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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音乐人在那里录歌那些浪迹远方，选择留在苏州的独立音乐人，能靠音乐吃饱饭吗？

长河网 • 2019-01-22 21:40:21 • 文化 • 阅读 16
“一座让人思念的城市，必有音乐布满城池”，如果用声音符号来标记苏州的话，深度君想应该是遛鸟大爷口中的咿呀昆曲，或者是早上八点高架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但绝不可能是摇滚，是民谣，或是嘻哈。 在一个水域面积占40%的温柔水乡，怎么能生长出像在北京
原标题：那些浪迹远方，选择留在苏州的独立音乐人，能靠音乐吃饱饭吗？“一座让人思念的城市，必有音乐布满城池”，如果用声音符号来标记苏州的话，深度君想应该是遛鸟大爷口中的咿呀昆曲，或者是早上八点高架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但绝不可能是摇滚，是民谣，或是嘻哈。在一个水域面积占40%的温柔水乡，怎么能生长出像在北京那些带着强烈性格的扎堆搞音乐的独立音乐人呢？南京有李志，石家庄有万能青年旅舍，武汉有生命之饼……而在微信里面搜索苏州独立音乐人，出来更多的都是关于音乐喷泉的消息。当深度君跟一个朋友闲聊吐槽的时候，朋友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回答：“苏州不仅有独立音乐人，而且不在少数。”若真如朋友所说，那么苏州的独立音乐环境是怎样的？那些浪迹天涯，背井离乡的年轻人也会像某些纪录片里的独立音乐人一样，带着态度和愤怒认真地做着音乐却依然吃不饱穿不暖吗？带着这些疑惑。深度君找到了几位苏州的独立音乐人，跟他们聊了聊。A1辛国君（小辛）：苏州的“学生”用音乐戏谑又真诚地面对生活喜欢听民谣的人应该对小辛有些了解，他的《虫二》、《有志青年》、《无志青年》等歌曲经常出现在文青的朋友圈。小辛是个温柔的东北人，深度君去他的出租屋见了他，屋子很温馨，他和女朋友养着一只可爱的猫。小辛来苏州六年了，说到和苏州的关系，他说：“苏州对于我来讲更像一个老师，我跟着她学习着这些我从小没有听过见过感受过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饮食起居。”小辛从小就喜欢音乐，二年级学了萨克斯，最后因为耽误学习，被妈妈叫停，但是热爱音乐这件事从来没变，几乎那时候所有的零花钱全用来买磁带了。大学时候因为沉迷游戏，身体状态不好，为了摆脱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又自学了吉他。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弹琴时间少了，让他觉得很难受，一年之后就辞职了，失业旅行之后就来到了苏州。当时没有工作的他每天只吃一顿饭，别人发给他的烟他就攒着抽，没地方住就在朋友家打地铺，当时50块钱、80块钱的商演都演过。小辛笑着说，回头看觉得那时候还挺苦的，可在那个当下真不觉得苦，就是觉得很新鲜。2016年，小辛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从录音、刻录、封面，到发货全是自己做的，快递单子都是自己写的。他说，实体专辑就像自己这么多年的成绩单一样，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专辑《虫二》封面现在的小辛组了乐队，第二张专辑也正在筹备中，说起对未来的期望，他说只希望乐队以后能有时间经常在一起排练，继续做好他们自己的音乐。从刚来苏州时候的睡地板，蹭烟抽到现在发专辑，接音乐节的演出，在小辛堆满笑容的诉说中，这六年仿佛更像一个梦境，而只有现在他手边的旋律才是真实的。A2斯也：错把姑苏作故乡音乐只是一种表达方式斯也是一个慢热的小女生，有丰富的精神世界，她善于用自己的天赋表达情绪，她的音乐很佛系，仿佛在诉说什么禅机，她的音乐很治愈，能安抚人躁动的心。斯也小时候学过电子琴，大三开始学吉他，大学时候的卖唱经历给了她新鲜的体验。15年在重庆中文系毕业之后，斯也只身来到苏州，现从事博物馆行业。深度君问她有没有考虑过把音乐当主业，她说，当把喜欢的东西当主业，心态就变了。斯也自己置办了一套录音设备，她的音乐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录。