晶莹的天使。|童年接骨木果实累累;宁静的童年一度栖居在蓝色的洞穴。沉寂的树枝思念着逝去的小径,如今野草枯黄,一片萧瑟;树叶的沙沙声难以分辨,当蓝泉潺潺流过山间。乌鸫鸟玩转哀鸣。一个牧人无言地追随秋山沉坠的夕阳。一个蓝色的瞬间更赋有灵性。一只畏怯的兽出现在树林边,山谷里安息着古老的钟声和幽暗的村庄。你更虔诚地悟出昏暗岁月的意义,寂寞房间里的清凉和秋天;圣洁的蓝光里闪亮的跫音渐渐远去。敞开的窗门微微响动;山冈墓园的残景催人泪下,追忆还提时的传说;但有时心灵豁然开朗,想起快乐的人们,暗金色的春日。|时辰之歌恋人以昏暗的目光互相观望,闪耀的金发恋人。凝视的幽暗里期盼的手臂纤细地互相缠绕。受祝福者嘴已呈紫色破裂。圆圆的眼睛映出春天午后的暗淡金辉,树林的边缘和黑晕,绿原傍晚的空寂;或不可言喻的鸟的飞翔,尚未出生者的小径沿幽暗的村庄和孤独的夏天远去,一只逝兽偶尔踱出衰竭的蓝光。黄色的麦浪轻轻拂过田野。严酷的生活,农夫坚韧地挥动长镰,木匠嵌合沉重的房梁。紫色染上了秋天的树叶;僧侣之魂晃过欢乐的日子;葡萄熟了,宽敞的庭院喜气洋洋。淡黄的果实愈加香甜;轻轻飘来快乐者的笑声,阴凉酒家的舞曲;暮色花园里逝去男童的跫音和岑寂。|风景(第二稿)九月的黄昏;牧人阴沉的呼唤苍凉穿过日暮的村庄;铁匠铺火花四溅。黑色猛然腾立;少女风信子般的卷发追逐它紫色鼻翼的情欲。牝鹿的叫声悄悄凝固在树林的边缘,秋天的黄花无言俯向池塘蓝色的面孔。一棵树藏身于红色的火焰;蝙蝠以阴暗的面目排翅惊飞。|霍亨堡(第二稿)无人的家园。秋天留守房间;向晚树林边梦醒时分月色小夜曲。你时刻思念着人的白色形象远离时代的喧嚣;绿枝,黄叶和十字架喜欢垂顾梦幻的兽;歌者的星辰爬上空宅的窗棂,用紫色的手臂拥抱他。于是陌生人在昏暗中颤栗,那一刻,他的目光悄悄投向遥远的人的形象;穿堂风的银色声音。|僧山(第二稿)荒芜的小径在秋天榆树的阴影里沉降,远离树叶的寮棚,沉睡的牧人,昏暗的清凉身影始终随流浪者越过嶙峋的山道,男童风信子般的声音,悄悄诉说被遗忘的深林神话,一只病兽此刻风柔情地诉说哥哥愤懑的哀怨。因为稀疏的绿草触及陌生者的膝盖,石化的头颅;渐进的蓝泉发出女人的哀怨。|公园再度漫步在昔日的公园,哦!黄花红花默默无言。温柔的终身,你们也伤悲,伤悲是秋榆淡淡的金辉。芦苇肃立蓝色的湖畔,乌鸫的啼鸣止于傍晚。哦,面对祖先坍塌的石墓,你也快垂下你的头颅!|途中人们在傍晚把陌生人抬进停尸房;一股沥青的气味;红色梧桐轻轻吹动;寒鸦阴郁的飞翔;广场上哨兵换岗。太阳沉入黑色的亚麻布;这逝去的傍晚天天复返。妹妹在隔壁弹奏舒伯特的小夜曲。她的笑声悄悄沉入凋敝的井泉,暮色里蓝潺潺的井泉。哦,我们苍老的种族。有人在下面花园絮语;有人从这夜空离去。橱柜上苹果飘香。祖母点燃金色的蜡烛。哦,多么柔和的秋天。我们悄悄漫步在古老的公园,高高的树下。哦,黄昏风信子般的面容多么严峻。蓝泉在你脚下,你嘴唇的寂静殷红如谜,被树叶的沉睡,垂暮葵花的暗淡金辉蒙上了阴影。你的眼睑因罂栗而沉重,在我的前额悄悄梦幻。轻柔的钟声穿透肺腑。一朵蓝色的云你的面孔随夜暮降临我身上。一支吉他曲在一个陌生的小酒店响起,那里野性的接骨木树丛,十一月的一天早已过去,暮沉沉的楼梯上熟悉的脚步,棕色柱顶盘的形影,一扇敞开的窗门,那里曾留下一个甜美的希望——这一切难以言喻,哦,上帝,令人震颤跪倒。