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香溪岸香溪岸,最是遥念情归处湖北宜昌旅游散文

香溪岸,最是遥念情归处 作者:王霞 从宜昌,边走边看,日行百余里,穿越了美丽的西陵峡,前方目的地——秭归。 抵达这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却崭新的小城,已是黄昏。 第一次过这个小城,是三峡截流前。我从金陵,乘船逆江而上,最终抵达奉节。过此地
原标题:香溪岸,最是遥念情归处湖北宜昌旅游散文香溪岸,最是遥念情归处作者:王霞从宜昌,边走边看,日行百余里,穿越了美丽的西陵峡,前方目的地——秭归。抵达这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却崭新的小城,已是黄昏。第一次过这个小城,是三峡截流前。我从金陵,乘船逆江而上,最终抵达奉节。过此地是在船上,只有凭栏遥望,想象面江而歌的的三闾大夫,还有临溪浣纱的落雁女。如今,那座古城,已经沉睡在这江水之下。不知道这里的人们,在行走于堤坝之上,是否会凝眸这江底,想念曾经温暖的家……酒店临江而建,三楼,从阔大的窗口望去,远远的三峡大坝,安卧在薄薄的雾霭中。眼前是一脉辽阔平静的水面,这就是高峡出平湖的湖了。走下堤坝,在半坡的环堤小路上漫行,身边三三两两的人们,多是一家家在散步乘凉。直率的鄂音说笑,给这个静夜添上了几丝灵动。天空是纯净的深邃,有着淡淡的云雾,似在一块巨大的蓝宝上覆了一层轻纱,月儿出来,是半月,朦胧得看不清边缘,临于平湖之外,不见江中月影。一路走,一路想,看紫色、绿色、黄色的镭射灯光高远地在湖面扫过,衬着不远的大坝,以及岸上的楼房的霓虹灯彩,有了光怪陆离之感。深夜入睡前,依窗看去,坝上灯火如桥,只是不知道那桥的两岸,连接着哪里。忽地,又想起从这里走出去的昭君。“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塞外的那座青冢空空,她会不会也舍不得这片清秀的故土,日日夜夜在桥上徘徊?那薄纱之下的月儿,是否是她的脸庞?“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再一次,默默念诵这一首诗时,我正站在昭君村中的楠木井旁,俯视清澈见底的井水,渴望着明净的水面,能幻映出两千多年前,那张寂寞的落雁之容。我想,若有,上面一定写满了幽怨。这位同姓的女子,生于斯长于斯,却殁于荒远的塞外,那一腔去国之怨,又有谁等得知,能体会呢?昭君村,在秭归西北方的兴山县。早上驱车离开秭归,沿江上溯,近午时,抵达香溪渡口,车与人一同过江,专程寻访那位和亲的奇女子。前行一弯,猛然见到一带碧水,精神陡然一震。之前,见惯了一路江水浑浊如黄河,心中渐渐滋生着遗憾。此刻才见到心仪的水,颇有些欣喜若狂。这是香溪了,一脉清澈和两岸青山如黛相互映衬,顿显灵秀,真是“绿于品,色碧如黛”。提到香溪,又想起昭君。据说,是昭君在溪口边洗脸,无意中把颈上项链的珍珠散落溪中,从此溪水清澈,水中含有香气,此水才得名香溪。香溪里还有一种奇异的桃花鱼。桃花鱼的传说也与昭君有关。传说昭君出塞前,从京都返乡探亲,泣别乡亲之时,正值桃花盛开之际,一路弹着琵笆,念及从此永别故土,不觉泪如雨下,那泪珠与水中的桃花漂聚在一起,化成了美丽的桃花鱼。每逢桃花争妍时,香溪河中可以看到一种形似桃花、分身四瓣、晶莹透明的鱼,这就是香溪河特有的稀有鱼类--桃花鱼,又叫桃花水母。它与桃花一起出现,也同桃花一起消逝。只可惜我是在仲夏行走,无缘得见这美丽的精灵了。