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仙,海水咸,都很鲜_金枪鱼_鱼肉_小镇

(此文已刊登于《食品与生活》杂志第九期) 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写了一段对金枪鱼大快朵颐的名场面:从鱼的颈部到尾部,割下一段殷红色的鱼肉,在嘴里用力地咀嚼,鱼肉的口感紧实且有韧性,血气旺盛并不腥甜,还流淌着新鲜的元气;又在脑海里回想着

(此文已刊登于《食品与生活》杂志第九期)

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写了一段对金枪鱼大快朵颐的名场面:从鱼的颈部到尾部,割下一段殷红色的鱼肉,在嘴里用力地咀嚼,鱼肉的口感紧实且有韧性,血气旺盛并不腥甜,还流淌着新鲜的元气;又在脑海里回想着,如果再加上一点儿酸橙或柠檬或碎盐末,那味道可能更加鲜美。

文字的描述可以催生出无限的想象力,当时看完这本书,我瞬间对金枪鱼滋生出万千种遐想,直到某一天坐在冲绳岛那霸镇的一家小馆子里,和金枪鱼亲密接触,之前心心念念的愿望得以实现。

四月初的那霸俨然已是夏天的模样,避过了白天的炎热,我和女伴傍晚间游走在古宇利小镇附近的海滩。黄昏暮霭笼罩,小镇分外幽静,沿街的几家居酒屋在入口处摆放着一长串灯笼,就像一簇簇夜来香悄然绽放,让游客们心情悠悠、步履缓缓地入室就坐。

小隔间里榻榻米布置的很精巧,我们点了清酒小酌,金枪鱼端上桌时明艳动人,鱼肉的纹理就像新鲜的芙蓉花瓣,每一片都鲜嫩欲滴。虽然和海明威书里嚼鱼肉的环境不同,但对于金枪鱼生的口感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就是梦想照进了现实。

我是乔治·马丁的忠粉,前些天又在重温根据他原著翻拍的美剧《权力的游戏》,艾瑞亚·史塔克是我喜欢的剧中人物,她从君临逃离加入了千面之神的刺客组织,在布拉佛斯的码头上卖牡蛎和蛤蜊。

剧中的布拉佛斯是在威尼斯取景,地中海沿岸的海景美丽妖娆,海风携着仙气,海水也飘着咸鲜味。而首次真正让我对牡蛎产生极其深刻的印象,是在莫泊桑的短篇小说《我的叔叔于勒》里,作者用细致入微的手法描写了女士吃牡蛎的细节:一个老水手用刀撬开牡蛎,递给先生,先生再递给女士。女士优雅地用手帕接着牡蛎,倒入口中,连带着吸干汁水,把壳扔进了大海。

牡蛎也就是生蚝,这一段描写大大勾起了我心里隐匿的馋虫,成年后得以在巴塞罗那的博盖利亚市场里亲历体验。博盖利亚市场是巴塞罗那最古老、也最地道的生鲜果蔬食品市场,市场就在兰布拉大街的尽头处,虽然入口处并不大,但走进去琳琅满目别有洞天。

我们在一家人气很旺的露天餐厅里等到了座位,餐厅紧靠码头,海鲜食材直接登陆,也不想看菜单索性让老板搭配他家的组合套餐:头盘海鲜Tapas里是烧烤小食,蛏子,鱿鱼圈,螯虾,基围虾,还有饱满的蛤蜊。

再端上来就是店家的招牌主打——新鲜的法国吉拉多生蚝。虽然没有“书中的水手”现场开蚝,但它们裹着咸鲜味的地中海气息扑面而来,给生蚝滴上柠檬汁,再撒些白胡椒粉,蚝肉肥嫩滑爽,口感清脆鲜香,最后喝一口浓郁丰厚的汁水,一颗生蚝,吃出了一生中的幸福时光。最后端上来的龙虾,给这顿海鲜饕餮划上了完满的句号。

去日本爱媛县收获了许多不经意的偶得,其中之一就是在内子町古镇寻访古迹时,吃到了最好吃的鲷鱼定食餐。爱媛县紧邻濑户内海绵长的海岸线,内子町小镇盛产鲷鱼,定食端上桌时令人赏心悦目,呈现在我眼前仿佛是花团景簇的小盆景。

黑漆木镶红边的长方形餐盘,餐具色彩古典秀雅,盘碟印花素晰质朴,鲷鱼定食饭,物尽其用一鱼三吃。嫩白色的生鱼片纹理清晰,晶莹剔透,一片片铺陈罗列在米饭上就像盛开的山茶花瓣;漆木碗的正中心盖着一颗新鲜温泉蛋,圆润饱满,就像白色山茶花里艳黄色的花芯。

另一只小碗里装着两块煎熟的鲷鱼肉,淋上鲜味的昆布酱油作为佐餐;还有半只鱼头搭配嫩豆腐海带片烧了味增汤;在其他两个青花瓷小碟里,分别盛放着海苔丝芝麻粒,鲜姜片萝卜片;再配上一小壶温热的梅子酒,在初冬降霜的季节里,这份鲷鱼定食抚慰了味蕾疗愈了人心。

某一年在台北的上引水产海鲜市场,一位小伙伴吃红毛蟹蟹钳的时候差点崩掉了牙齿,之后每一次聊天,这件事都是我们屡谈不厌的笑料。新鲜的海螃蟹最适合的做法就是在清汤锅里白灼,以此类推的还有濑尿虾,有一年秋天去福建三沙小镇最东部的小渔村,那个小渔村甚至都没有官方大名,因为在最东部岬角所以就叫东壁,中午在一家又小又昏暗又破旧的馆子里见到了刚刚打捞上来的濑尿虾和贻贝,只是放了姜片和稍许的盐一起水煮,咸和鲜就会相辅相成,那清甜可口的滋味至今记忆犹新。

海洋与陆地遥遥相望,食物与生活融会贯通,电影《1900》里,男主在海上享受着大海的包容、漂泊的自由;连接陆地的是海洋,串联味蕾的是海鲜,有时候最简单的烹饪技法,却能创造出绝美魔力的食魂,这就是海鲜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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