她说，她之前有去朋友比较专业的录音室录歌，可是最后的效果很差，因为自己很不适应录音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发挥得不好，还是在家比较自然。今年6月份斯也发了自己的首张专辑，这些作品累积了三年。因为自己的音乐很小众销量不怎么好，但她也并不指望音乐或者专辑带给自己什么，她说：“如果有一个人能理解我的歌并产生共鸣，这比一百个人的泛泛的喜欢更重要。”斯也说音乐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跟说话、跑步、画画是一样的，如果有一天音乐这个表达方式变成别的形式，她也可以接受，不会觉得很可惜。喜欢苏州于是就只身来到苏州，情绪需要出口，于是就都写进音乐中。在斯也的身上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追随的也不过是随遇而安，在她身上看不见任何的矛盾，但也不能用非常和谐来形容，也许那些矛盾被她藏进了独处时刻以及她的音乐中。A3卜卜：我和苏州有一种说不清的缘分好的艺术家应该影响听众卜卜老师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那天去见他的时候深度君有点忐忑，因为他的名字之前有太多的头衔了（世界打击乐手、青年打击乐艺术家，曾任2017年几内亚曼丁鼓乐大师M\'bembaBangura中国区助教，研习乐器有jazzdrum、djembe、conga、bango、dunundrum、handpan、darbuka、cajon等世界打击乐）这么多的乐器，深度君只听过爵士鼓。跟他聊起来之后，才发现他超级的和蔼可亲，分分钟就单口相声。卜卜是学架子鼓出身的，当时痴迷于摇滚乐，白天把自己关在酒吧里，披散着一头长发，练鼓一练就是一整天，就像着魔了一样。他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除了系统地跟随非洲老师学过djembe，跟哥哥学过jazzdrum，还经常请教各种不同的人，最后就什么都会一点。最后因为受伤骨折，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不再沉迷于摇滚乐，而开始关注音乐旋律本身，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帮很厉害的人，组成了一吨多的器乐小组（这是卜卜老师原话）。乐器小组成员个个都是大咖，有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男中音歌唱家张弓、青年古筝家陕派古筝传承人卢凡、维也纳唯一华人乐队电吉他演奏家Derry还有二手玫瑰创始人鼓手大恒。闲聊间来了兴致，器乐小组为我们带来了一场超级震撼的即兴演奏，没有词，古筝、吉他、手鼓、手碟、人声、雨棍相互配合，描绘着自然又带着强烈的情绪，让人不由陶醉其中。卜卜老师说，他们更想让音乐回归生活本身，不能说听众喜欢什么，创作者就创作什么，艺术家应该是影响别人的而不是被别人影响。大众要的是有意思不是有意义，但我们应该力所能及地做出自己喜欢的有意义的作品，如果能影响到听众，那当然更好。虽然他们这样的音乐受众很小，但还是要尽量去做，至于营销推广不是现在应该想的事。深度君觉得苏州更像是卜卜老师和其他四位老师找到的一个理想的清修之地，就像一帮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侠找到一个湖中心的小岛，做着自己想做的音乐，自得其乐，不为外人所扰。A4阿骨：我和这个城市水火交融希望音乐人能靠音乐吃饭在晚上9点多钟的时候，深度君去到了MrBone乐队排练的现场Solomusicbar，台上的他们正嗨，也许现场音乐的魅力就在于它极强的感染力足以让一个中年编辑有蹦养生迪的冲动。阿骨从事音乐行业十年，之前主要是做编曲和幕后，辗转河南、北京、武汉等多个城市。在河南上学的时候学了吉他，当时他的梦想是做制作人，于是就去到北京求学，时间一长，他发现北京的氛围过于压抑不适合久待，于是来到了苏州，他说苏州是个比较舒适，没有那么大压迫感的地方。“苏州是内敛的城市，可又不甘人后。而我的性格，是强硬中带着含蓄。苏州是水中带着火，而我是火中含着水。我和苏州看似存在矛盾，却又互相交融。”阿骨这样解释他和苏州的关系。在苏州，他发表了一张自己的专辑，也结识了一帮爱音乐的人，组成了乐队——MrBone。