之后缘香溪而行,山路逶迤,不多时,就见到路旁有巨大的标识:昭君故里。这就是新建的昭君镇了。新楼林立,沿河而建,好在不高,白墙黛瓦,倒也显着几分大气。河岸垂柳依依,更是添上了几分幽静。车向左拐,过昭君大桥,继续前行。水流渐窄,碧色不减。两岸山林愈发的葱郁,丝丝缕缕的白云,忽而浓,忽而淡,曼舞在山腰林梢。没多久就看到前方隐约的村子。近前,一座高大的牌坊式门楼,两侧如塔楼高耸,架着宽大的横匾,白底灰纹,通体雕花,上书昭君村三个金色大字。这,就是宝坪村,昭君的娘家了。车子驶上曲折的村道,在一个拐弯处,看到了一座寺庙样的建筑,只是极为破败。想下车,家人阻止,说还未到昭君纪念馆。左方前行,须臾间停在一座更宏大的牌坊式建筑前的广场上,这里就是昭君纪念馆。常说物是人非,可我看着这崭新的建筑,大大的园子内葱郁茂盛的竹林树丛,掩映着的亭阁、塑像,心中却是十分的失落。因为知道,那与那个娟秀的女子有关的一切、一切,早就在岁月中化成了烟尘,飘散殆尽。只有这块土地,和生生不息的草木,和人们的想念中,还蕴藏着那如花的面容,那嘈嘈切切的琵琶,那绵延不绝的乡思……入大门,循青石台阶而上,迎面可见洁白的山墙上绘有大块黑色的图案和纹饰,古朴庄重。正中巨大的大理石匾上刻着郭沫若的手书“王昭君纪念馆”。走马观花,几乎没有游人。人们根据传说以及想象所构建的一切:青石台阶,黑瓦尽头,飞脊翘檐,白墙青饰,极是古朴庄重。这个纪念馆俨然是一个村落,前庭后院,三进五出,错落有致。庭院正中是高大的昭君塑像,丰容靓饰,端庄飘逸。纪念馆西侧是紫竹院,四周的回廊中,尽是历代有关昭君的诗词碑刻。杜甫的《咏怀古迹》自然也在其中。院北有个小门,通往“昭君书院”。在院内有一亭,亭中另有昭君弹琵琶的汉白玉塑像,容颜雍容妩媚。院内的紫竹,枝青叶绿,唯主干色紫如墨,微微泛着紫光。轻抚紫竹,想着那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当年昭君作画,引来天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霞仙帮她着色。后来昭君离村入宫,七色霞仙依然常来村里。其中的紫霞仙女认定昭君总有一天会回村,便旷日持久地在竹林里等待,身躯渐渐地化在竹身之上,形成了这一片紫竹园。昭君出塞后,日夜思念美丽的家乡,曾写有“莺啼绿柳弄,春晴晓日鸣。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的诗句,来描绘家乡的妩媚风光。我想,这痴心的紫霞女啊,你既为神仙,就当知道,那个聪颖的昭君已然去之千里!为何不追随于她,生前相伴,死后相守,倒也能尽知音之义,慰其思乡啊!在故宅后院,藏书楼前伫立良久。这是幢汉居风格的二层小楼,楼上为当年昭君父亲王穰读书的地方。据考据,小昭君喜读诗书,常上楼向父亲请教诗赋。一天,其父约来村中私塾里的王先生,共同吟诗作赋。昭君当时正在楼上作画,看见私塾的王先生在庭院中吟诗:“莺啼绿柳弄春晴,柳弄春晴晓日明。”父亲王穰却皱眉捻须,吟不下去。小昭君在楼上接着王先生的诗句,朗朗吟道:“明月晓晴春弄柳,晴春弄柳绿啼莺。”二位王先生在楼下听见,击掌叫绝。回文诗也由此而起。少小昭君尽显才华,终生却少有知音,这,也算是一憾吧。其后,脚步匆匆。这些终究是复建的,难以看到时间长河的点滴痕迹。倒是始终惦记着那所寺院。于是原路返回。到了,这是一座似庙非庙的建筑,三层角楼高耸,黄墙灰瓦,镶红门窗。院内,修竹丛生,已探出墙外。可惜的是,墙面斑驳,窗棂门框开裂扭曲。最为奇异的是面南的院墙,竟有一段是建筑在一座拱桥之上。