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家乡逃亡的小说谁不爱家乡,可总有逃亡

“谁不爱家乡,可总有逃亡”。 喜欢顾城的这句诗,因为它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我,从读到的那一刻起,便在心里回荡了很多年。在北京工作,虽然算不上什么逃亡,但是对于不在故乡定居的人而言,看到类似的字眼,都会有着十足的共鸣。 我出生于赵县,县城北边大
原标题:谁不爱家乡,可总有逃亡“谁不爱家乡,可总有逃亡”。喜欢顾城的这句诗,因为它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我,从读到的那一刻起,便在心里回荡了很多年。在北京工作,虽然算不上什么逃亡,但是对于不在故乡定居的人而言,看到类似的字眼,都会有着十足的共鸣。我出生于赵县,县城北边大概两三公里的苏村。往上数几代的祖先们皆生于斯、长于斯。对于我而言,这是名副其实的故乡。23岁之前,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在之后无论长到多大,去过多少地方,故乡都在骨头和血液里,挥之不去。这里是我的来处,是生而为人的底色形成的地方,也是心底里最富足、最踏实的回忆落脚的地方。借着这次写作的机会,我再一次试着钻到回忆里,细数曾经野蛮生长的年纪,回想着眼耳鼻舌身意中,那些缤纷闪烁的碎片,恍若昨天。从小在村子里长大,从家里往东不过500米就是我们读书的小学,那时候上学从不需要家长接送,通往学校的路上,有两排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打记事起就有,繁盛、茂密。夏天,深绿色的叶子,一树一树延伸至村口。阳光再怎么猛壮,也只能从树叶的间隙里,透过零星半点,如果有一阵风过去,唰唰……的声响,会次第地沿着风的走向,一路过去,整齐爽利。今天,偶尔回家,这两排白杨树早已不剩下几棵,但他们依然挺拔如少年。每次走过他们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要跟这几颗大树问候一句:好久不见。从家往西一直走,也是几百米的距离,就到了我家的耕地,往上数几代,土地一直是村里人最重要的生存资产,同时也是人们故去之后埋葬的地方。所以,村里边每个队上都有一些比较勤恳的人,把自家的地收拾地利落齐整,浇地、间苗、拔草、收割,每一个环节都得让路过的人夸上几句,同样一些反面的案例,也会成为街头巷尾大家嘲笑的焦点。这是那时候村子里最朴素的价值判断,也是那个时代最为主流的价值观。我出生的时候,我家就在今天的位置,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房子翻盖过一次,之后至今未变,而家里的院子却在二十来年的时间里,变了各种模样。最早院子的地面就是土地,院子里还有一颗槐树、一颗石榴树、以及各种蔬菜,西红柿、黄瓜一类的,印象最深的是曾经院子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那时候刚知道原来韭菜还能这样鞠躬尽瘁。到后来,院子里的土地重新翻整,和进了石灰夯实,就没什么种菜的地方了,只留了一架葡萄,夏天的时候满架的紫色,满院子生机。到后来,院子铺上了更加干净好看的马路砖,栽了一颗柿子树,比房子要高,秋天一到,满树的柿子丰盈饱满,大多数柿子家人也不去摘,也吃不了,就看着熟透了的柿子,时不时地落在砖石地面上,一片“惨烈”。这基本上是我家院子的成长史,也是村里边大多数院子的成长史,我钟情于院子里安稳平静的感觉,有花、有树、有从小坐到大的板凳、有满院子的阳光和暖。初中读书的地方,在跟村子一路之隔的博凯学校,那是当时全县升学率最高的学校了,相比普通的初中,这里管理极其严格,一个月回一次家,早自习、晚自习恨不得直到熄灯前五分钟,才让回宿舍。当时学校周边是各种工厂,每天下午集体跑操的时候,总能看到周围的各种大烟囱努力地劳作。