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谷觅古——记《新石器考古课》教学参观实习

“学习的最好的方法是你自己走出去,通过野外工作发现新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才是更生动、更有意义的。”——《第四纪环境》序言。1992 混着秸秆翻过的土地上弥漫着烧焦煤炭的气味,天际线上列着数排掉光叶子的卫兵样的桦树,远处未结冰的方塘明鉴般映
原标题:平谷觅古——记《新石器考古课》教学参观实习“学习的最好的方法是你自己走出去,通过野外工作发现新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才是更生动、更有意义的。”——《第四纪环境》序言。1992混着秸秆翻过的土地上弥漫着烧焦煤炭的气味,天际线上列着数排掉光叶子的卫兵样的桦树,远处未结冰的方塘明鉴般映着枯败的涧生诸草。这是燕山南麓小平原上普通的秋东之交,未赶上烂漫花期和结实季节的同学们没从平谷带回一个桃子,却收获了更为宝贵的经历。11月24日上午十时许,首都师范大学的师生准时抵达了平谷区上宅文化陈列馆,上宅文化陈列馆的主体建筑的造型依照半地穴式马架子窝棚设计,展厅为两层。虽然陈列馆整体不大,但是展品较为丰富,展厅分布合理。我们首先了解了上宅文化的地理位置的独特性和发掘过程中的采用的新技术,参观了不同时期上宅文化的出土文物,它们依照功能分为三个方面,生产工具,生活工具,美的追求,展品包括石器(细石器工业);陶器(钵,罐及支架);以及令人印象深刻小型雕塑(以陶猪头及陶海马为首)。在参观的过程中同学们提出很多了许多问题,包括空心柱形陶器的功能、陶器命名的细节等,得到了老师一一解答。上宅文化陈列馆同学们观看地层剖面离开上宅文化陈列馆之后,师生们徒步进入上宅村上宅遗址的发掘地点进行参观。上宅遗址的发掘地现以回填再次成为农田,为了寻找地层刨面,同学们怀着极大的歉意穿过农民伯伯已经翻入秸秆以过冬的土地,跃过覆满落叶的壕沟,最终在壕沟的尽头找到了可供展示的地层剖面。剖面所在虽然尚不能称之为险峻,但也算得上陡峭,只有虬曲枯树能攀附崖上。为了接近看清对侧,同学们先要在从壕沟的一侧向下走,无法过冬的衰草匍匐在地面上让人既看不清深浅,更无法稳定地立足,即使小心翼翼地迈出步子,也会有干草连根折断连带着人也在惊诧中向下滑落的可能性。老师爬到树旁给我们指出地层的区别,水泼在崖面上,砖红色的脉状痕迹显现出来,课程上讲过红烧土清晰的展现在我们面前。有些有胆量的同学和老师一样爬上了坡面,他们发现了一些裸露在外的石器,如同地层之书中夹携的书签一样,这些远古人类留下的痕迹让第一次参加田野实习的同学们激动不已,以至于鬼针草和苍耳都不能让我们感到懊恼。午饭之后,我们启程参观平谷区博物馆,在游览了报刊展览室的珍贵收藏之后,我们又简单参观了民俗馆和通史馆。民俗馆以街景复原的方式重现了旧平谷的社会样貌,令人印象深刻的各类挑子还原了各种手工业者的真实生活,配合平谷方言的视频演示和曲面屏桃花风景展示等高科技展示,为游览者有声有色的描绘出平谷区人民的集体记忆。最后一部分的通史馆同样引发了同学们极大的兴趣,其中也包括先前参观过的上宅遗址出土的陶器和骨柄石刃,加深了我们对之前游览的印象。参观平谷博物馆下午2点左右,同学们到达北埝头村参观激动以久的勘察工作现场,在工作现场的地面上有许多都是用以标记房址墓葬等遗迹的红色丝绳,系着沉睡着的远古事物,在深秋有些霜白的褐色地面上,显现出一些在我们这些考古初学者看来略带神秘的仪式感。越过大片准备入冬的农田,我们再一次见到了地层刨面,这一次,地层叠压关系被用手铲刻划清楚,明显可见。同学们看到上面还保留着一个被压瘪的陶罐,便如同适应峭壁的岩羊一样不顾滑落下来的流动的沙土跳了上去。眼睛尚不尖锐的同学们没有发现老师之后发现的刨面更靠上一些地方的陶器,但只一个陶罐便令我们兴奋不已。在轮流参观过这个刨面之后,我们回到耕土层上,和从洛阳来的师傅们学习了如何分辨土层。虽然掌握了一些简单的分辨技巧,但是如此一个依仗经验的技术,是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分钟之内掌握的,从师傅们脸上的笑容来看,这显然是一门值得未知骄傲的手艺。正是在北埝头村,我看到了开头所描述的景象:混着秸秆翻过的土地上弥漫着烧焦煤炭的气味,天际线上列着数排掉光叶子的卫兵样的桦树,远处未结冰的方塘明鉴般映着枯败的涧生诸草。我恍然间发现,只有在田野工作中,这个世界更为寻常的真实模样才显露出来,与城市之景不同,它既不光鲜也不舒适,充满着自然肆意妄为的安排设计,生命暴露在时刻致死的种种要素里,寒冷,干旱,缺乏光照。令人惊讶的是,人类的文明也诞生于此,在荒凉的世界中点起来和单调和苦难截然相反的篝火,人们相聚取暖,互相扶持,用再简单不过的笔触记录生活,用最深刻的悲悯祭奠死者。我震惊于那些自然之物因为沾染上人的痕迹所给我的带来的感受:普通的石头沉积了千万年,却因为发现了人类之手的打击痕迹令人欣喜不已,寻常的黏土不过是诸矿物的粘合,而烈火和蚌壳让它变为灵魂的载具使人迸发惊叹。看着同学们在这些田野实践表现出来的愉快又新奇的模样,我知道我们都感受到了考古这个学科所能给予人的奇妙的幸福,我只希望第一次到田野中时所感受到的雀跃,能在优厚的种种考验中被保存下来,能在面对课堂上稍显枯燥的类型学学习以及以考古为志业的同学们未来十几年困苦和挑战时成为罐子中的火种,永远为怯懦的灵魂取暖照明。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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