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王国小武襄渝线散忆抢救小武子(一)

襄渝线散忆 抢救小武子(一) 黄康全 十月三号清晨,天还没亮,学兵战友武冬雨就来找我给他哥哥武冬雪去看病。我们一起来到三排宿舍,里面有四、五个人围着小武子,(平时大家都这么称呼武冬雪)。三排上夜班的还没回来,房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小武子肚
原标题:襄渝线散忆抢救小武子(一)襄渝线散忆抢救小武子(一)黄康全十月三号清晨,天还没亮,学兵战友武冬雨就来找我给他哥哥武冬雪去看病。我们一起来到三排宿舍,里面有四、五个人围着小武子,(平时大家都这么称呼武冬雪)。三排上夜班的还没回来,房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小武子肚子痛得直在铺上打滚。我先向武冬雨了解他哥发病前后的情况,武冬雨介绍说,国庆节他哥上山玩了一天,晚上他们几个把中午连队聚餐的菜一起吃了,还喝了些白酒,二号晚上他哥肚子就开始痛了。原想撑撑就过去了,谁想越来越厉害了。他在介绍病因时隐去了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小武子在山上吃了一些柿子。要知道吃柿子喝白酒会产生柿石,造成梗阻。由于他的隐瞒,影响了我的判断。只对武冬雪进行了一下长规检查,给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並开了一张去营卫所就诊的单子,叮嘱武冬雨,天一亮就陪他哥哥到营卫生所去看病。大约10点多钟,武冬雨和他哥从营卫生所回来了。我赶紧过去询问情况,武冬雨说营里也没有确诊,只开了些止痛药,还叫回连队观察。小武子刚到连队时是理发员,我们一起在工作班半年,互相关系很好。现在他病因未明,我就陪在旁边,小武子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我去连部想向连长和指导员汇报,恰巧连长,指导员都没有在家,只有部队18连黄付指导员在,我汇报了小武子的病情,提出能不能把他送往团卫生队,黄付指导员有点为难,他望着窗外的大雨,这近二十公里的山路泥泞难行,连续两天降雨,肯定会使汉江涨水,岚河的摆渡能够闯过汉江激流吗?他让我再看看,实在不行再送卫生队。到了中午,我看药物没有使小武子病情好转,他肚子反而越来越鼓了。我又去部队18连找卫生员小李,请他过来看看,帮我拿个主意。小李看了后,觉得最好还是送团卫生队。他让我先给小武子补液,他去营卫生所汇报。那时连队没有输液器材,输液只能用100毫升的大号针管手推完成,推药时手要稳,要保持送药平稳,500毫升液体要推一个多小时。没过多久,营里的徐军医和黄军医都冒雨来到了我们连,他们看到小武子的情况后,立即打电话向团卫生队求援。大约晚上七点多钟,团卫生队抢救组赶到了,汉江涨水,他们是乘“井岗山号”机动拖船渡过汉江,在岚河街道登上救护车,来到营部,然后互相掺扶着从泥泞的山路来到我们连队的。很快几名军医达成共识:就地手术。不过要去民兵团卫生队请一位原来陕西省医院的牛教授。牛教授是文革中下放安康的,他可是陕西省著名的外科专家。卫生队杨队长带救护车去取手术设备,调集人员。团里派车去接牛教授,我和其他卫生员在徐军医和慕军医的安排下,全都投入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首先腾出一间宿舍,拆掉了房子里的所有床辅,在房子中间临时安装了一张床做手术台。营里派电工从工地拉过来专用电线,並准备了一台发电机,以保证手术中的供电。没有无影灯,就在手术床上方拉了九盏灯,全都安装了五百瓦的灯泡。同时还准备了十几只8节电池的手电筒作为应急照明用。窗子全部用塑料布钉上,门上也钉了多层塑料布的门帘。晚上9点多钟,救护车返了回来,除了手术器械外,还拉来了4名卫生三班的女兵,在连队司务长的屋子里开始了采血工作。我们学兵在参加三线建设出发前除了政审,没有进行体检,所以对每个人的血型没有记录。为了抢救小武子的生命,需要组织大家献血,司务室的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依次采血确定血型,对0型和血型相同的进行登记配型,同时开始为武冬雪输血,这时牛教授也来到了现场。由于小武子的血压极低,高压不到40毫米汞柱,低压只有16,已经到了生死的边缘。牛教授首先要求配合输血,用药物调整血压。