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class偶像新语

偶像,这个古老概念总有“被加冕”的意味——从湮远上古的刻像泥偶,到掷果盈车、看杀卫的故事,总要有簇拥者闪闪发亮的眼神,才使得“偶像”是鲜活的。 不过,在“被追捧景仰”的旧意之下,今日“偶像”的意涵日渐蜷缩,退至一隅——从“一种精神”悄然变
原标题:偶像新语偶像,这个古老概念总有“被加冕”的意味——从湮远上古的刻像泥偶,到掷果盈车、看杀卫的故事,总要有簇拥者闪闪发亮的眼神,才使得“偶像”是鲜活的。不过,在“被追捧景仰”的旧意之下,今日“偶像”的意涵日渐蜷缩,退至一隅——从“一种精神”悄然变成“一桩生意”。市井巷落里的“偶像”,是六职百业的诸多“祖师爷”,从酒肆的杜康到匠坊的鲁班,他们是师承、是规矩,更是某种踏实的归属;文化谱系里,“偶像”则包含“摩奴、柏拉图、孔子、犹太与基督教的教师,乃至形而上学和道德谱系”(引自尼采《偶像的黄昏》);热血年代的“偶像”囊括先驱英杰,保尔·柯察金、雷锋、陈景润,教室回廊上的挂画前,孩子们雏声清越,而旧故事的力量依然深沉动人。不过,在时下年轻人的语境中,“偶像”,俨然从与“歌手”、“演员”并行的“附属性称号”,变成“一种职业”、“一种生态”,甚至是一件独立出售的“商品”。在这个“狭义的”新定义下,“偶像”这个语汇,便混杂了难以道尽的复杂气息——象征与隐喻、期待与欲望、氛围与群像。不过,哪怕作为文化符号,当下的“偶像”概念不再是空泛的——在“饭圈”的“异托邦”里,粉丝们共栖共生、笑泪同襟;而在娱乐工业的链条上,“偶像制造”的“风口”初生,扬起汹汹热潮。1晨曦初扬:青春塑造力在这个C位和pick成为热门词汇的夏天,粉丝们不遗余力集资买卡、氪金刷排名。无论是《偶像练习生》的“NINEPERCENT”,还是《创造101》的“火箭少女101”,“偶像文化”在收割热点话题的同时,“偶像产业”的市场潜力更是令人瞠目。而抛开中介、真实相望,便成为新时代偶像与粉丝共栖的第一环。基于“偶像已成生意”的前提,粉丝的“打call”便有了直接且强劲的塑造力量。我们可以从这桩生意的“账册”上,感受这一派热切而真挚的“青春塑造力”——除了“1200万C位集资”的单集高昂纪录,据统计,《偶像练习生》决赛当天(4月6日),前20名的练习生粉丝仅在粉丝应援平台owhat公开集资金额与未公开数目,预估整体金额超过2000万;而《创造101》的粉丝公开集资达到4453万,加上未公开数目以及各种私人集资,预估总金额超过5000万。首先,“偶像养成”与“粉丝塑造”,也许类似商品营销与消费习惯之间的关系。无论在综艺节目,或“养成系偶像”的剧场中,初出茅庐的“小偶像”们都只是“半成品”,而通过舞台展示个性,通过与粉丝趣味的磨合,“养成”和加强某一人设。而双方实时高效互动,瞬间抓住受众情绪、或是时代痛点,同时通过观者反应,修正“不合口味”的内容。这是新时代常见的商品营销策略,也是粉丝塑造力的直接显现。粉丝的强劲力量,便可作为偶像们种种“戒律”的注脚——例如永远保持亲切笑容,例如不能轻易谈恋爱。事实上,“养成系偶像”的生活有苛刻的“课程表”,他们的压力往往比同龄人更为直接——三个小时的公演演出,上座率和支持率就直接影响收入和排名。无论是“握手会”还是演出后的“击掌告别”,都是在营造与粉丝之间的羁绊。其次,“塑造”也是双向的、感性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偶像和粉丝的真实生活,也产生了微妙的“互文”。纪录片《三日为期》系列之中,有一集以养成系女团“GNZ48”所在剧场为拍摄地的内容。在这里,“粉丝”和“偶像”是同样重要的主线,与一般意义上的“追星族”不同,似乎很难分清,偶像与粉丝之间谁为主导、谁为辅助。而对于在这场“大型养成系造型游戏”里扮演什么角色,他们各自心照不宣。对于粉丝们而言,应援、购买周边,或是“为偶像撕出更多资源”,这是他们的习惯,甚至是“粉丝基本素养”。身为“造梦人”的使命感,也是一种个人爱好。