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框里打叉什么意思《收获》微信专稿|《夹叉》和它未能说出的一切(赵月斌)

作家简介 艾玛,1970年生,湖南澧县人。法学博士,现就职于青岛文学创作研究院。2007年开始小说创作,出版中短篇小说集《白日梦》《浮生记》《白耳夜鹭》,长篇小说《四季录》。曾获第三届蒲松龄短篇小说奖,第六届《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首届
原标题:《收获》微信专稿|《夹叉》和它未能说出的一切(赵月斌)作家简介艾玛,1970年生,湖南澧县人。法学博士,现就职于青岛文学创作研究院。2007年开始小说创作,出版中短篇小说集《白日梦》《浮生记》《白耳夜鹭》,长篇小说《四季录》。曾获第三届蒲松龄短篇小说奖,第六届《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首届茅台杯《小说选刊》排行榜奖,以及第二届山东省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艾玛中篇《夹叉》刊载于2018-5《收获》评论《夹叉》和它未能说出的一切——艾玛小说《夹叉》赵月斌我们知道艾玛总是在小说里写两个地方:一个是她的故乡涔水镇,一个是现在的居住地青岛。《夹叉》中的温泉镇便位于青岛——查一下地图,会发现小说的描述完全属实——从青岛往北,走龙青高速或滨海公路,都可抵达即墨的温泉镇。这里温泉蒸腾如汤,本地人称之“汤上”。《夹叉》的故事便与“汤上”有关。从涔水河到温泉镇,都少不了水的浸润,艾玛的小说也像是水做的,你能读出它的清爽温淳,也能读出它的混沦寒凉。这个发生在“汤上”的故事就如一杯冷暖掺半的阴阳水,可以令人心生慰藉,却又不免空落若失。先不管“夹叉”何意,且说小说里写到的几个人物。“我”——一个开着公司,住着温泉镇高档别墅的“高档”男人。金文玲——温泉镇的花匠,偶然被“我”找来伺候家里的花木。栾二嫂——温泉镇家庭温泉旅馆的老板娘,“我”是常来泡汤的顾客。用世俗的眼光看,三者的人设大相径庭,“三观”不合才是正常的。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不光和两个女人有了交往,还和金文玲有了交情,甚至和栾二嫂“处起了对象”。这样的“缘分”大概就是“夹叉”的结果——虽然“生活夹叉了我”,“我”却给自己“夹叉”了一个贤妻良母。就“我”个人而言,最终命中了“生活该有的样子”,或许可以认为,这样的结局也算不坏。可是,所谓不坏的结局往往只是妥协,妥协的实质无非是推而求其次罢了。所谓夹叉,主动时只是折中,被动时则可能是沉默的羔羊,或者干脆就是可怜的炮灰。小说表面上熙熙融融波澜不惊,谁知这一片祥和中潜藏了多少深壑暗流?记得艾玛曾写过一个退伍女兵。那是一篇临场发挥的命题短文,却在有限的篇幅中写出了战争对人造成的巨大戕害。艾玛说有机会要好好写写这个故事,《夹叉》中的金文玲大概就是这个人物的重新发酵。金文玲曾是一名亲历战争的医务兵。因为目睹了太多的死伤惨状,复员后一直带着深重的负罪感,认为自己不配“享受”活着的“好处”。所以她才放弃伤残补助,主动下岗,跟丈夫到乡下开了一家园艺场,成了一个“耳朵不好用,嘴巴也不好用,光知道干活”的花匠。尽管如此,还是走不出内心的阴影,日子当然过不好,她自己就更糟糕——终究“不中用了”。这个从不吸烟的中年女人死于肺癌。金文玲病时,“我”也遇到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金文玲死时,“我却越活越快活”——他们是战友,参加过同一场战争,为什么“我”没有那样强烈的不良反应?相较而言,“我”作为一名炮兵,虽然就是战争的直接参与者,却没有直接感受到那种非人性的惨烈,他经历的似乎只是“远程”的、被硝烟遮蔽的战争。金文玲作为后勤人员,却是在“装殓组”亲手收殓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断体残躯。她所受到的感官刺激或许比直接参战的士兵更具体、更痛切。她直接装殓死亡,也成了这种非人性死难的直接承受者。试想一下,当时她才十七岁,一个甚至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如何接受那么密集的死亡,如何面对那么血腥的惨状?所以她才说,那样的情景只要看一眼,就一辈子也忘不了。“上了一回战场,一枪没开,就做了这一件事。”然而就是“这一件事”让她终生难忘,让她搭上了“一辈子”。