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上口的词朗朗上口的“魔都”一词,竟出自这位日本作家之手

“帝都”北京、“魔都”上海……在当今的中文互联网上,这已是司空见惯的称呼。比起北京那名副其实的“帝都”称谓,上海被称为“魔都”倒是带上了几分语焉不详的奇幻色彩,以至于“魔都”的本义却与这个名词的发明人——日本作家村松梢风——一起湮没在历史中
原标题:朗朗上口的“魔都”一词,竟出自这位日本作家之手“帝都”北京、“魔都”上海……在当今的中文互联网上,这已是司空见惯的称呼。比起北京那名副其实的“帝都”称谓,上海被称为“魔都”倒是带上了几分语焉不详的奇幻色彩,以至于“魔都”的本义却与这个名词的发明人——日本作家村松梢风——一起湮没在历史中。二流作家。这位村松梢风(1889年-1961年),他出生在静冈县的一个地主家庭。早年曾在东京庆应义塾大学求学,但他将学生时代的大好光阴都耗费在纸醉金迷之中,家中的田产也被他变卖得所剩无几。1917年,他试着将处女座小说《琴姬物语》投寄到当时著名的《中央公论》杂志。这部实际上是以作者大学时代寻花问柳的亲身经历改编的作品,却意外地得到了总编辑的赏识,从而令其一举登上文坛,并以一位小说家的身份载入了史册。村松梢风的代表作当属《残菊物语》,这是一部1938年出版的短篇小说,讲述的是明治时代歌舞伎役人尾上菊之助的故事。在小说里,女仆阿德陪伴菊之助四处漂泊,她半生含辛茹苦,看着他走向艺术的巅峰,为了让他回归演艺世家、追求更高的成就,又黯然离开。1939年,著名导演沟口健二将其搬上银幕,大获成功。《残菊物语》此后又两次被改编成电影,这无疑是对小说原著的一大肯定。“一二八事变”之后,在时任日军驻上海参谋本部少佐的撺掇下,村松梢风写出了一本风行一时的畅销小说,《男装丽人》。这部小说以一个没落王朝出身的名为“满里子”这样一个女性为中心展开:她受过特务训练,16岁时返回中国,时而以舞女的姿态出现吸引了人们的注目;时而又接受日本军国主义者的命令,参与了破坏淞沪抗战的地下活动等等。在日本侵华战争的大小“事变”中,仿佛都有“满里子”的身影。身着伪满军服的川岛芳子。明眼人一看即知,所谓“满里子”的原型就是当时臭名昭著的日本女特务川岛芳子(金璧辉)。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村松梢风后来直言不讳,为了写作这本小说他曾用两个月时间专门采访了川岛芳子。据说在此期间两人住在一个房间,“按照日本的生活方式来说,每天晚上两个人的被褥都是并排铺着就寝的”……图为川岛芳子。尽管村松梢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一再苍白无力地辩解,“情节完全是空想的、内容是虚构的”,但他的这部小说还是在国民政府对汉奸的审判中成为坐实川岛芳子罪行的铁证。“该书前部,详细叙述了被告在沪活动情形;后部,则为其在‘满洲国’建国前之功绩。”结果,罪有应得的川岛芳子“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处死刑”。自己的小说反成了故事原型人物的“催命符”。图为川岛芳子。说起来,少年时并不热衷汉学的村松梢风之所以会想到来华,是受到了另一位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的影响。1921年3月22日,芥川龙之介作为《大阪每日新闻》的特派员,踏上了访华的旅程,于30日下午4点抵达上海,在中国开始历时三个多月的访问,这也是芥川人生中惟一的一次海外行。图为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自幼爱读《唐诗选》等中国古典文学,汉学素养很深。但这次上海之行却令他产生了一种幻灭感。他所看到的上海并不是一个充满中国文化意味的地方,也不像外人所说的是一个近代化的都市;相反,是一个“粗鄙的西洋”。芥川回国后在报上陆续发表了《上海游记》等多种游记,许多人因而认识了作为“野蛮都市”的上海。图为芥川龙之介。这次上海之行的一大收获是使得村松梢风成为首位与中国“新文学”的年轻作家们(郭沫若、田汉、郁达夫等人)有过交往的日本访华作家。其中,郭沫若的妻子(佐藤富子)来自日本这一点令村松梢风影响尤为深刻,“听说夫人是仙台人。来到我所敬重的外国人家里,而他的夫人却是自己的同胞,这使人有种奇迹般的感觉。总之,我沉浸在一种感动的气氛中,异常兴奋”。图为郭沫若和他的日本妻子(佐藤富子)。但更重要是,这位初次来到上海的日本作家结识了浙江省定海(今舟山)出身的“青年绅士”朱福昌。他们是经由虹口日本人俱乐部的一个叫作山田的新闻记者介绍而认识的。初次见面就对对方的印象极好,产生了好感。之后村松几乎每个夜晚都被介绍去上海的欢乐街(红灯区),两人关系很快就变得很深。在朱福昌的引导下,村松梢风游遍了被分割成公共租界、法租界、华界的复杂的有着异国色彩的上海大都市。图为佐藤富子。在村松梢风看来,则是“将什么都包容在一个地方,极其通俗,极富大众气味且又是大规模的,这里反映了全中国的传统,又体现了中国的众相世态,有美丽,有丑恶,有矛盾,这样的娱乐场便是大世界和新世界。说得准确一点,就是这儿是上海人(中国人)的生活体现,中国这一国家的缩影”。第二年,他将自己在上海感受到的复杂的意象,用自创的“魔都”一词来加以浓缩,用于新作的书名。在《魔都》的自序里,村松梢风写道,“上海……是从某个角度来看实在不可思议的城市……是一个庞大的国际世界主义俱乐部。在这儿文明的光明闪烁辉煌同时,各种各样的秘密和罪恶如魔鬼样出现。极端自由、眩惑的华美生活,胸口堵得慌的淫荡的气氛,像地狱样的凄惨的底层生活……既是个天国,又是个地狱。简而言之,在其看来,“魔都”的“魔”实际同时表示“摩登”的“摩”与“魔鬼”的“魔”。图为“远东第一高楼”国际饭店。在日本文坛当时的“上海物(以上海城市为主题的书的总称)”中,《魔都》一书最为出名。由于作者非常生动地描写了上海的魅力,所以从大正末年到昭和初期,日本作家中兴起里一股上海旅游热。也是伴随着《魔都》的出版,在许多日本人的心目中,上海就此成为了一座繁荣与罪恶并存的“魔都”。 大概村松梢风自己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自己创制的“魔都”一词竟会成为侵华战争中日本军国主义者大肆挞伐的对象“上海究竟属于东洋,还是属于西洋”、“上海到底还是给人以‘魔都’的印象”……日本人在上海创刊的报纸《大陆新报》从1943年7月11日起开始举办以“归还租界与今后的上海”为题的系列研讨。最后一次讨论的题目就是“再建上海的觉悟——一扫‘魔都’的恶名”。这些座谈会和讨论会的目的自然是妄图通过日本的占领政策,一举消灭“英美化”了的“魔都上海”。当然,恐怕更令作者始料未及的是,在近一百年后的当今中国网络社会,由日本作家创始的“魔都”一词竟然成了“上海”的代名词,其使用频率早已远在日本之上……“图为魔都”在网络的搜索结果。现在的上海。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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