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火的霸道总裁电视剧2018十一档:替身电影与反转逻辑

第一次觉得集中讲一部电影,对不起一个电影档期,以及整个电影生态为这个信息超载的时代生吞活剥的镜像感。原打算聚焦影片《找到你》,聊一聊吕乐口中的职业导演、“社会派”电影类型化走向以及中国女性主义电影的稀缺。但是一再被《影》与《无双》引发的美学
原标题:2018十一档:替身电影与反转逻辑第一次觉得集中讲一部电影,对不起一个电影档期,以及整个电影生态为这个信息超载的时代生吞活剥的镜像感。原打算聚焦影片《找到你》,聊一聊吕乐口中的职业导演、“社会派”电影类型化走向以及中国女性主义电影的稀缺。但是一再被《影》与《无双》引发的美学争论打断,甚至不得不把关注重新辐射到中秋档的《江湖儿女》、更早的《邪不压正》,以及贺岁档的《妖猫传》和《芳华》。年初喧哗的争论声漾去不远,又被拉回来。如果说,当下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导演在不到一年时间里纷纷亮出各自的转型力作是个伪命题,那么他们在自我表达时流露出的惊人相似则难以回避。换句话,与其说大家纷纷积极于创作的自我重建,不如说是中国第五代和第六代导演对深度市场化的适应/不适在这段时间里集中爆发了。爆发的关键词就埋在今年十一档最吸睛的四部电影里:“替身”——四部不同题材、类型、风格甚至受众群与品质的电影不约而同地讲述一个话题。而“替身”话题背后是中国电影业与时下社会对于“暴力”、“真假”与“反转”的敏感与指认、兴奋与焦灼。1、暴力以上提到的每一部电影无不涉及时代暴力。西方替身故事的戏剧核心往往是个体对命运与不公的抗争,不管是旧时代的复仇(《基督山伯爵》),还是人工智能时代个体价值的寻回(《Gattaca》等)。中国不同,我们的“替身”故事从“李代桃僵”时代就是暴力叙事,我们乐于讲述暴力如何被非法的、却免责地释放、传递并进行权力转换的。《影》与《无双》,无不借“替身”为暴力打开了合法的叙事空间,虽然一个是退入宫廷权谋的高度形式感的封闭历史空间中,一个是打开香港伪钞集团恣意活动的全球化舞台。这种高度假定的叙事空间,在《妖猫传》中是盛极幻极的中唐长安,《芳华》里是乱世桃园的文工团,到了贾樟柯和姜文那里,就是两种不同风格的“江湖”。我们看到,哪怕是在贾樟柯书写时代变迁的写实电影中,因“江湖”的介入,大同与奉节也变成了借《任逍遥》与《三峡好人》标注时间的背景墙。一本两拍的《找到你》落地中国以后,将韩国社会派电影中来自底层社会无所不在的暴力威胁改写,模式化了一个中产精英形象女律师李捷(姚晨饰),通过找孩子剥开假保姆的生存真相,试图将底层苦难与母性身份融合,以打通同一城市空间里深刻隔阂的两个阶层。在这个不安的城市空间里,强势而自信的姚晨可以瞬间陷入绝望的歇斯底里中,而这种人际关系的临界状态,正是“替身”故事所描述的。按罗杰·古尔德(RogerV.Gould)的说法,暴力是人际关系的产物。当新技术狂热带来难以约束的视觉暴力后,我们的人际关系常常处于一种临界状态。无处不在的“看”已经可以被数据化、资本化以及权力化,在大众点评的市场语境下,有“看”就有“替身”,就有各式马甲和随时的“人设崩塌”。《影》里反复出现的窥视点,《无双》里反复强调的听众,《芳华》与《邪不压正》中萧穗子与蓝青峰带来的叙事分裂与干扰,《妖猫传》里无处不在的幻术,《江湖儿女》和《找到你》中的手机与摄像头……它们都指向了难以言说的暴力压迫下这个临界感的时代,无比真实,又无比虚假,无比自我,又无比丧失自我。2、真假“替身”背后的“真”与“假”是权力关系决定的,被文本呈现出来后却是文化问题。《妖猫传》与《影》再次穷尽第五代电影人的造型能力,过度渲染的美术,不惜超载于内容,以极端描绘与堆叠出来的色彩与黑白意指东方文化中的“真假”观念。