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class作为公共史学的写作

《匆匆时事如许——报人读史札记七集》田东江 著中山大学出版社 2018年7月定价:48.00元 公共历史学家凭借自己的专业特长而成为“公共进程”(public process)的一部分,并在“公共领域”中发挥作用。总之,公共史学不是人们印
原标题:作为公共史学的写作《匆匆时事如许——报人读史札记七集》田东江著中山大学出版社2018年7月定价:48.00元公共历史学家凭借自己的专业特长而成为“公共进程”(publicprocess)的一部分,并在“公共领域”中发挥作用。总之,公共史学不是人们印象中“躲进小楼成一统”的传统史学,而是“公共领域中的史学”(historyinpublic)。田东江的“报人读史札记”从时事新闻入手,引出相关的历史事相,加深公众对时事的历史纵向理解,让公众在轻松的阅读过程中穿越时空,激活公众的历史意识与文化传统意识,我认为这是典型的、有效的、在当代中国社会尤为短缺的公共史学写作。吴重庆东江是我少见的勤读书勤写作的朋辈,他阅读范围之广,是我望尘莫及的。他早年在中山大学读的是人类学,从本科到硕士,连读七年。田野参与式观察,深度访谈,对“他者”与多元文化的研习体认,这些都是人类学的必修课。他毕业后从事编辑工作,阅读兴趣集中在历史方面。也许与他人类学科班训练有关,他尤其关注历史中的日常世界。对他来说,历史远不只是官方编修的正史、不只是王朝更迭、不只是民族国家的宏大叙事,历史的主体还包括文人雅士、凡夫俗子、引车卖浆者流,历史生动的身影更多地闪现于志怪、传奇、杂录、琐闻、传记、随笔、诗文、信札之中,而这,也构成了东江读史的范围。东江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写作家。用手不释卷、笔耕不辍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读书与写作已经成为他的一种生活方式。尤其值得赞誉的是,在他那里,读书与写作是合二为一的,读书激发写作,写作推动读书,二者相辅相成。他读史,也写史。他把自己的这一类写作命名为“报人读史札记”。报人读史写史的特别之处在哪?翻阅这一册《匆匆时事如许》,发现其选题多为从媒体报道的新闻切入,这些新闻并非惊天动地、步步进逼的焦点事件,而是当下市井间的一些寻常事物。正因此,东江方可不为舆论绑架,得以从容说事、观景、品物、拾趣,挥洒其烂熟于心、成竹在胸的史料、史识、史观。东江以寻常时事作为引子,娓娓道来时事的今生前世,自然而然地给读者大众开启了历史的维度,将当下日常生活中历史纵向延续的一面展示了出来。东江将其报人读史札记的四、五、六集分别命名为《无雨无风春亦归》《了无痕》《天淡云闲》,书名流露的正是此番况味。在东江笔下,时事并非什么新鲜事,时事毋宁是历史与传统文化的余绪。表面上时事转瞬即逝,而事实上是没入历史长河,甚至沉淀于历史河床。所以,时事固然匆匆,但也未必就见得短促。在此,与其说是时事激活了历史,让历史如此年轻(东江报人读史札记二集《历史如此年轻》),不如说历史也激活了时事,让昙花一现的时事获得了一个历史的坐标,可谓青山依旧在(东江报人读史札记三集《青山依旧》)。这是我对东江此类写作以及《匆匆时事如许》这一书名的解读。时事如潮,涨涨退退,像日出日落,用不着一惊一乍,争先恐后大加炒作。有史家在,太阳底下就更是没有什么新鲜事了。东江的报人读史札记也许容易让一些人想到借古讽今的杂文,其实二者之间大不相同。前者是以时事为引子,从容说史;后者往往略略引用一两条史料之后,落力抨击时弊,并且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那么,东江的“报人读史札记”又该如何归类?我认为其与方兴未艾的“公共史学”(publichistory)最为契合。“公共史学”肇始于1970年代的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UniversityofCaliforniaatSantaBarbara)历史系,美国史学界于1978年创办了专业期刊《公共历史学家》(ThePublicHistorian),全国公共史学委员会(NationalCouncilonPublicHistory)亦于1980年成立。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历史系教授、公共史学创始人之一的罗伯特·凯利(RobertKelley)在1978年《公共历史学家》创刊号上首创“publichistory”(公共史学)概念,并对其作如下阐释:公共史学是指历史学家在学术体制外,如在政府部门、私有企业、媒体、地方历史协会和博物馆,甚至于在其他私有领域中所使用的史学方法。公共历史学家凭借自己的专业特长而成为“公共进程”(publicprocess)的一部分,并在“公共领域”中发挥作用。总之,公共史学不是人们印象中“躲进小楼成一统”的传统史学,而是“公共领域中的史学”(historyinpublic)。东江的“报人读史札记”从时事新闻入手,引出相关的历史事相,加深公众对时事的历史纵向理解,让公众在轻松的阅读过程中穿越时空,激活公众的历史意识与文化传统意识,我认为这是典型的、有效的、在当代中国社会尤为短缺的公共史学写作。展读东江的“报人读史札记”系列,每每惊叹于其潇洒自如进出往返于历史宝库,得心应手调动运用史料的高超能力。有经验的读者应能明白,东江信手拈来的史料,绝非靠关键词就可以“百度”或“谷歌”到的。也许有人会以为这大概是作者超一流的记忆能力所致,而事实上,作者平日里在大量的反复阅读与笔记积累过程中所下的苦功并不为人所知。正好东江在这册集子里有一则写到“记忆力”,他说:“不少人刻意强化钱锺书先生\"照相机般的记忆\",杨绛先生便撰文指出,他本人并不以为自己有那么\"神\"。他只是好读书,肯下功夫,不仅读,还做笔记;不仅读一遍两遍,还会读三遍四遍,笔记上不断地添补,所以他读的书虽然很多,也不易遗忘。钱先生的笔记手稿,商务印书馆2011年将中文部分影印成了20册,2015年将外文笔记影印成了48册,洋洋大观。因此,我们看待大师,不要一味盯着他们先天禀赋的一面,更要看到他们后天刻苦治学的一面。”这番话,大可视为东江的夫子自道。据我了解,东江平时还是习惯于使用传统的活页资料卡片,手写,分类,上架,方便随时检索。他的历史宝库里的库存,总是条分缕析,秩序井然。倘若是一团老麻,纵使学富五车,也不可能有如此高产高质的“报人读史札记”系列问世。我与东江交往多年,深知他是一个做事情极有计划性的人,但又不失生机活泼。在他那里,时间有把控,行事有节奏,目标明确,兴趣盎然,这成就了他为人为文的从容有度。作者:南方日报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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