只是,如今长拱之下已堆满杂柴,两侧的双耳拱洞,也长满野草,有野花娇羞地开放。桥洞正上方的院墙上是个月亮门,走过去,仰头探望,里面小楼红门紧闭,上面的匾额斜斜地垂落,几个金色大字清晰如刻:昭君祭祀堂。这儿,才是纪念昭君的原址啊!绕到冲北的侧门,斑驳了红漆的大门紧闭,门楣之上的匾额书有“楠木井”三个斗方大字。两侧的楹联却只残留一幅:掘井思源济众生。想来那口楠木井就锁在这深院里了,又是一个咫尺天涯?那么,这座祭祀堂,这一座小楼,该就是望月楼了?传说昭君出生时恰逢皓月当空,出落的脸似银盘,肤似月光;而昭君也喜爱月亮,常登宅前一吊角楼,对月理妆,望月歌唱。故村人称此木楼为望月楼,将楼上一层称为昭君梳妆台。后来望月楼已不复存在。只是在楼前有一如菱花镜般的水井,是昭君小时与女伴担水洗濯之地,名楠木井。正寻思着,听到有人招呼。是旁边民居门前的大娘,她比划着,说着。我略约懂得了她的意思:让我们转过去,可以看到井。热了,可以买她家的矿泉水。谢过老人,带着惊喜绕到东面,寺院后果然有个小小的敞开院落,浅浅地嵌在缓坡里,院里西北角上一座红栏灰瓦的四角廊亭,四根立柱的红漆已剥蚀殆尽,迎面横栏上的匾额也不知踪影。亭中,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围井而坐。一位,在浣衣;另一位,似乎打好了水,坐而闲聊。细看那口井,与青石地面相平,青石条的井台只有十来公分高,围住了六角井的五边,条石大概有20公分宽,上面是半圆的花纹,整齐地排列。许多取水的管子,从去掉条石的一边伸进井里。井后,一块石碑依墙而立,不大。碑座白底黑纹,长宽都在四十公分左右;碑身略窄些,高约一米上下,黑底白字,碑文为楠木井记,概述了此井的情况;落款时间是2002年的九月。我比较关注碑座上的三个字——楠木井。因为这是有郭沫若夫人于立群老人题写的。字迹圆转,略有古意。趋身向井,诧异陡生。此井和常见的大不一样,井深不过米余,清水满注。井底一根粗粗的横木,静静地横卧,两端被石锁紧紧扣住。这就是那根出自峨嵋,千年不朽的楠木了。相传此井为昭君当年汲水处。原先水量微少,稍旱即枯。昭君出世后,井水陡增,澄碧清亮。村人纷传是昭君出世惊动黄帝,令黄龙搬来龙水所致。后昭君之母忽梦黄龙欲逸,井水将涸,村人即从西蜀秀山采来楠木,嵌于井口,锁住了龙头,而使井水丰裕,长年不竭。楠木井也因此而扬名。问老伯借来水桶,俯身取水,探手掬捧敷面,凉意入骨,暑热顿消。二位老人,笑意满面地和我相谈,又得知这井水清甜可口,冬暖夏凉,且不枯竭。夏日炎热,水凉消暑,倒也罢了;奇异的是,寒冬之时,井水会热气蒸腾,至井旁,倍感暖意融融。这井里的水管都是村里临近的村民取水所用。若不取,井水就会满溢出来,终年不涸。井底的楠木坚硬如磐,火烧不燃,斧砍无印,井水因其而散发郁香。用楠木井水做饭烧汤,特别香鲜;酿酒泡茶,分外醇美。更奇特是,每遇雷鸣大雨,山洪爆发,井水出奇的清洌;更有趣的是,每逢初秋时节,雨后初晴,夕阳斜照,井水面即现出一道美丽的光环,真是妙不可言。离开楠木井,漫步村道,依山而成的村落,多是二层小楼,错落间都是矮矮的橘林。浓绿茂密的枝叶间,坠满了绿得泛亮的累累果实。常见年老的农人倚门而坐,脸上一派的宁静祥和。车子绕村而行,悄然停在香溪河边。碧青透绿的溪水,淙淙不息地流淌。回首,那不大的村落,依偎在纱帽山的怀里。环顾四周,群峰林立,崖壑含翠,白云飘邈,想必,昭君的乡泪滴滴和琵琶声声,都融合在这里,绵延千古了。离开时,日已偏西,在山峰的背后,露出半张嫣红的笑脸。暮霭中抵达兴山县城,入住在临河的酒店。依窗东望,窗外应该还是香溪一脉,沿河垂柳,美景依旧,美人却已成烟。