最有趣的是这个时间,学校的大喇叭里总会放着六七十年代的革命歌曲:“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儿安家”……一边跑着一遍环顾一下周围极具时代感的大烟囱,颇有些大跃进的味道。在学校里,学生的家长偶尔会来探望,同学之间总会调侃为探监的来了,可见当时我们的环境有多封闭。一月一次的回家,像极了节日,家长们从全县的各个地方过来接,热闹而和谐。回到村里的感觉最舒服了,偶尔听到村里有大喇叭播放着曾经过时的流行歌曲,就知道这是又有谁家娶媳妇儿了,虽然跟自己无关,但这种气氛总能让人觉得寻常日子里的生生不息。在我的感知系统里,有几种味道是独属于家乡的。天气不冷的时候,家人在院子里烧柴做饭,柴火燃烧的气味和着饭菜的香气,多年不忘;每个夏天麦子收割的时候,公路上、房顶上晾晒着一片片的粮食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谈不上好闻,但让人踏实;年三十儿晚上,村里的鞭炮起伏,奶奶还会给三轮车、电动车烧上几炷香,鞭炮的烟气混合着香烛的味道,带着祥和平静的烟火气,让人平静喜悦。小时候觉得我妈做的饭不好吃,初中上了寄宿制学校,才体会到回家吃饭的满足。再往后,一年回家没几次,回家吃饭成了奢侈,但也没想过母亲是做饭的能手。直到结婚前,在家里招待妻子一家,岳父席间跟妻子说:“看这饺子,包的紧实饱满,饺子汤里不漏一点油花,这就值得你们好好学”。突然发现,母亲厉害。一直以来,农村里并没有所谓的什么精细的美食,但比起学校、餐馆、饭店、外卖的各种食物,家里的味道,最能让人满足。出来这么多年,我的口味习惯、饮食偏好也几乎没什么变化,如果现在问我最喜欢吃什么饭,回答一定还是面条加上白菜炒肉。结婚之后的这几年,妻子时常调侃到现在一年吃的面条,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确实是这样,就像陈晓卿先生说的那样,对于不同地域的人来说,面食和米饭的选择,简直是大是大非,在这一点上我颇为认同,并且毫不含糊。另外一个让我怀念的食物就是熬菜,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撺掇帮忙的乡亲中有专门负责做饭的,百八十人的饭,一口直径一米多大锅,一把铁锹全部搞定,然后百八十人同时开席,每人端一碗菜,手里拿着馒头,或坐着、或站着、或蹲着,碗里冒着热气,各自吃得山响,那场面中的味道,就是人间美味。我想,这些关于色声香味之间细碎的记忆,就是我的乡愁。所谓乡愁也就是每个人的基础情感,她并非什么宏大的叙事,而是在你远离故乡之后,在你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那些非常具体、非常清晰的记忆。当你年少的时候,天天想着离开,当你终于去到了外面的世界,终于没人唠叨了,而时间再久一些,就会发现原来对故乡的想念,在心底里还埋藏得挺多。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有着诸多的不确定,无常是常。而记忆里,关于家乡的点滴,从未改变,在另一个时空里无限蔓延,长生不老。再过几个月,我将年满三十,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我也将为人父。孔夫子曾经讲过的三十而立,在我看来,并非在这个年龄立下什么大的事功,而是立下对于未来的志向,将曾经的所学所得,立愿行持。对我而言,关于未来的志向朴素而简单,那就是踏实地工作养家,踏实地读几年书,踏实地为子师表,这是那片土地之上流淌着的门风气度,也是我将要讲述给给下一代的信条。未来几十年之后,儿女一辈也将有他们的下一代,有他们出生长大的地方,但是血浓于水的根脉,永远只属于这一个方向。心底里,睡梦里,我想我一直都在家乡,从未逃亡。赵县网新媒体综合平台(新媒体:赵县朋友圈、赵州同城,赵县论坛)0311-84925444进入赵县论坛查看更多信息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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