采访当天乐队有五个人在现场彩排，吉他手教练临时琴行有事，没能参与，阿骨一直跟我们强调他们是六个人的乐队。▲从左往右依次为贝斯手寒冰，键盘小泽，鼓手金子，主唱阿骨，吉他手小辉，吉他手教练MrBone乐队成员现在的主要生活还是琴行代课，接商演。乐队的几个人很难聚到一起，有机会在一起排练就会格外的珍惜，现在正在筹备乐队的第二张专辑。阿骨说原创音乐都是靠演出售票，产品周边赚钱，现在很多熟人伸手就要赠票。我们一场演出的门票收入，除去路费和当天正常开销，每个人拿到手的很少。商演还会遇到很多奇葩的主办方，要求假弹假唱，自己看着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通过自己的努力，跟圈内真正热爱音乐的人一起让这个行业变得好一点，音乐人能通过音乐赚钱，乐队成员能靠音乐养活自己，大家能专心的搞音乐，不为别的分心，这是阿骨最大的心愿。MrBone乐队一帮浪迹远方，却又为彼此停留在苏州的真性情的少年，在对音乐忠诚的同时，又默默在心中种下一颗“希望独立音乐人好”的种子，道路看起来好漫长，但幸好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想到过“放弃”这个词。A5大花：为了理想寄生在苏州充实自己并一直唱下去去找大花的时候她正在一家餐厅驻唱，我们只能在她休息的间隙，抓紧时间跟她聊聊，听过大花的故事，深度君真的觉得她是一个很坚强，很努力的女生。大花大学实习是在一家地产公司做编辑，热爱音乐的她在工作之余还接了一份驻唱的工作。毕业之后跟人合伙开了一个酒吧，当时全心全意想把这个原本的小酒吧做成一个成熟的livehouse，当时也接过“大冰和他的朋友们”，“王继阳”等专场，但最后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后来就转让了。在这之后，她坚定了做音乐的心，从公司辞职，专心做音乐，来回在两个酒吧跑驻唱，有时也会接一些商演，闲暇时候就练琴写歌。毕业一年多，她有了五首原创，自己作词作曲，深度君听过她的歌，词儿真的特别棒，她说她写歌的灵感来自于书本，周围发生的事情，自己的情感，甚至是梦境。大花说，她回过头看自己走过的路越发地心虚，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很多专业的东西不懂，所以她现在要稳扎稳打，一边做音乐，一边学习，把自己音乐知识，能力方面的空隙慢慢填满。问到有没有想换一个城市发展的时候，大花说自己就像寄生在苏州肚子里的虫，没有苏州就没有现在的她，其实每个城市音乐环境都差不多，不能一直逃避，这样没法做出好的音乐。一个20出头的姑娘，从第一次触动吉他琴弦的欣喜到一人挑起一场演出，这个过程中，潮湿的屋子，冷掉的饭菜，赔钱的酒吧，一场大病，2年的时间她独自扛了过来。回望时，大花依然没心没肺地哈哈一笑，说道：“我觉得还好吧。”除了他们，还有很多的独立音乐人隐藏在这个城市之中，一边上班驻唱，一边努力做着自己的音乐，哪怕只有很少的人能听到。论创作环境，论机会苏州都比不上一些北方的城市，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选择留在苏州做原创音乐呢？MrBone乐队所有成员都是在北京待过的，他们说之所以选择离开北京，来苏州做音乐，是因为苏州有一线城市的生活水平，却不像一线城市物价那么高，给人一种难得的舒适感。至于苏州的音乐环境，以及独立音乐、现场音乐的普及情况，这个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就像《民谣与诗》王小欢说的，独立音乐人之所以称为独立音乐人，就是他们不跟任何的唱片公司签约，所有的一切只能依靠他们自己。创作、演出、发行、推广……甚至维权都要靠自己，选择了做自由音乐人就要承担音乐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所幸深度君聊过的这几位独立音乐人都超级乐观，没有浪迹天涯的落寞，也没有对生活充满抱怨和愤怒，有的只是对音乐的超高热情，虽然他们常常穿梭在夜色中，但谈起音乐时明媚的样子，仿佛太阳在他们的世界中永远不会落下。人文记录｜苏州的过往，总是让人念念不忘内容来源：深度君实拍图片来源：深度君实拍、网络、未能一一找到出处……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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