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安萍华|月殇

月殇 文/安萍华 中秋节是个思念的节日,是个牵挂的节日,一头有你,一头有他。每年八月十五,妈妈的那头却是空着的,在团圆的节日,妈妈的心里却不是圆的。牵挂谁?!又能去哪里祝福谁?!这份遗憾真真折磨着她。 记得小时候,家家总体收入不高,个体
原标题:安萍华|月殇月殇文/安萍华中秋节是个思念的节日,是个牵挂的节日,一头有你,一头有他。每年八月十五,妈妈的那头却是空着的,在团圆的节日,妈妈的心里却不是圆的。牵挂谁?!又能去哪里祝福谁?!这份遗憾真真折磨着她。记得小时候,家家总体收入不高,个体经济也没开放,有地的只能种地,务好自己家的庄稼,上班的也只能凭自己微薄的收入去养活一个家庭。日子都过的清苦又紧巴。一年到头只要能把家里的一日三餐解决好就已经很不易了,还谈什么瓜果副食,那都是很遥远的事。飘忽的思绪把我扯进了童年的回忆。八十年代,四口之家让勤劳的爸爸妈妈在生活上精打细算起来,虽说日子苦点,累点,平时也会为一些琐碎的事拌嘴吵架,但两人在孝敬老人上却是齐头并进,方向一致。他们常说,奶奶和姥姥家人口多,负担重挺不容易的,况且自己又是家里的老大,能担就多担点。所以宁可自己少吃点,在逢年过节,也要给两边的家里准备好十足的物品,吃的穿的用的,凡是能想到了都往回带。直到现在,每次妈妈提起姥姥家,都说那时的姥姥家在村里条件还算差不多的,最起码没为吃穿犯过难。说自己很幸运,能遇到同样有孝心的爸爸,如果没有他的支持,那可能真的会遗憾一辈子的。我听了后笑着打趣说,如果那几年不管的话,没准咱们家现在特有钱。“傻孩子,尽说那傻话,啥叫不应该!”妈妈生气地瞪了我一下,转身在我脑袋瓜上敲了一下,径直走了。我背后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知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过早去世的姥姥和姥爷,在妈妈心里永远是个难掩的伤痛。我8岁那年,为了能让一大家子更好的生活,妈妈开始了她的个体生涯,爸爸要上班还经常性的出差,没时间照顾家里。妈妈的生意也进入旺盛阶段,常常一个人坐火车独自采货、进货,为了能多省下一点钱,肩挑手拿的。每次下了火车,地上东西摆满了一大片。整理完回家时都已经累趴了,还要打起精神给我们做晚饭。印象中记得最清楚一次,妈妈取货,那天火车晚点,爸爸回去找车子准备接货,哥哥在家准备晚饭,让我一个人在那留守,却被一位好心的工作员叔叔误以为是我走丢了,还亲自把我护送回了家。9岁的哥哥心疼妈妈,一个人在家学摊煎饼,当妈妈进门看到一叠叠做好的煎饼时,她哭出声来。一句句的自责着自己,没照顾好我们,没给我们好的生活。这事在多年以后重提时,妈妈说着仍是直抹眼泪。1994年秋,我上高一,这一年一向身板结实的姥爷突然病倒,经查是肝癌,已经到晚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妈妈担心姥爷的病情,隔三差五的经常回去看,买药,买吃的。我的姥家在渭河南边,罗家大桥南岸以东——农庄,属眉县地界。那时的交通不便利,虽说罗家大桥已建好,可当时交通不便利,妈妈自己又不会骑车,因为姥爷的病情,她经常半夜被惊醒,一次,竟不顾我们的阻挡,一个人从车站一路走回娘家,黑漆漆的夜里没有一个人,渭河那又是个荒河滩,一个瘦小的女人独自行走在夜里,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的毅力支撑到家的,回到那里天刚蒙蒙亮,敲门把姥姥一家吓了一跳。事后我问她怕吗,她说:“怕呀,可更担心你姥爷,心急了就啥都不想了,路上顺手捡个棍,放手里给自己壮胆……”看似倔强的妈妈笑笑。这,让我们更心疼起来,说好以后再不能走夜路。但两次,三次……五次,每次都是等半夜我们都熟睡之后又偷偷地溜走,(一怕我们拦,二怕耽误白天的事)然后天亮又从姥家走回来。罗家那条宽阔的渭河,把姥姥家和我们家隔在了两岸,一头在这边,一头在那边,来回的几十里路被妈妈的脚步一点一点的拉近。我,在家被宠的,什么也不会,只有心疼的份,一点都无能为力,不知该怎样去做,才算是帮了妈妈。最后两个月里,疼痛越频繁的折磨着姥爷,需要大量的药物来治疗和镇痛,舅舅们用架子车拉着,一趟一趟的奔走在车站医院和家之间。为了免于奔波,也为了姥爷身体不再受折腾,爸爸妈妈商量把姥爷接到了自己家里住。二也是爸爸妈妈为了减轻一些舅舅们的经济负担。安顿下来,妈妈给姥爷做了一床新被盖上,说姥爷现在身上疼,受不得压。姥爷不能翻身,妈妈把褥子铺的软软地,天天给他擦身,洗脚,刚开始他不愿意,但扛不过妈妈的坚持,不再拒绝。妈妈每天早起做好可口的饭菜送到姥爷床头,再一口一口的喂下。精心的照顾下,姥爷因病黄瘦的面容微露红晕,精神有了起色,性情也好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发脾气了。也能睡安稳了,有时一天也听不见那“哼哼”疼痛的喘气声。看着一天天状态好转的姥爷,妈妈欣慰地笑了。可背过身,在哗哗淌水的笼头旁,偷偷哭泣,怕被姥爷听见难过。一站就是好长时间。再细心的照顾还是无法改变命运结局,姥爷终究还是走了。一次一次昏倒在地的妈妈,哭得伤心欲绝。时隔两年,心情郁郁的姥姥,也突然撒手离去。“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种无处侍奉的心情的悲凉让妈妈寝食不安。“唉!是你姥姥姥爷他们没福啊,要是能多活几年该多好…”,叹息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尤显得格外清晰,如丝丝缕缕寒气直透心底,我知道妈妈这几天又想姥姥他们了,我也想……今晚的月光昏黄暗淡,偶尔传来的几声蟋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清冷的空气中只有指针在清晰的一分一秒的转动,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晴朗的夜空,一定是很美,月亮也一定是最圆的那个,不知那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星星里是否有她找寻的寄托……2018.9.22.执笔于夜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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