此时,外面飘起了细雨,渐至雨炽,所以酒店下小食肆简餐,价格便宜,口味极好。饭后,沿街巷漫步,细细端详这座获称为“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的小城。由不得赞叹巧夺天工的设计建设:小城坐落在高山怀抱,城东南是碧波荡漾的香溪河,城西北是灵秀耸立的鸡笼山,真可谓山环水绕。所有的建筑风格均倾向于汉代,白墙黛瓦,且没有高楼大厦,让人的视觉格外开阔舒畅。更难得街道宽敞洁净,人少车少,植物茂盛。白云朵朵片片,就在半山缠绕;一条香溪穿城而过,碧绿的河水映衬着白云和不时掠过的一群群白鹭,宛若仙境。走到酒店门前的河岸广场,又见昭君:一座高大的汉白玉雕像,在仙境一般的背景前,傲然屹立,端庄的面容不露悲喜。望着,想着。这位天仙一样的女子一生、一世,入宫、和亲,背井离乡,魂归塞外。幸与不幸由不得我们评说。只是不管如何,都是这位纤弱的女子,用不长的一生,给汉匈带来了长达四十年的和平。也是她,把刺绣、琴棋书画、五句子山歌及深厚的农耕文化带到了塞外,把匈奴的粟谷捎回宝坪村。之于这个意义,所有的小女儿的思乡幽怨,显得渺小而苍白。可是我终究不能明白,泱泱大国,为什么常常把一国的安危胜败,维系或推诿到孔圣人语中难养的弱女子身上?眼前又闪过另外三张姣美的面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昭君西施、貂蝉玉环。不同的故事,却有着相似的因由和结局。在封建时代男权社会中,她们的美丽或许不是幸运,当国难家仇之时,她们便成为牺牲品,被供奉于历史的祭台之上。又有谁能顾及、在意她们的个人情感呢?忽略了男权社会中所谓的国家、民族大义,换个角度看,她们虽贵为妃子,却不及明末的青楼女子陈圆圆,尚有吴三桂的冲冠一怒啊。是夜,万籁俱寂之时,悄悄拉开窗帘,闪烁的是人家的霓虹灯火。而香溪那一脉碧水,却是沉静的。沿河的灯,也少,且是单一的,在水中微弱地颤抖。遥遥的月又满了几分,又想起昭君满如银盘的脸。“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我知道,塞外的那座青冢空空,是你厌倦了这浊世万丈,不愿让自己的清灰白骨遗留烟尘。“昭君本楚人,艳色照江水。楚人不敢娶,谓是汉妃子。谁知去乡国,万里为胡魂。”轻轻吟诵这苏子的这一首《昭君村》,心中无尽的感慨。安静的兴山之夜,应是我今夜的信笺,期待昭君,走入我的梦中,写下不为世人所知的细节……作者简介:王霞,曾用笔名远村、紫衣、秋水不语,祖籍河北,出生于辽宁。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亦是南京市栖霞区作协会员、诗词协会会员。八十年代从事文学创作,1985年发表处女作。长于散文、诗歌及散文诗的写作。多年来,有不同题材、体裁数百篇作品散见于《诗刊》《人民日报》《北京青年报》《散文百家》《青春》《雪花》《翠苑》《莫愁》《当代人》《度假旅游》《做人与处世》《思维与智慧》《辽宁青年》《航空画报》《阅读经典》等各大文学报刊,并有多篇作品入选各类丛书。多篇文章及诗歌获各级奖项。其文风细腻温婉,又不失哲理沉思,愿把人间美好,尽化笔端流云。策划组稿编辑:苏白文化本部总策划助理齐祺发稿编辑:苏白文化CEO编审:邹剑川投稿、版权、稿费:苏白传媒ezzoujc@vip.163.com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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