哦,今夜多么昏暗。一朵紫色的火焰早已在我的嘴边熄灭。寂静之中惊惧的灵魂那孤独的琴声渐渐消失。放弃吧,当醉醺醺的头颅沉入泥淖。|秋魂(第二稿)猎人的呼唤和噬血的吠声;十字架和褐色山岗的背面湖泊的镜片渐渐失明,苍鹰的叫声响亮而威严。收割后的田野和小径上空黑色的沉默已惶惶不安;树枝透出纯净的天空;唯有小溪依旧沉缓。鱼和兽转眼就要离去。蓝色的灵魂,昏暗的流浪就要让我们与爱人分离。傍晚转换着意义和图像。纯正生命的面包和葡萄酒,上帝放入你温和的手中,人却投之以昏暗的终结,一切罪孽和红色的创痛。|阿弗娜(第二稿)一个褐发童子。祈祷和阿门悄悄昏暗了傍晚的清凉和阿弗娜红色的微笑,镶着黄色的框架——一朵朵葵花,恐惧和灰色的郁闷。裹着蓝袍的僧侣当时曾看见她被虔诚地画在教堂的窗棂;当她的星辰像幽灵穿透他的心,画像仍愿在痛苦中亲切陪伴。秋天的没落;接骨木默默无言。前额触及湖水蓝色的涌动,一幅绒布蒙上一副尸棺。腐烂的果实纷纷坠离枝头;难言群鸟的飞翔,与垂死者相逢;昏暗的岁月紧随在他的身后。|孤独者的秋天昏暗的秋天携来丰硕的果实,美好的夏日,光彩渐渐暗淡。纯净的蓝光逸出朽坏的躯壳;群鸟的飞翔沉吟古老的传言。葡萄已经酿榨,那柔和的寂静蕴含着神秘疑问的轻悄答案。座座十字架耸立在荒凉的山岗;一群牲畜迷失在红色的树林。云彩缓缓飘过湖泊的镜面;农夫安宁的神态沉入梦境。夜晚蓝色的羽翼悄悄拂过黑色的大地,麦秆铺成的房顶。星星就要在倦者的眉间筑巢;淡泊默默回归清凉的小屋,天使悄悄步出恋人的蓝眼睛,恋人愈加温顺地忍受痛苦。芦萩萧瑟;恐惧森然袭来,当干枯的柳树滴下黑色的露珠。|安息与沉默牧人曾经在光秃秃的树林埋葬落日。渔夫用鱼网打捞冰湖的月亮。蓝色的水晶里住着苍白的人,脸贴着他的星辰;或者垂首在紫色的睡梦里。但群鸟的黑色飞翔始终触动着观望者,蓝花的圣洁,思念着被遗忘之物的近寂,殒灭的天使。在朦胧的岩石里前额再度入夜;一位神采奕奕的少年妹妹出现在秋天和黑色的腐烂里。|致一位早逝者哦,黑色的天使悄悄步出树心,那时我们是柔情的伴侣,在傍晚,在蓝泉侧畔。沉静的步履,褐色清秋里的圆眼睛,哦,星星紫色的温馨。可是他走下僧山的石阶,脸上一丝蓝色的微笑,奇异地蜕入更寂静的童年并死去;朋友银色的面孔留在花园,在树上或古老的岩石里聆听。灵魂歌唱死亡,肉体绿色的腐烂,那是树林的喧嚣,野兽迷狂的悲鸣。日暮的塔楼一再响起蓝色的晚钟。时辰到了,他看见紫色阳光里的阴影,枯枝间朽坏的阴影;傍晚,乌鸫在暮沉沉的墙垣歌吟,早逝者的幽灵在房中显现,悄无声息。哦,鲜血涌出歌者的咽喉,蓝花;哦,火热的泪水洒入夜里。金色的云彩和时光。寂寞的小屋,你时常邀死者作客,榆树下娓娓絮语,沿绿水漫步而下。【注】:以上译诗均选自特拉克尔诗集《孤独者的秋天》,译者:林克【延伸阅读】《孤独者的秋天》作者:特拉克尔译者:林克出版:人民文学出版社现实以上主义好书、好物推荐▼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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