可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血压始终达不到手术的最低要求。眼看着小武子病情还在发展,教授决定不能再等了。他把人员进行了分配,准备开始手术。这是一场与死神较量的生死争夺战,我被安排负责血压测量,每隔五分钟报一次血压数值。手术开始了,屋里的人全都屏住呼吸,认真地配合教授进行手术。这么大的剖腹手术,就在这间简陋的干打垒房子里进行了。牛教授考虑全麻病人承受不了,只能采用局部麻醉,麻药剂量略大些都会造成病人的死亡,所以必须严格控制麻药剂量。教授确实经验丰富,医术高超,手术在他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腹腔划开的瞬间,那涨鼓鼓的肠子一下涌了出来,牛教授没有丝毫的惊慌,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在询问此时的血压,听我报完数值后,他又仔细地查看那些涨鼓鼓的肠子,然后指着一个个坏死的点位,数给大家看。小武子的肠梗阻虽然很严重,但是手术极时,肠坏死才形成一些单个的点,还没有连成片。牛教授让他身边的慕军医和对面的徐军医各自用双手握住最大的坏死点两边,以减轻坏死点切开时,肠内污瞬间喷出。因为压力太大,会造成切口撕裂,污物一但流入腹腔,很难清理干净,造成术后感染,这是手术的最关键一步。牛教授先是用缝合针在坏死点周边环形缝了一圈线,但没有收紧,示意一班长用己消毒过的冼脸盆接住那段被两位军区握着的肠子,自己轻轻地用手术刀在坏死部位一划,肠內的污物顺着小孔流了出来。由于两端有两位军医双手的保护,污物既没有喷溅,也没有污染腹腔。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排放,那根涨鼓鼓的肠子才又恢复到有了褶皱。就这样牛教授一个坏死点、一个坏死点地清创、缝合,大约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把肠内的污物清理干净。牛教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直到将所有的坏死点全部处理结束,腹腔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隐患,这才把肠子按顺序归位。手术的血腥味,污物的腐臭味,引来了嗅觉灵敏的苍蝇,它们通过互相联通的房顶飞了过来,在巨大灯泡的烘烤和酒精挥发的气味熏蒸下,不断有苍蝇跌落到刀口中。慕军医和徐军医不停地用沙布把它们揑出去,大家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处,生怕会有苍蝇落入伤口未被捡出,造成感染,导致手术失败。三个小时后,手术基本结束。最后的加压包扎,要拿繃带一圈圈地把整个腹部缠绕起来。要是在真正的手术床上,可以抬起前、后两端,利用中间空隙进行缠绕,可当时就是一张普通的床板,无法完成任何动作。卫生队的护理一班班长跪在床头,用双手托着小武子的头和肩膀,随着牛教授缠绕绷带位置的推移,一点点地把上身抬起,确保缠绕包扎的顺利进行。手术终于结束了,牛教授并没有休息,很熟练地做了四个腿部静脉切开,分别埋了输液管,增加输液点。这一切做完后,大家互相轻轻击掌,庆祝手术的成功。当我们脱下手术服时,才发现手术服早巳湿透了,牛教授让撤去门上的塑料布,八盏大灯也只留下两盏。清晨的山风吹了进来,闷热的“手术室”顿时凉快了不少。大家围坐在一起,开了一个简单的总结会。陈军医把手术记录交给了牛教授,他仔细地看了一遍,也是审视手术的每一个环节,看看完全没有疏漏。然后要求陈军医再去了解一下发病原因,对排泄物进行化验。牛教授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说手术虽然完成了,但最初八个小时内病情很容易出现反复,需要48小时病人才能脱离危险期,72小时内是极易感染。牛教授将几位军医按两小时一班作了分工,让大家吃了早饭抓紧时间休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立即将病人转往安康作者黄康全.1971年3月参加三线建设,任5852部队学生18连卫生员。整理:尤兴益责编:严京平校对:方迎欣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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