战争给她的磨难不止是听力受损,更要命的是心理创伤:“这么多年来一直呆在那个炸聋她一只耳朵的弹坑里。”金文玲实际上是一个战争病人,是一名严重的“战后心理综合症”患者。可是,这个退伍女兵只是自个儿苦熬了半辈子,谁曾关注过她的痛苦?谁曾意识到她是需要救助的病人?她的丈夫,非但没有足够的理解关爱,反而简单粗暴地继续打击她、伤害她。她的战友——小说的叙述者“我”,也只是浅尝辄止地给予同情,并不能帮她解开心结,甚至不能正面她的死亡。她幸存于战争,却被战争吞噬。她死于癌症,何尝不是死于战争?她死于过去的战争,又何尝不是死于过不去的生活?对于金文玲的自罪自罚,“我”也曾心有戚戚:“换我,可能也会这样。不过……”——但是这微妙的心理波动只是一种假设,尽管二人都感慨“活着没意思”,可是“不会活人”的金文玲只会走向死路,被生活“夹叉”的“我”却能走进“新的生活”。说起来,虽然“我”算是生意上的成功人士,个人生活却非常失败:前妻、女儿和现妻先后去了美国,他就像被丢弃在故地的花木一样,形影相吊,“要死不活”。然而,这个做过炮兵的男人很会自我安慰:“人生就像开炮,不可能回回都打得刚刚好。”所以他可以请金文玲救活自家垂死的花木,也可以和汤池子一样的寡妇栾二嫂“搭伙过日子”。初看时,《夹叉》上演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苦情戏,到最后,却是“花开花落两悲欢”的悲喜剧。“我”两度离异,栾二嫂丧夫,他们的“缘分”像是来自双方的不幸,他们相互收留,相互磨合,自然能够“越活越快活”。金文玲的不幸却是来自于沉重的记忆,她是被逝去的时间、被仓皇的现世、被发彪的自己丢弃的人,也注定了要死于艾玛所说的那只“看不见的手”。金文玲救活了枯萎颓败的花花草草,“我”和栾二嫂饲养了柔弱无助小鸡仔,还收留了流浪狗小灰,他们都是珍爱生命、同情弱小的施救者,可以让垂死的植物重现生机,可以和可怜的小动物亲密无间,可是当其被生活“夹叉”,被命运遗弃时,却不知如何求生,如何获救?比起“不会活人”的金文玲,“我”和栾二嫂算是很会自救的活泛人,假如不出意外,大概真的能跟他们的小鸡小狗终老一生。然而这种其乐融融的小团圆不过是一种傻呵呵的想象,《夹叉》留给我们想象的——它所“未能说出的一切”——恐怕并不是那种“逐步逼近目标的射击方法”。假如我们把“弹坑”看作一种需要撇清的负资产,“汤池子”似乎就意味着安全着陆的温柔乡。这有形的汤池子和无形的弹坑显然构成了一种紧张的隐喻关系,它们和相关的人物共同呈现了《夹叉》的一体两面:那被丢弃的,不只是温泉镇的别墅花园,不只是几个流年不利的中年人,也不单是一只丧家的小灰狗。事实上,我们都是那模棱两可的大多数,哪怕你是战功赫赫的炮手,哪怕你终日泡在梦幻般的温泉中,也未必逃脱了那个看不见的弹坑。所谓“夹叉”,岂不是每个人的真实处境?所谓“越活越快活”,所谓“生活该有的样子”,也许就像电影《楚门的世界》,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真人秀。2018年9月15日作者简介:赵月斌1972年出生山东滕州人。1987年开始发表诗歌1996年开始发表文论、小说等。著有文学评论集\'迎向诗意的逆光\'-入xuan“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11年卷、\'暧昧的证词\'小说集\'雨天的九个错误\'及随笔、诗集多部。曾荣获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刘勰文艺评论奖、齐鲁文化英才等多种奖项。2018-5《收获》2017收获文学排行榜作品选(中篇卷+短篇卷)微店八折包邮。两册70元。中篇卷目录001向西,向西,向南/王安忆042一天/田耳106大乔小乔/张悦然140大裂/胡迁208花满月/方方238生死课/胡性能282水岸云庐/蒋韵311空山/东君355有人来了/须一瓜380化城/计文君424曾经云罗伞盖/尹学芸短篇卷目录001玛多娜生意/苏童020两瓶酒/毕飞宇033白耳夜鹭/艾玛059人人都应该有一口漂亮的牙齿/张楚079气球/万玛才旦114科恰里特山下/董夏青青129自我、镜子与图书馆/李浩151去崇明岛上看一看/周嘉宁167燕子衔泥到梅家/刘庆邦责任编辑:

本文来自投稿,不代表长河网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changhe99.com/a/y26W44ekrP.html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