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喦热血丹青钱松喦:“小画痴”名扬乡里(3)

钱松岩在杨巷私塾读到第四年时,辛亥革命爆发,革命军来了,宜兴也光复了。最明显的标志是,百姓要把托在脑后的辫子剪掉。钱鸿升为了跟上潮流,立即把自己的辫子剪了,松岩的小辫子不到一尺长,也让父亲剪了。这时私塾都改成了学堂,县里决定在全县办十所初级
原标题:热血丹青钱松喦:“小画痴”名扬乡里(3)钱松岩在杨巷私塾读到第四年时,辛亥革命爆发,革命军来了,宜兴也光复了。最明显的标志是,百姓要把托在脑后的辫子剪掉。钱鸿升为了跟上潮流,立即把自己的辫子剪了,松岩的小辫子不到一尺长,也让父亲剪了。这时私塾都改成了学堂,县里决定在全县办十所初级小学,因缺少师资,许多私塾先生便到杨巷的市立师范讲习所学习一年。钱鸿升首先报名参加,一年后毕业到杨巷第一初等小学做了校长。初等小学的课程不再读“人之初,性本善”,而是换成了“人、手、足、刀、尺”。读私塾时,钱松岩读了不少古籍,打下了一定的国文基础,便与父亲商量不再去小学读书,回家以半耕半读的方式自学。父亲同意并答应业余时间给他指点、辅导,要他在学问上继续探索,这年松岩12岁。父亲在家里收藏的书籍有十几箱,他可以随时随地浏览、阅读。因为还是喜欢绘画,他决定先从读画论入手,通过学习传统理论提高对问题的理解。他最先读的是李成的《山水诀》,李成是五代宋初的画家。他的画笔势犀利,淡墨清明,长期以真实的山水为摹写对象,积累了“惜墨如金”的经验,晚年写了一篇《山水诀》,叙述山水画的基本构图、布置、穿插、取景等等。其中开篇讲道:“落笔无令(不要)太重,重则浊而不清,清则燥而不润……”钱松岩把这些话看作是指点迷津的良言。他还认真研读了宋时山水画家郭熙的专著《林泉高致》,这是郭熙的儿子郭思根据父亲一生的绘画活动总结出来的心得和经验。书中强调作画时一定要倾注全部精神,提出画好山水画的“三远”意境:高远、平远、深远……钱松岩还从朋友处看到一本《苦瓜和尚画语录》。他借来读了,有些地方读不明白,文字艰涩,便用“易理”去读,以朴素的辩证之法去读,领会了书中真谛。他把这本专著一字一句地抄写下来,做到入心入脑,默默记住。父亲见了,说他这样认真努力,扎扎实实,一定可以画出好画。还说,这些书都讲到了作画从形似到不求形似,其实不求形似更难,就是如何把画中的内在美、善和思想意境表现出来,这样画出来的画才耐看,人们看了后还能想到许多东西,回味无穷。父亲还让他去看现实生活中的山川,说只有看了名山大川才能亲身感受到什么是壮观。湖墅村村北四五里之外有一座大山,叫 山,又名亭山。山下有一条大河横贯,这里前有茂林后有翠嶂,河中时而有片片白帆如织梭穿过。面对此景,再结合自己的想象,钱松岩创作了一幅《 岫晓云深》的山水画,把亭山顶上云气迷蒙之相表现得颇为生动。他把画拿给父亲看,父亲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说道:“你画的山能像山,这很好,但是要把山搬到纸上成为一张画,就要既像山又不像山,要让别人看出来‘画中有我’,就是有你自己的东西,你要把画的立意、应物、勾景、笔墨、气韵等等表现出来。”钱松岩把父亲的这些经验之谈都深深记在心里,力争在作画时都能用上。因为是半耕半读,他还兼着牧羊的活计。把羊群赶到山坡吃草时,他坐在草地上聚精会神地观看四周的山山水水。他一边认真观看,一边用指头在腿上勾勾画画,回到家后立即把能够记下来的东西画到纸上。或村头或水滨,或田间或林下,村里人看了都说画得好,说他成了“小画痴”。一次,他随祖母坐船去金坛县城,经过古龙山下时看到飞帆一晃而过。回来后很快画了出来,祖母看了直夸奖说,看了画就像是又到了去过的地方,说小松岩是个人才。还有一次,他随舅父去了无锡,到了五里街及锡山一带。回来后他又立即把看到的景致画了出来,舅父看了喜得合不拢嘴:“你把无锡搬回来了。”就这样,“小画痴”的名声传得越来越远,他听到的赞扬也越来越多。一天,他和父亲在杨巷镇看到两个来卖字的小书法家,他们一个叫“六龄童”,一个叫“八龄童”,人们看了他们写的字都赞赏不已。当时松岩比他们的年龄都大些,看了他们的字,心里有些自愧不如。后来,他多方打听这两个“神童”的下落,都不得而知。再后来,又几经打听,才得知这两个“书法神童”都不写字了,至于干了别的什么也说不清楚。这时,父亲拿出王安石的文章《伤仲永》让他认真读读。这篇文章钱松岩早就读过,“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意思是尽管仲永天资聪慧,但是后来没有受到正常的教育荒废了学业,久而久之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天资聪慧的条件再好,不去用,一点用处也没有。钱松岩想,如今自己为乡人略知之际,一定要以仲永为戒,否则,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附图为钱松喦《鹅溪月》) 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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