不管说的是盛极则衰的幻灭,还是阴阳互为的表里,这种习用方式,这种对传统文化的挪用与夸大,极易招置疑,以为是一种虚弱,是为掩饰我们的传统文化早已被政治与资本掏空、蹂躏和难以接续的外强中干。类似的“真假”争议也发生在《江湖儿女》《邪不压正》与《芳华》里:大同“江湖”的真假、“北平1937”的真假、“那个年代”部队文工团的真假——影片一方面强调美术上的影像纪实资料的使用、精心爬疏的历史边角料、高度复原的历史现场,一方面在摄影上又强调高饱和的仪式感画面、4万平米屋顶的过量浪漫镜头、极度曝光华丽移动的长镜头,不经意间流露的分裂感,是创作者在文化表达上的自我指涉与现实困扰。相比之下,庄文强就比较坦率,说《无双》中那个创造替身的李问其实就是我。庄文强毫不回避借替身故事祭出的是香港电影90年代曾有的辉煌文化。《江湖儿女》中颓感江湖不古的廖凡;《芳华》中藏得乖巧的张国立;《妖猫传》中饱受背叛/忠诚煎熬的亦邪亦童的妖猫;《邪不压正》中分身为天真自由的俊美少年和刚愎自用的权术大叔;《影》中邓超一饰二角的子虞/境州都承担巨大的信任危机和历史责任,哪怕一个衰弱、阴鸷与隐忍,一个勇猛、高贵与决断……他们何不是被叙事藏匿的创作者对自身文化处境的自况?什么儒的非假即真,道的即假即真,这都是当权者沛良假痴不颠的面具。也根本不用阴阳八卦地拿出来说事。(真要说,吕乐的《一维》才是真说。)真/假,好题目,不是因为邀古,而是因为切入了当下中国普遍存在的社会心理:自我认知的焦虑感。特别是整个十一档同时笼罩在阴阳合同/道歉信和“霍莱坞”借壳避税消亡史的嘈杂声中,制片业不可言说的阴影为“替身”话题自带了现实注脚。可惜,在这个题目上,这一批替身电影都未来得及做出触及现实的探讨,叙事终了却都难免生出一种让人沮丧的乏力感。3、反转同样是结尾部分的叙事反转,《无双》比《影》迎来了太多的好评。不是因为相比,后者是局部的、陈旧的,而是因为不管是子虞杀了替身境州,还是境州杀了真身子虞,对于张艺谋权力更迭的欲望叙事没有任何不同。张艺谋说想在这个全新的故事中发掘“草根的历史作用”,多少有自欺欺人的嫌疑。因为我们太容易辨识《红高梁》《菊豆》《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那些封闭环境下的偷窥与弑父了。除非将胡军饰演的杨苍当做叙事主体,来一段罗贯中式的哀英雄之穷途,那才是真的自我重建。其实自我重建也好、转型也好,所有的压力全部来自市场,对于张艺谋、陈凯歌、姜文、冯小刚、贾樟柯都一样难掩被动之态,所谓“团体操美学”、“姜文化”、“贾樟柯电影宇宙”、“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冯氏主旋律”等等……为什么一定要创作转型呢?因为我们就身处一个期待叙事反转的时代,一个镜像化的高度复制时代。一方面信息高速流通,一方面阶层不断固化。技术极度分享,并没有让我们更容易判断庙堂与江湖之间的是非真假,我们的情感、文化与审美并不能真的共享,我们被动于日常生活中的反转再反转的现实冲击,变得既兴奋又麻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份上的焦灼与不堪。所以对于一部作品的判断,创作者往往能同时听到自我致敬、自我颠覆与自我重建的混乱反馈。十一档期里唯一一部现实题材作品《找到你》,我们在其中看不到跨越阶层身份的个体平等的可能,结尾用母亲身份吃掉了女性意识的自觉就完成叙事反转了?如果滋养作者电影的文化生态已全然不在,是不是到那一天,只剩下精巧繁复的叙事反转,才能为我们带来美学上的自嗨呢?-END-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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