有粉丝说:“饭偶像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努力工作的动力,这和爱好旅游、逛街也没什么不同。而兴趣爱好都是要花钱的,不花钱就不算爱好。”——用一句饭圈的经典名言来说,就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不过,在这个逐渐成熟的产业闭环之中,最真实的东西始终是有的。年轻粉丝们含泪腾挪的,无非是自己的梦——而这个自我定义的支点,可能是学霸偶像的聪颖、是“笨鸟”偶像的毅力、甚至可能是“废柴”偶像的楚楚可怜——这正是这股蓬勃的“青春塑造力”的发源之处。2暮色迷离:我们创造了什么?尼采《偶像的黄昏》有一则发人深省的副标题:“如何用锤子哲思”,是说“偶像”之成立或被打破的秘密,在于“价值重估”。不过,“重估”不意味着简单的“否定和拒绝”,而首先在于“创造”。创造一种基础、一种价值观,然后重新定义或推翻“偶像”。按照尼采的说法,“硬度要能够发光、剪裁和切割,才能够和我一起去创造”,“所有创造者都是坚硬的——比青铜更坚硬,比青铜更高贵”。而今天“偶像世界”的“青春塑造力”,强劲程度已毋庸置疑,但其“创造力”是否清晰明确,这无疑是“青春塑造力”能否打破偶像迷城的藩篱,向朗阔新天地进发的首要疑难。也许我们可以从“偶像制造”程式化的、标准化的“生意经”入手,探讨这种“青春塑造力”到底创造了什么、又走失了什么。首先,偶像的诞生,效法日韩练习生“制造工序”,“偶像”可培养、可复制、可量产——这是“工业化产品”的明证。其中,除了唱跳等基本“业务能力”,“人设”也成为“偶像这件商品”的独特属性。出身、经历、个性,建构出复杂的光谱,以不同的审美符号,或隐秘的情绪亲和力,适应不同趣味。这里的“人设”,更近似于“产品的差异化定位”,正如马东在《创造101》中所说:“你必须最大程度不一样,才能最大程度被需要”。这样看来,看似由粉丝们所“定义和创造”的,其实只是批量生产的“大众情绪”——例如焦虑心态、颜值文化,例如语义含混的“女性独立”、“个性张扬”、“傻白甜平民女孩的逆袭”。其次,“偶像”的人气,被具象化为“播放量与销售量的KPI”。“有井水处皆歌柳词”这类赞誉太虚浮,“偶像产业”需要的数字是——《创造101》播放量达44.4亿;43.8%的受访观众为《创造101》购买了视频网站会员,该比例在播放量TOP5的网络综艺中位列首位。因此,“粉丝氪金大赛”,使得粉丝们成为被商家裹挟的“逐潮者”。偶像获得品牌代言的前提,是完成“销售KPI”——这被斥“吃相难看”,但粉丝们为了自家偶像,纷纷奔走“氪金”,据统计,某赞助商的电商销售额在短短数周间提高268%。如果偶像成为产业的“一个零件”,商家借助偶像所推出的“一锤子买卖”过多,那么,来自年轻粉丝的“塑造力”也就是不完整的。如若走失了“创造性”,我们便失去了“塑造”的能力和底气。推而广之,无论是在审美、文化,乃至社会与家国议题中,对于年轻人而言,真正的青春塑造力应当是创造性的,而非被裹挟;换而言之,我们并非逐浪者,而是弄潮儿。“偶像的宗教”,从古至今都是“梦想的仪式”。抛开重重中介,尽管今天的“偶像”不再是神秘的,而是浸润到生活的许多细节——从作品、周边、代言产品,甚至常用的表情包。不过,“偶像”仍然是“神圣的”,借用费尔巴哈的名言,就是“偶像如宗教,是人的本质的对象化”;套用杜拉斯早已泛滥的句子,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而在知乎获得千余点赞的答案里,“偶像是理想人生的终极剧透”。而属于今天的“偶像新语”无疑是这样的——商业逻辑之下的“偶像世界”亦真亦幻、光怪陆离,不过,年轻人所展现的“塑造力”是真实而蓬勃的。如若塑造的热望拥有了创造力,年轻人便可在“偶像的迷城”之外,在更阔朗的新世界与新时代里,同样眸色闪亮、羽翼飞扬,借用鲁迅先生的句子,“径直喊出一种新声”。责任编辑:宋泽宇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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